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着撸着,团团鼻尖似乎嗅到了什么,两只小爪爪举起苏云染的手四下翻看。
苏云染不明所以,就由着团团的动作。
团团翻到了苏云染受伤的那个手指,看向苏云染,眼中竟能看出几分关切。
“这是今天采茶时不小心割伤的,这么小的伤口,不疼的。”
团团似乎没听到苏云染的话,自顾自的伸出小小的舌头,舔了舔苏云染受伤的地方。
一阵微弱的痛感袭来,然后是一点微弱的痒意。
然后就看到那受伤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咦,怎么会这样。”苏云染看着这不符合这个时代医疗条件的一幕,有些诧异。
“小主人,还疼么。”团团窝回苏云染的手心里,用软糯糯的声音说到。
“不疼了……等等,团团你怎么会说话啦。”这比它的口水有神奇的疗效还让人吃惊。
“团团一直都会说话呀。”糯糯的声音搭上软软的身体,萌的人心都化了。
“可我刚刚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突然间就多会了一门语言,嗯,真神奇。
‘团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团团刚刚舔了主人的血吧。’团团舒服的在苏云染手心里拱了拱。
“舔了我的血?”苏云染想到了什么,“团团,你没什么事吧。”
苏云染因为幼时的经历,她的血液里比之常人多了些东西。
“没事呀~小主人,团团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团团真厉害。”
得到主人的夸奖,团团有些害羞了。
“团团,我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苏云染因着自身体质问题,受了伤会比常人恢复得慢,而且大多数的药物都无法对她的身体产生效用。
换句话说,她的身体百药不侵。
受了什么伤,生了什么病,很多时候都只能靠着身体的自愈能力恢复。
“团团也不知道。看到主人身上受伤了,就下意识的舔了上去。”
“你这能力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吃了什么东西才会变成这样的?”
“应该是天生的吧,山里的药团团都认得,不会乱吃东西的。
小主人,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在哪个黑漆漆的洞里一直等啊等,终于等到了你。嘤嘤嘤。”
苏云染:……
怎么又哭了。
果然,还是嘤嘤这个名字更合适。
“你为什么会在那个洞里呀?”
团团听到苏云染的问话,瞬间就不哭了。
“我不知道,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在里面了。
我想出来,可我出不来,那个洞口有禁制,只有主人来了我才能出去。”
“禁制,那是什么?”
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是不是小说里常出现的那个禁制?
天呐,原著不是一个言情文吗,怎么突然间变玄幻啦!
‘禁制就是禁制啊。’团团眨巴着它那双大眼睛。
苏云染:……
这孩子可爱归可爱,就是傻了点。
算了,看在它是用智商换颜值的份上,就不和傻子计较了。
“那那个禁制是谁下的。”苏云染决定迂回的问问题。
‘不知道,从我有记忆起它就在那里了。’
“那你父母呢?”
‘不知道,从我有记忆起我就是一个人的。’
“那你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在山里的日子很模糊的。’
苏云染: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
这话苏云染只敢在心里说,要说出口,还不知道团团会这么哭呢。
“团团呀,你有什么记得的,和我说说呗。”有时候,问题要从不同角度去问。
“我就记得我在等小主人,小主人来了,我就要跟着她,直到,直到,直道什么时候,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要跟着你,一直一直跟着你。”
苏云染:……
就你这小身板还能保护我?
等等,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你为什么要等你的小主人?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小主人?”后半句是苏云染最好奇的地方。
‘等你来了就跟着你,保护你。小主人的气息我是不会认错的。’说到这,团团终于有了说话的底气。
团团站起身,直起腰板,‘傲气’十足的叉腰。
这拟人化的动作惹得苏云染不禁笑出了声。
“你在那里只是为了等我?一定是我吗,就不可能会是其他人?”
‘只有你才是我的小主人。’团团看着苏云染的眼睛,认真的说。
“为什么是我?”
‘不知道。’
苏云染:……
这个天我聊得好累呀。
算了吧,就这么滴吧,再问下去会疯的。
管他是言情文还是玄幻文,所有的问题就交给时间来回答吧。
“团团我要休息一会,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苏云染把团团放回它的小窝里,就洗手休息了。
团团见主人竟然嫌弃自己,就默默地团成团,自闭去了。
——
午后,苏云染在萧墨砚房里习字。
“你这字……”萧墨砚看着苏云染写的狗爬式字体,不忍做出太大批评。
“怎么了,字没写对吗?”苏云染疑惑的转毛笔,把笔尖的墨水甩的四下飞散。
有几滴还溅到了萧墨砚的粗布衣上。
额……
苏云染默默地把笔工工整整的放回去,静静聆听萧老师的点评。
萧墨砚倒没在意自己衣裳上的墨渍,拿起手帕随意擦擦就完了。
这自然的动作看得暗处的泰山十分惊奇,自家公子啥时候这么‘不讲卫生’啦。
萧墨砚:“不是,字型不错,就是字体写的不太好。”
苏云染:“直接说我写的丑不就行啦。”
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嘛。
“我只是有些好奇,明明昨日你用木棍在沙地上写的挺不错的,为何用毛笔就这么……”
萧墨砚顿了顿,打算想一个好一点的词,“有这么大的区别。”
“我用不惯毛笔。”
这软踏踏的东西,苏云染能保证自己写的时候不手软就已经很好了。
她说的是用不惯毛笔,而非写不惯字,可她的确是不识字的。
但昨日用木棍时,她可不像是第一次练习写字的。
萧墨砚不由得多想几句。
“我教你罢。”萧墨砚拿起苏云染放下的笔,在纸上写起笔画来。
“起笔和收笔,都要有顿笔,这样看起来才会有风骨。”
说着,一个漂亮的‘永’字就现于纸上。
书法家练字时,除了笔画,首先要练的就是‘永’字,因为这个字包含了汉字几乎所有的笔画。
写好了‘永’字,那别的字练起来就会事半功倍。
都说字如其人,萧墨砚的字和他的颜值是成正比的。
可萧墨砚性子这么温和,写出来的字在顿笔时竟隐隐透着些锐利锋芒。
这人,有些深藏不露呀。
果然,男女主角的孩子不可能会是无能之人。
暗处的泰山:公子啥时候话变得这么多了?还会给人做先生?
还有,公子和女子离得这么近没问题吗?
“这字真好看。”都可以做字帖了。
苏云染新拿一张纸,贴在萧墨砚的字上临摹。
可那笔尖的力度怎么也控制不好。
苏云染:是这笔的问题吧。
“我能不能不写字,你教会我认字就行。”苏云染对着毛笔字没多大兴趣,也不一定会用得到。
“不行,我既说了教你,便会全力而为,不可敷衍了事。”
说着,萧墨砚推着轮椅来到苏云染身后,大手握住苏云染拿着笔的小手,一笔一划带其临摹。
温润轻柔的嗓音在苏云染耳边想起,令她有些浮躁的心静了下来,能好好的随着萧墨砚的节奏练习。
两位当事人都未意识到此时的距离有多亲近,这在礼法里是不容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