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你说的，它们又不能多吃，还不可以乱藏。”红魔指了指阿呆手中的饼干袋，继续说道：“我们索性大方点，给他们吧！”
“真给？”矮鬼插上一句嘴。
红魔转眼间变了脸色，恨恨的怼着矮胖子道：“本大爷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啦，嗯！”
“没……”一想到自己在监控室的表现，如果我在咬咬牙，不就硬气的挺过来了吗。
“没什么？是没有还是没多少？说清楚了，矮胖子！”
“红魔大爷顶天立地的一个汉子，那有说话不算话的道理吗。”矮鬼为难的乱说乱讲。
红魔满意的点点头，暂时不予矮鬼计较东西南北。一把抓过阿呆手中的五袋饼干，作势要往对面扔！
“你干啥？红魔大爷。”阿呆急忙扯住红魔的手臂，强压制住他的动作。
“放手，快放手！”红魔拽动着自己的身体和胳膊，努力的想摆脱阿呆这块牛皮糖。但又不敢太用力，人家毕竟是伤员，还在恢复期间。
“给我！”阿呆不依不饶，想重新拿回那五袋压缩饼干，“黑灯瞎火的环境，你这一扔，人家上哪儿找去？想过这些吗？”
“我管不着，好好大人，那就是别人的事了。找得着就吃，找不着就挨饿。”红魔昂着头，高举着手臂，故意不让阿呆得逞。
他们所呆的地方很特殊，可以称为洞中套洞。容得下一个人出入的扁形洞口外，四盏悬浮摩托的头灯，灯火以闪光的模式开启。把母洞主窟的这一段，照得亮亮堂堂，纤毫毕现。少些余光经石崖反射到里面的子洞窟顶端，在折射而下，使得里头忽明忽暗，模模糊糊看得不是很清楚。
融皱的山石起起伏伏，窝窝荡荡无数，稍稍不注意便会撞头歪脚。要是都跟矮鬼似的，来来回回用滚轱辘的方式，那得有厚厚的脂肪才行，不可复制。
“有气先憋住，还不到撒的时候，也找错了撒气的对手。”阿呆迫不得已，点了红魔一句。
“啥意思？”
红魔一时没明白阿呆话里的意思，也或是假装糊涂。一时间忘了高举双手，被阿呆一个不留神就又抢了回去。塑料包装纸里面的饼干到没怎么变形，同样方方正正完好如初。
阿呆没理红魔，冲着矮鬼一努嘴，“走，我们两人上老头那边去，咋样？”
矮鬼正自偷啃着那半块饼干，嚼吧嚼吧干瘪瘪的，始终在舌头和喉咙之间打转，可就是咽不下去。
“啊……班长！膈膈……”矮鬼刚张嘴说话，便喷出两声溲膈，一股牙屎酸臭味，直冲阿呆的鼻梁。
“我要喝水，喝水！”憋得矮鬼连翻白眼，“水……”
要水水到，阿呆亲自扭开水袋的袋口，头朝下递到矮鬼的口边道：“张开嘴，在张大些。咦！你小子好久没刷牙了，熏死个人喽！”
嫌弃归嫌弃，阿呆并未停止动作。水袋凑到矮鬼的嘴唇边，缓缓的捏动作水袋的袋身，一股涓涓细水从袋口徐徐流到了矮鬼的口中，淌舌尖，穿牙膛，灌喉咙，搅拌着粉渣一起穿喉下肚。终于解围了堵塞的困境，这一下子舒服了。
“我还要喝！”矮鬼闭着眼，大口大口吞咽着水和饼干渣沫，意犹未尽。
“去!老子又不是你的仆人。”阿呆停止了灌水，给自己也来了一大口道：“你小子，没差点噎死吧！”
“还不都怪班长你，人家正准备往下咽，就就……”
红魔阴阴的打断矮鬼的话道：“就差点去见阎王了，哼！拿来吧。”
阿呆手中的那袋本来就不多的水袋，又被红魔抢到自己的手中。
“你们两个都喝了，剩下是我的了。两位，快过去做好人吧，快去快去！”
“做啥好人？”矮鬼还未明白过来。
“给人家送吃送喝送温暖，哼!胳膊往外拐，也不嫌疼？”红魔忿忿不平，在也懒得理这两个家伙，独自挪动到一边，闷头啃饼干去了。
“他怎么啦？”矮鬼指着红魔问阿呆班长。
“别管他，我们过去。今晚时间长着呢，跟老头们聊聊，时间过得快些。”阿呆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抓起另一袋满满的水袋，递给矮鬼道，“你拿这个，不准打开偷喝。”
满水袋连袋加水五六斤重量，入手还挺沉。矮鬼掂量掂量，没敢违抗阿呆的指令。就像在矿井里挖矿一样，所有的事情都得听他的，习惯了。
“我非得去吗？”水足饭饱想睡觉，矮鬼打了一个哈欠，“人家奔波了整整一天，腰酸腿疼的，累得很！”
“想睡觉？谁不累啊！难道你就没想过以后?”阿呆一手提起脚链的中段，好让自己在行动走路间，不至于被缠绕绊倒。随即迈小步朝对面老头呆的地方摸去，脚步很轻，连一点声响也没有。
“等等我，等等我！”矮鬼有样学样，前后脚跟相连，尾随着阿呆的屁股前行。
双方相隔不到十米的距离，中间一堆乱石场地，看不见的裂缝有拇指粗细，横七竖八蜘蛛网一样分布。上头钟乳石常年滴水的缘故，造成了少些石头面上涨满青苔，滑不溜秋，得小心在小心了。
还未等越过中线，他们的举动便引来了老头们的警觉。老陈登和其它四位村民，可都还醒着呢。
“站住，你们想干什么？”
老村长喝了一声，鬼鬼祟祟两条人影往自己身边摸来，黑乎乎的，难道他们想偷袭不成？
一直排开的五个老头，背靠着有些冰冷的石头崖壁，身体紧挨着互相取暖。排头的村长一叫，其余的人呼啦一下子站起来，手心里随便还操起石头碎块，准备战斗。
中间的阿呆和矮鬼并没停止脚步，隔得近些，那些老头的身影能够看到一点影子。怎么？一个个像要打架的架势！
矮鬼说话利索，也最怕遭黑打，在阿呆的后背忙叫道：“老人家，别误会，别误会。我跟阿呆班长是给你们送吃送喝的来了。”
听声音又尖又细，不是那个红头发的冒失鬼。老头们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应该是那个矮胖子和病厌鬼，威胁不大。
“扔过来就行，人就别来了！”双方即算不上朋友，也没到敌人的那一步，还是小心为上。老陈登不允许他们靠近。
“看哇，看哇！好心没好报，人家不领情呢！”矮鬼在背后抱怨阿呆班长的决定，“早晓得这个样子，还不如睡觉去。”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阿呆也心里焦躁，没想到老头们如此的戒备，根本没打算接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