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这样啊。
“备车,进宫。”白离落吩咐。
“王爷,你要做什么?”
“该来的总要来,躲也躲不过,与其等别人招来不如自己掌握节奏。”白离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
如果这次死不了那就是别人的末日了。
皇宫勤政殿
“永宁王,您有什么事儿进去和皇上说,皇上一向疼爱您,什么事儿不能解决?是吧?”福安弯着腰哄劝道。
这算什么事儿啊,一个好好的王爷,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女子,皇上没找她的事儿她自个倒跪到皇上殿前要求治罪。
偏偏看皇上的样子还不想治罪。
白离落依旧跪在殿外,当福安是是空气,坚持请求皇上治自己欺君之罪。
福安在旁边急的团团转,皇上让他想办法让永宁王收回自己的话,他一个奴才有什么办法。
皇上那边劝不住,永宁王又执意要接受惩罚.....这可如何是好?愁死了。
“王爷,天寒地冻的,等下伤了身子就不好了,昭阳公主和驸马都不在了,您要爱惜自个啊。”
福安自觉跟了昶嘉帝那么些年从没先现在一样佛口慈心,就是对后宫的娘娘们也没如此低声下气过。
“福公公,我知道您的好心,您不必劝了,我的身份虽然是我娘瞒下的,但我也是共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不想让舅舅为难。”
您这哪里是不想让皇上为难的样,福安想,嘴上还要劝:“老奴知道王爷的苦心,但法不枉人情不是,您不说也是为了保全昭阳公主的名声,这些皇上都理解。”
“舅舅这样子遇更无地自容了,福公公回去吧,舅舅离不开您。”白离落不再说话。
福安好说歹说不见效果,无奈准备回殿内请示皇上。
“王爷您这是为何?”绿芜不理解,京城的冬天来得早,此时虽是初冬,猛然的寒冷更让人受不了,看着主子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她很难过。
“让你们跟着受苦了,我有我的道理,今日我们不受这点儿苦以后就要受更多的苦,忍忍就好了。”
她有再多的苦衷也掩盖不了她欺骗皇上的事,今日昶嘉帝一时心软放了她,不能保证被朝中大臣几番劝谏之下还依然心软,与其最后昶嘉帝被别人逼着处罚她,不如她自己逼他。
让他坚定自己的决心,到时候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了,况且她还有另一重考量。
北风刮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起初盐粒子似得,圆圆的一颗颗砸在脸上手上生疼。
半柱香的时间盐粒子变成鹅毛大雪,轻飘飘的落在头上身上,比盐粒子温柔多了,白离落心想,纸片大的雪花果然比盐粒子好,不仅美还温柔。
她掌心向上一朵雪花悠悠飘落在上面,数了数还真是六瓣的,跟现代图片上看到的一样,真好看,以前每次到手心就化了,这次也亏得她的手没温度了,才能看清。
“永宁王好兴致,看来老天怕你无聊特意下场雪来陪你是下对了,你果然很喜欢。”皇后捧着手炉披着雪白的狐裘在白离落边上站定。
“来的时候特意让荣姑多带了把伞,看来你是用不着了。”
白离落眼角都不扫皇后一下,自从四公主的事后皇后已经不再在白离落面前伪装贤良淑德,她也知道白离落知道四公主的事是她幕后主使,再伪装也没什么用。
而且皇后还有一种意思,就是:你知道是我我做的又如何?还不是照样不能拿我怎么样。这种感觉让皇后无比快乐。
“皇后娘娘来只是为了说这句话?我还真是高看您了。”
白离落轻嗤一声,十分不屑,纵使已经冻得发抖她说这句话的声线依然很稳,气势很足。
“死到临头还嘴硬,你在这儿跪了那么久皇上不也没见你么?”
皇后并不知道是白离落自己跪在这里的,她只听说永宁王其实是女儿身,皇上知道了,永宁王正在勤政殿门外跪着请罪呢。
她相当然的以为是昶嘉帝恼恨昭阳和白离落的欺骗不想见她,所以才任由她跪在这里。
“皇后是不是觉得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白离落抬起头直视皇后,那张与昭阳公主七分相似的脸惊的皇后倒退数步。
以前知道凌子遇长得肖似其母,那时候她总是男装即使十分像因为性别不同也减了五分,如今换上女装,简直和年轻时的昭阳一模一样。
幸好皇上没见她,真要见了.......皇后不敢想象,她不能让皇上见到这张脸,绝对不可以。
“瞧瞧,这张小脸冻得,跟冰块似的,嘴唇也发青了,好可怜。”说着手指抚上白离落的脸,长长的嵌宝石珐琅护甲刮过脸颊,刺刺的疼。
“皇后是不是很害怕?你怕什么呢?反正横竖皇上都不喜欢你。”白离落歪着头,笑得天真娇俏。
“真是个小姑娘,整天挂在嘴边的就是些情情爱爱,皇上喜不喜欢我又如何?这么多年皇后还不是我,真以为男人的情能靠得住?幼稚!”
皇后捏住白离落的下巴,愤恨地甩向一旁,尖细的护甲划过白嫩的脸庞,留下长长一道血印。
“王爷!”青烟绿芜膝行到白离落旁边,想拿帕子给白离落擦又怕碰到伤口会疼,眼泪刷刷往下掉。
“没事,冻麻了,一点儿也不疼,快别哭了。”白离落拿起帕子给两人擦干眼泪,余光瞥见远处一抹明黄渐行渐近。
“好一个主仆情深,勤政殿前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荣姑,把她们拉下去,杖则一百。”
“皇后好大的架势!”
皇后背对着殿门口根本不知道昶嘉帝何时到了身后,听见声音才发现周围已经跪了一圈的人,她赶紧转身行礼。
昶嘉帝丝毫没有叫她起身的意思,“朕没有听见哭哭啼啼就听见皇后的咆哮了,难为皇后宫规记得清楚,那你告诉朕,在勤政殿门前大声喧哗该当何罪?”
说着径直从皇后身边走过,在白离落面前站定,伸手弯腰扶起她,待看见白离落的脸怔楞了几秒,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醒目的血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