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饮溪！”万玉婷赶紧站起来扶住陆饮溪。
瞧见陆饮溪脸颊雪白雪白的，万玉婷赶紧对英语老师说，“她好像病了，老师，我带她去医院！”
英语老师又找了两个男生，背着陆饮溪就往校外冲。
方子程下午来接陆饮溪的时候，扑了个空。他也不认识陆饮溪的同学，没法找人询问陆饮溪是否回了家。方子程站在八中的门口，试着去听陆饮溪的心声。
结果也没有找到陆饮溪。
他只好自己回家。
第二天早上方子程早早地来到学校，拦住了那个叫万玉婷的女生。万玉婷看到方子程站在校门口，就猜到他是来找陆饮溪的。
方子程果然朝万玉婷走了过来。
“你好。”
这是方子程第一次跟万玉婷主动开口说话。万玉婷有些紧张，这位高冷哥跟她的男神长得一模一样，她好紧张。
“你来找陆饮溪吧？”万玉婷十分会看眼色。
方子程点了点头，问她，“陆饮溪昨天下午提前回家了么？”陆饮溪知道他会来接她，按理说不该擅自离开才是，除非她中途有事，提前离开了。
万玉婷说，“她生病了，盲肠炎，昨天动了手术。”
方子程眉头一紧，赶紧追问道，“好好地，她怎么会得盲肠炎？”
万玉婷有些尴尬地说，“她最近在减肥，饮食不规律，不知道怎么的就盲肠炎了。昨天做手术将盲肠切断了，她现在还在医院里。”
方子程问了医院地址，对万玉婷说了谢谢，就给他爸爸打了个电话。
给方俞生打电话的时候，方子程已经坐上了去医院的公交车。
“干嘛！”乔玖笙说想吃饺子了，方俞生正在擀饺子皮，乔玖笙跟莉莎在包饺子。他忙到没空接电话，接通手机后，夹在耳朵跟肩膀之间，直接讲电话。
方子程听见那头有人在说话，听到乔玖笙说饺子皮太厚了，他问方俞生，“在包饺子？”
“嗯。”
“多包点儿。”
方俞生问，“你要回来吃？”
方子程说，“麋鹿住院了，给她吃。”方子程想了想，又说，“包馄饨吧，那个小些，好消化些。”
方俞生：“…”
当爸爸不容易，当公公更不容易。
“她身体怎么了？”
“急性盲肠炎，昨晚做了手术，你帮我给老师打个电话，今天我不去学校。”他要去陪媳妇儿。
方俞生呵呵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这小兔崽子！”他骂了方子程一句，赶紧起身去把手洗了，然后给方子程的班主任打电话请假。
…
方子程到医院的时候，陆饮溪站在走廊上，扶着栏杆在慢吞吞地走路。做了盲肠手术后，为了防止创伤处粘连，病人最好是多走走，便于恢复。
陆饮溪正走着，觉得伤口可疼了，垂着的那只手，就被一只大些的手包裹住了。她愕然抬头，对上方子程有些不悦的俊脸。
“你来了？”陆饮溪挺开心的。
方子程却不开心。
“你在减肥？”方子程语气有些生气，遇见她后，他是越来越容易生气了。“年纪轻轻减什么肥！你又不胖。”在方子程的眼里，陆饮溪是胖也好，瘦也好，都没关系。
只要是她，就行了。
陆饮溪也有些羞愧，“以后不会这么不懂事了。”
“吃东西没？”
“还没有。”医生说没排气之前不能吃东西，所以陆饮溪才忍着痛在走廊上来回地走。方子程也知道这个，就没再追问，怕她脸皮子薄，不好意思聊这个话题。
手术成功后，陆饮溪又在医院住了几天院，她拿着清单算了一下，她这次住院，竟然花了六千多块。盲肠切除术只是一个小手术，这花费还算小的。
陆饮溪买了医保，报销了两千多块。
她的存款本就不多，之前卡里有一万多块钱。距离开学已经过了三个多月，陆饮溪每个月在学校吃两顿饭，每个月都需要往卡里充值几百块钱的生活费。虽说不用买太多衣服，但总有缺衣服的时候，加上平日的其他开销，陆陆续续算下来，她也用了两千七百了。
她周末都回去打零工，总的挣了一千六百多块钱，算下来，她一万八的存款，只剩下一万六千多。这次住院又花了四千多块，她只剩一万二了。
这一万二大概就只够下学期的学费跟日常开销了。
陆饮溪感到苦恼。
回到学校后，她厚着脸皮去问老师贫困学生补助什么时候能放下来。陆饮溪是孤儿，她是附和这个标准的。老师说，“每年分两次发放，你可以得到两千五的补助，我听说这学期的好像要快期末的时候才有吧。”
期末…
那下个学期的学费跟生活费她可以不用愁了。
可高二年级、高三年级的学费跟生活费，她不能只靠那点儿贫困学生补助吧！陆饮溪的苦恼，并没有告诉方子程。她回到姑姑家，见姑姑又在拆她的国际直邮包裹。
据说那是奢侈品牌的护肤品，一套要好几千。
陆饮溪站在一旁看着，表情很踌躇。
陆自爱发现了，就问她，“怎么了？有话要说？”
“姑姑。”陆饮溪走到陆自爱的身旁蹲下来，她说了句什么，声音特别地小。陆自爱没听清，就说，“声音大点儿，别跟个蚊子一样。”
“我想找你借点儿钱。”陆饮溪豁出去了。
陆自爱表情不见变化，但她也没有说话。
陆饮溪有些忐忑。
她又说了一遍，“姑姑，能借我一点儿钱么，大概两万的样子，我、我高二高三的学费不够。”陆饮溪算是将里子面子都给抛出去了。
陆自爱没拒绝她，只是问了句，“你觉得我会借你钱么？”
陆饮溪一愣。
陆自爱又说，“你白住我家里，吃我的，用我的，我没有收你一分钱。陆饮溪，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借你钱？”说这话时，陆自爱语气淡淡的。
陆饮溪怔了怔，脑袋勾得很低。
“知、知道了。”她猛地站起来，大步跑回房间。
陆饮溪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开口找姑姑借钱，姑姑竟然还会拒绝。
陆饮溪并不埋怨姑姑，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