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沼从昏迷中再次醒来,也不知道他在木箱子里待了多久。这次周围的环境换成了一间空旷的地下室。
冰冷的触觉从手脚袭来,看了看手脚上的镣铐枷锁,林沼尝试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的酸痛丝毫未减。地下室中还有同样带着手铐脚铐的三男一女,他们分别站在地下室的四个角落,冷冷的打量着其他人。只有林沼赤裸着上身躺在地下室中央,浑身的伤疤狰狞可怖,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挣扎着站起身林沼才发现除了四肢百骸的酸痛之外,脑袋也是剧痛无比,如同一根棍子插入头部,将脑袋搅成了浆糊一般。头晕目眩之间,林沼差点直接摔倒在地上。
记忆停留在了木箱中的颠簸,林沼忘记了他从哪里来,也忘记了他是谁,只记得他叫林沼。
地下室里除了一名女子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短袖之外,其他几名男子都是赤裸着上身。看起来这四人都已经苏醒了很久,本来想试探性的跟几人搭两句话,但想来这些人应该也跟自己一样失去了记忆,并且几人眼中都是浓浓的戒备感,地下室中的局面顿时僵住了,或者说林沼苏醒之前其余四人也是如同野兽一般这样茫然的僵持着,现在只是多了一个人而已。
困兽!
冰冷的枷锁将一群困兽束缚在了这个空旷的地下室,没有人知道前因后果。
林沼已经打量过了,整座地下室一道门都没有,只有厚厚的一道缝都没有的水泥墙壁。
也不知道林沼是不是心理阴暗的缘故,他总觉得如果一直这样僵持下去,第一个坚持不下去的是自己,最后被其他四人分食。虽然他一身恐怖的伤痕格外瘆人,但从他最后一个醒来就可以看出他应该是在场各位中体质最弱的一个。
饥饿感充斥在地下室中每个人的腹中,没人知道他们已经多少天没有进食了,但是饿到极致的那种痛苦已经袭遍了全身。
起初林沼没有感觉到饥饿是因为全身上下包括头颅的疼痛,此时饥饿感已经超过全身的疼痛。
三名男子身上的肌肉缓缓蠕动着,如同猛兽看到猎物一般打量着角落里的女子。林沼毫不怀疑,如果地下室中的局面没有外来因素干扰的话,三名男子迟早会丧失最后的人性,活剥生吞掉角落中的那名女子,因为饥饿才是所有生物最原始的冲动,接着就是自己……可能此时这些野兽觉得还是这个异性才是第一目标吧。
没有白天黑夜,无休止的戒备是最消耗体力的一件事,就在林沼全身冒汗,已经快要站不稳的时候,
外来因素来了!
随着一阵响动,天花板突然降下来一块,厚厚的水泥块上摆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以及一个白花花的馒头。
就在那一瞬间,角落中的四人几乎同时冲向林沼,因为食物距离林沼只有半米之遥,伸手就可以碰到。
枷锁虽然限制了几人的手脚,但却限制不住他们的行动力,也限制不了他们的原始冲动,包括那名女性。
林沼不知道的是,这一幕同样在隔壁的数个地下隔间中上演着……
……
田伟最近有些魂不守舍,因为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这种感觉是很痛苦的。这件事导致的连锁反应就是工作状态生活状态都很差,他已经不止一次被单位领导提出批评了,再这样下去甚至还可能丢掉这份不错的工作。
潜意识里一直提醒着自己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田伟却偏偏就是想不起是什么事情。
他平时也忙于工作,没有交女朋友,交际方面也是主打工作这一层,更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所以想找人诉说也找不到倾诉的对象,更奇怪的是,每当他想到自己连倾诉的对象都找不到时,他的头就很痛。
事到如今,他已经严重怀疑自己患上了不轻的精神疾病,所以他开始咨询心理医生。可是咨询了不少心理医生还是没有太明确的结果,最后他从一大堆心理咨询的名片上找到了一家名为“心灵咖啡馆”的心理诊所,听起来还蛮有比格。于是就开着车饶了金城一大圈,找到了这家地处偏僻的心灵诊所。
听了田伟的诉说,那位看起来就不太正经的罗正经医生严肃的说道:“你的记忆被人篡改了。”
“嘶~”听到罗正经医生诊断,田伟瞬间觉得好像是有点这样,总感觉不像是忘记了什么,倒像是改变了什么。“罗医生,您真是医术高明,我也觉得我的记忆好像被人篡改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看看你有没有妄想症。现在看来你确实还患有轻微的妄想症。”罗正经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是被害妄想症。”
“……”田伟有些无语的打量着这位心理医生,这货到底有没有真材实料啊?
“你这症状只是属于过度劳累,正常人都会出现的Deja-vu现象,也就是一种既视感。建议你旅游几天放松一下心情,不要太钻牛角尖,很快就没事了。”罗正经对田伟的目光不以为然。
“我找过的心理医生都是这样说的,还有人说我精神分裂的。”田伟失望道。“我可以肯定,我一定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记不起来了。只要你帮我想起来,钱不是问题。”
罗正经顿时眼睛一亮,“你有一个朋友叫陈二狗,突然失踪了,但是你又记不起来他失踪了。”
“朋友?陈二狗?”田伟摸了摸后脑勺,“你tm这是把老子当傻子忽悠呢是吧?”
“精神分裂有一种情况就是跟自己分裂出的人格交了朋友,当有一天那个分裂出的人格沉眠之后,你就会有这种强烈的失落感。”罗正经顿了顿道:“所以我刚才说的也不无道理,你现在的情况无非就是这两种。”
“所以我是精神分裂的可能性大一些?”田伟狐疑的说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看看现在要不要先办理一张‘心灵咖啡馆’的会员卡,方便的话可以来我这边进行一周两次的辅助治疗。”罗正经抬了抬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多少钱?”
“两万!”
……
看着田伟离去的背影,罗正经自顾自的嘀咕道:“这已经是这段时间接诊的第三例记忆被篡改的病例了,到底是何方神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