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程嘴唇动了几下，他想几句话，为自己做个辩解。可是对上陆饮溪那充满了包容跟歉意的眼神，他见了鬼一样的词穷了。
方子恺突然跑过来拉住陆饮溪的手，他跟陆饮溪说，“你们家也养了乌龟啊！我们家也有，你们家的乌龟叫什么，你们家乌龟吃什么，下蛋么？”
方子恺一边说话，一边拉着陆饮溪去看乌龟。
等他们走远了，方子程笔直的坐姿微微放松了一些。
乔玖笙他们是专程来感谢陆老板父女对方子程的救命之恩的，在来之前，乔玖笙跟方俞生商量了好几回，都拿不定主意该给陆老板家送点什么。
直接送钱的话，陆老板肯定是不会收的。送礼品的话，太贵重的礼品，陆老板也会拒绝。思来想去，乔玖笙就给陆夫人买了一套高档的护肤品，一套轻奢时尚首饰，一个名牌的包包。陆老板喜欢做菜，他们便给陆老板送了一套私人订制的厨房刀具。
他们家还有小孩子陆饮溪，乔玖笙便给陆饮溪买了一套实用的彩笔，一整套滑冰套装，跟迪士尼芭比娃娃全套。
都是些实用的礼物。
陆饮溪特别喜欢乔玖笙给她买的礼物，每一样都是她最想要的。家里小只有一百个平方大，没有地方玩滑冰，但陆饮溪还是迫不及待地试了下鞋子。
鞋子略大一些，这样可以多使用一段时间。
芭比娃娃是陆饮溪早就想要的，陆爸爸也给她买过一些，但没有买到过全套的。那套水彩笔，更是陆饮溪的心头好，她脱下鞋子，就抱着装水彩笔的小箱子，邀请方子恺和方子程去她的房间玩涂鸦。
三个孩子躲在房间吵吵闹闹地玩涂鸦，厨房里，陆老板在掌勺做晚饭，陆夫人则在一旁打下手，乔玖笙主动帮忙和陆夫人一起择菜洗菜。
方俞生像是个多余人，他无事可做，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们三个人忙碌。
陆老板手腕用力往上一抖，锅子里的菜全部都飞了起来，还在空中翻了个面。陆老板又用锅子将那些菜全部接住，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洒一滴油、一片肉。
方俞生看得叹为观止。
他忍不住朝陆老板竖起大拇指，大声喝彩，说，“漂亮！”
“没你长得漂亮。”陆老板竟然还开了个玩笑。
方俞生也笑了笑，倒是不介意被陆老板开玩笑说漂亮。
陆老板将一个菜起锅，快速洗了锅，继续炒下一个菜。见方俞生一直站在厨房门口旁观，陆老板就找些话题跟方俞生聊。
“方先生会做饭么？”
方俞生想了想，才说，“只会煮泡面煎牛排。”他都不敢说自己会做饭。
跟陆老板一比，他做的菜全都是猪食。
不对，猪都不食。
陆老板听到这话，哈哈大笑，“没事，男人不会做饭没关系，有钱，会疼老婆就行。”
这话方俞生听着心情很爽快。
两个男人围绕着做菜和疼媳妇聊了起来，他们滔滔不绝地聊天，完全无视了蹲在地上择菜的两个夫人。陆夫人是个文静的女人，笑起来的时候很动人，乔玖笙从没见她哈哈大笑过。
她一看就是个很有教养的女人。
乔玖笙就问陆夫人是做什么的，陆夫人说，“我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我从小学芭蕾，以前是一个舞蹈演员，现在是一名芭蕾舞老师。”
乔玖笙暗道难怪，她就说陆夫人气质不俗，原来是学芭蕾的。
“你呢？”陆夫人淡淡一笑，望着乔玖笙的脸颊，说，“方夫人好像也在工作吧，我以前经常看到你开车去上班，你做什么的？”
乔玖笙也没蛮着她，坦白道，“我是做玉雕的。”
“玉雕师啊？”陆夫人很惊讶，她盯着乔玖笙那双手看了片刻，才说，“刚才看到你手指上有茧子，我还纳闷来着，原来是玉雕师，那就不奇怪。”
她知道乔玖笙跟方俞生都有钱，所以看到乔玖笙手上有茧子时，她还很惊讶，猜不透她的职业。玉雕师长年累日的跟玉石打交道，手指肯定不会细腻。
“你们家两个孩子都在香江国际贵族幼儿园读书？”
“是啊。”
“学费挺贵的吧？”
“一学期要十几万呢。”
陆夫人听了直咂舌，她感慨道，“那真的挺贵的，我听说你们孩子那学校的厨子都是米其林大厨，是真的么？”
“是的。”
见陆夫人对方子程他们学校感兴趣，乔玖笙就多说了一些。“学校的环境跟教学质量都不错，他们那个幼儿园，跟香江国际学院是一体的，幼儿园读完了，直接就进湘江国际学院读小学、中学、高中。”
“我最看重的，还是制度透明这一点。幼儿园的每个角落都安装了监控，教室里也是。只要我们愿意，随时可以透过监控了解孩子的情况，以及老师的情况。”
陆夫人听到这里，就有些羡慕。
她说，“这一点的确好，前段时间不是爆出过老师伤害孩子的事么，听说有个学校还发生过老师性，侵孩子的事…”陆夫人叹道，“挺好的。”
“麋鹿在哪个学校读书？”
陆夫人说，“就在龙港幼儿园，我每天负责接送她。她们学校也还不错，肯定是比不上香江幼儿园的。”
四个成年人聊得很愉快，边说话，边做饭。六点过五分，才准备吃饭。
三个孩子洗了手，然后入席。
知道乔玖笙他们要来，上午陆老板就跟爱人一起去了超市，买了全新的碗筷。他们也没跟像方俞生这样的有钱人家相处过，不知道方家的生活习惯，就将所有能想到的细节，全都考虑到了。
所有碗筷都是全新的，消过毒了，很干净。
桌上，陆老板给方子恺夹了一个鸡翅，给方子程夹了一个水煮虾。“陆伯别的不擅长，就这做饭，陆伯还算是个行家。”
“来，都尝尝我的手艺。”
倒不是陆老板自夸，他做饭的确好吃。
方俞生的嘴巴其实很挑，就是那些被评为五星级的米其林餐厅做的食物，也不一定和他的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