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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恐惧

第二日,傍晚时分,一切都如维克多的命令安排妥当。在那个混血出现时,站在二楼凉台暗处的维克多看清楚她的脸,不禁大失所望,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日落开始的警示钟敲响了第一声,日落时的余晖对血族的伤害不亚于日出事的第一缕阳光,因此那个混血才选择了这个时候私奔,这是血族一天里防备最弱的时间,士兵都躲在庭院的遮雨布下。第三声警示钟钟声未落,庭院里的一个下水道的井盖开始有些晃动,随后紧接着被沾满污垢,且手掌上布满烫伤后遗留的伤疤的大而有力的双手顶开,推到一边。

他双手撑着井沿,让自己的上身探出去,坐在井沿边,熟练地爬出井口,盖上井盖。扭头看到他的心上人时,迫不及待地爬起来冲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的爱,我们终于要自由了。”话音未落,箭离弦,直冲男人和混血而去。

弓箭穿透混血的身躯,银箭头嵌进男人的肋骨。男人把混血推开。混血摆脱了箭,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她爬起来向箭射过来的方向冲过去,结果背后有被射了一箭,她转过身去,胸前又挨了一箭,她挣扎着把胸前的箭折断的同时,背后被射了好几箭。“她当时的样子活脱像一只被人拔得只剩几根刺的刺猬”维姬在后来自己的回忆录里这么描述到。

此时的维姬,在三楼自己房间的一个密封的小彩色玻璃窗后,目睹了这一切,她吓坏了,怔住了,坐在窗台上一动不动,被父亲用层层的宠爱保护着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

太阳很快就沿着山坡滑下去,余晖消失的一瞬间,混血和男人被团团包围。维克多从暗处走出来,示意士兵收押他们,转身走进城堡,置身后混血的苦苦哀求与反抗而不理。

没过一会儿,维姬的房门响起敲门声。“安娜,来开门。”维克多在门口说道。一阵脚步声后,房门的锁“咔嚓,咔嚓”响几声后,“怎么这个时间锁门!”维克多一边斥责安娜,一边走向维姬套房的卧室,“维姬,你在干什么,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

在往日里,每当维克多带礼物给维姬的时候,只要维姬一听到爸爸说带礼物了,就会第一时间跑出卧室,兴高采烈地接过礼物。但是今天很奇怪,维姬并没有动静。到这里,维克多便猜测出来维姬定是看见了刚刚在楼下发生的一幕,被吓到了。

维克多说着,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女儿坐在窗台上,蜷缩着双膝,很恐惧的样子,“维姬?”维克多轻声叫到。维姬坐在那儿发呆,好像没听到。维克多拿着送给女儿的礼物,走到女儿身边,把礼物在女儿的眼前晃了晃。

维姬一下就被礼物吸引,刚才看到的一切可怕的事情似乎抛之脑后,笑着伸手去拿礼物。维克多把礼物打开,“下来,爸爸帮你带上。”维姬跳下窗台,维克多把项链给女儿带上。维姬跑到镜子前,不停地照来找去,看样子很喜欢这条项链。可是维姬找着找着,又安静了。

维克多坐在扶手椅里,似是不经意的问道:“维姬,你怎么了?”“我在想刚才在楼下的那个身上被射了好几箭的大姐姐,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对那个大姐姐呢?被箭射成那个样子,她该多么痛啊。”

维克多把女儿抱起来,坐着自己的腿上,把女儿搂进怀里,说:“那是因为她做错了事情,理应如此。”

维姬抬起头,看着爸爸,皱着眉头,用带有微微恐惧的语气问维克多:“要是维姬以后也做错了什么事情,爸爸会不会也这样对维姬。”

维克多用手捋了捋维姬头上几缕不听话的头发,让它们回归到自己该呆的地方,轻声温柔地说道:“爸爸相信你,你是不会犯错误的,对吧?!”

天资聪慧的维姬听懂了爸爸的意思,低头摆弄着项链,回答道:“不会的,爸爸。“

维克多抱着女儿站起来,轻轻地把女儿放到地上站好,道:“爸爸还有事情要忙,你先去找你的哥哥们玩,等过几个小时,考尔比会过来叫你去书房找我。”维姬点了点头。维克多捏捏女儿的脸,出门了。

维姬在后来的回忆录中写到那时的情景:“当时的我,好奇心战胜了我刚刚目睹了那一切的恐惧,怎么会听父亲的话,好好呆在房间。于是,待父亲出门走远,我就从另一条父亲不会走的密道去一探究竟,没想到,从小被父亲的宠爱遮住双眼的我,看到的场景却是我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的,这成了我的第一个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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