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康四十三年,秦朝长安侯大胜班师回朝。盛京城城门大开,百姓分站两道欢迎着归来的英雄。街边酒楼茶肆等等也都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看看镇守十年边疆击退匈奴的大将军长安侯。
为首骑着黑色骏马的男子一身银色铠甲,容貌端的是儒雅书生模样,俊美得很,压根不像武将,倒像文臣。虽已至中年,容貌上却没有一丝年龄的痕迹。
他的身侧同样有个穿着银色铠甲的少年,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容貌和他像了九成,两人好似亲兄弟一样。
在二人身后跟着两辆马车及归来的士兵。
这时有人突然喊到“傅侯爷,回来了。是傅侯爷和傅小侯爷!”
大家纷纷回过神来,笑声,恭维声,欢迎声都有。更有大胆些的少女把手绢扔向傅潇和傅云南。
“爹,这?”落在傅云南怀里的手绢,他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将希望寄托在了自家父亲身上。
傅潇眸中藏着揶揄的笑意,傅云南算是知道他爹是不会管了。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管了,任由手绢在他怀里,没多久一陈微风把手绢带走了!
“笑容你看,原来盛京是这样子的呀!”
被唤笑容的少女随着声音看去,也是好奇,见素兰挑起一小点车帘露出一丝缝隙探头过去瞧了瞧。
“比之青州繁华。”
素兰放下车帘笑咪咪地朝笑容说:“你倒是镇定许多,换了笑音来指不定是一惊一乍。”
“哪有,我可是最为稳重的了。”被提名的笑音反驳道。
笑容笑着摇了摇头。“你就是个坐不住的,耐性也不足。你呀,就是仗着小姐宠着!”
笑音冲着笑容哼了声。
马车里坐着四个少女,躺着一个少女。四个少女分别是笑容,笑音,素兰,素琴,而躺着的少女则是笑容提的小姐了。
长安侯府嫡小姐傅媛。
“小姐退热了。”一直不出声的素琴说道。
闻言笑容几人都松了口气,前几日傅媛不慎落入河里,救上来后就开始发热,一直到现在总算是退了。
笑容正要下车去后面禀告夫人傅媛退热的事情,还没转身就见傅媛一下子爬了起来,好似梦魇了般。
傅媛见自己变透明后就好似晕了一般,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当她清醒后就听见了好多人的声音,后来居然还有她四个丫头的声音。
是做梦吗?她想睁开眼睛可始终睁不开,这感觉就像她被绑着。
当没有这种束缚后傅媛一下子坐了起来,出现在眼前的就是素琴,可是素琴怎么可能还活着?她不是死了吗?被赢绪承的侧妃设计溺死在了御花园的池塘里。
“小姐?”
笑容?傅媛问声看去,不止笑容还有笑音和素兰。
一种大胆的想法在傅媛脑子里蹦了出来。“今年……是哪年?”好几日没有喝水的她,嗓音有些嘶哑。
四个丫头闻言都心下一‘咯噔’。
小姐不会烧坏脑子了吧?这是四个丫头心里的想法。
笑容还是最沉稳的那个。
“回小姐,今年是泰康四十三年八月二十三。”
泰康四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是了,外面的欢呼声,四个健在的心腹,她回来了!
傅媛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渐渐地笑出了声音。四个丫头就见她们小姐诡异的在那里笑着,恐怖的很,心里越发紧张担忧,生怕傅媛因病变成痴傻。
傅媛压下心中的喜悦,抬手撩起帘子看着车外的那些百姓。放下车帘后傅媛的眼睛里好似有漩涡一般,深沉的害怕。
“赢绪承,我回来了!”傅媛心中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
大病初愈,傅媛感到了疲惫,靠在软枕上闭上眼睛。“方才的事情谁也不准提。”
笑容几人对视一眼点头称是。
傅潇要进宫面圣,而傅云南则要带着傅家军去校场,傅云南护送傅媛以及自家亲娘到侯府后就马不停蹄地去了校场。
傅媛由素琴和素兰扶着下了车。“卿卿醒了。”
这声音傅媛想了好久,刚听闻眼眶便红了。玉荣清拉着傅媛的手,见傅媛红了眼眶顿时不知所措。
“卿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呀?”玉荣清轻声问道,怕傅媛是刚病好没有安全感,毕竟是个小姑娘。
傅媛见玉荣清脸色苍白,比之她还要差些便知道她娘是照顾她累的,毕竟不眠不休守了她好些天。“娘,没事儿,我就是害怕,怕祖母不喜欢我,怕二哥哥把我忘了。”
“瞎说,我可是盼着卿卿好些年了。”年迈爽朗的声音从府里传来,就见一位老太太拿着龙头拐杖由着嬷嬷搀扶着走了出来。
那是她的祖母呀,最疼爱她的祖母。“祖母!”傅媛跑着奔入了傅老夫人的怀里,抱着傅老夫人的腰哭了出来。
惹的傅老夫人也哭了出来,玉荣清本也是个感性的,这下好了,三个主子都在大门口泪涟涟。
好在傅老夫人的沈嬷嬷提醒说着回府里,不然只怕这三人要在大门口呆半天了。
傅媛与玉荣清一左一右扶着傅老夫人进府,过了前院就见一翩翩少年朝着他们跑来。
“娘!妹妹!”
这是傅云柏,她的二哥哥。前世,二哥哥也没落到好下场,傅媛握手成拳,手掌心都留下了一排指甲印。
“妹妹怎么这般呆呆的,莫不是认不识哥哥了?”傅云柏性子爽朗,与娘说了好些话就只见妹妹呆呆的瞧他看。
傅媛稳定心神,笑道:“不过几年未见二哥哥,却不想二哥哥生的比以前好看许多。”
傅云南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几人随着傅老夫人去了寿松堂,此处是傅老夫人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