“哪些人是真为皇后娘娘着想，哪些人真心肯为皇后娘娘分忧，哪些人又是明哲保身，皇后娘娘心里清楚，奴婢也全都看在眼里。就方才的情形，除了昭仪娘娘，也就小主肯出言替皇后娘娘分忧，足可见小主的心意。所以奴婢才特意要当面跟小主说一声谢谢，否则，位分再高，奴婢也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婉儿玩笑似得一句话，说得一旁的欧阳氏脸青一阵白一阵，要说明哲保身，方才她宣明欧阳氏可真是一句话都没敢说，这婉儿，话里暗怼得，不就是她么？
冯小怜也察觉到了婉儿话里有话，于是笑着拿婉儿打趣道：“那是！婉儿姑娘可是皇后娘娘跟前的人，哪儿还有比皇后娘娘位分高的人，姑娘当然不必放在眼里，哈哈哈……”
“小主还开奴婢玩笑!”婉儿佯嗔了一句，旋即沉下脸来，认真提醒冯小怜道：“小主开罪了那位，往后当时时事事小心小心再小心，免叫她拿住了把柄，不……”
“哟，这不是婉儿姑娘么？”婉儿正小声和冯小怜说这话，忽听身后一声娇唤，婉儿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冯小怜和宣明欧阳氏也被吓得轻颤了颤。
“婉儿姑娘不在里头好好伺候皇后娘娘，跑出来和妃嫔们窃窃私语些什么？”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向来跋扈且狠厉的右昭仪张氏。
右昭仪张氏携女侍官眉儿缓缓朝冯小怜、婉儿、和宣明欧阳氏缓缓走来，身后还跟着隆徽韩氏，和和德武氏秋容。
右昭仪张氏走到她们跟前，正眼都没看冯小怜和宣明欧阳氏一眼，便嘲讽道：“怎么，连婉儿姑娘都要巴巴的来讨好一个下嫔了么？什么时候，婉儿姑娘你，也变得这么……”右昭仪张氏蹙眉想了想，似是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词，沉吟了许久，才冷哼着继续道：“变得这么没有眼力劲了？”
右昭仪张氏此举已是很明显，在她的眼里，不论是下嫔的宣明欧阳氏，还是正得宠的冯小怜，都不及皇后娘娘跟前一个女侍官地位高。
这一点，冯小怜和宣明欧阳氏自然心知肚明。
她们自然也不会因此就对右昭仪张氏心怀怨恨，毕竟，右昭仪张氏平时说的话、做的事，桩桩件件可都比这个要严重，若连这都能心怀怨恨，那这后宫里的日子，是没法子好好过了。
大宫女婉儿面带着标准、客套的微笑，回右昭仪张氏话道：“张昭仪说笑了，奴婢对每位娘娘、小主都一视同仁，都一样恭谨敬重，哪有‘讨好’一说。”
“哦，是吗？”右昭仪张氏笑睨着婉儿，道：“那本宫怎么觉得，婉儿姑娘好像不怎么亲近本宫蕴彩殿的人？”
“奴婢不敢！”婉儿回得不卑不亢，这倒叫冯小怜有些佩服。
右昭仪张氏看着一脸恭谨却对她分明分外疏离的婉儿，神情有些无奈，但仍倨傲的冷哼了一声，转身正欲离开，一旁的隆徽韩氏，却忽然开了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