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篱儿,你一定要记住,情之一字乃是致命毒药,一经沾染,必将万劫不复。”
勤康27年,新皇登基,改年号,建元。
勤康26年。
长公主府。
“阿篱!”男人微哑的嗓音响起。裘篱猛然从梦中惊醒。她有些不安,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而且那男人的声音她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知为何她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她,那个人的不该如此,不该如此慌乱。裘篱有些烦躁。
“来人。”
从外面进来了一个身着淡紫色服饰的女子,似婢子又不似。如果单看着装,是奴才无疑,可那通身的气派,却似一名门小姐,甚过之无不及。
“殿下,您是要去院子里转转吗?”奴婢问道。
裘篱说着:“嗯,岚槿,你陪我去走走吧。”
那名唤岚槿的婢子熟练的替裘篱打理着,随后扶着裘篱走出了房门。
裘篱抬着头,看向阴沉的天空。“这天,有些不对劲啊。”
皇宫。
“老七,你可知你今日在做什么?”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有些苍白,但目光似鹰隼般盯着七皇子看。
“儿臣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父皇日日此般操劳国事,是在过于劳累,儿臣不过想替父皇分忧解难罢了。”七皇子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说着,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家常而已。
“好,很好,七皇子殿下倒是有能耐了,这是在逼宫吧?”皇帝盯着七皇子,不肯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
“父皇怎会如此想,儿臣只不过是心疼父皇日日忙于政事,想让父皇好好的休息休息。”七皇子裘祈垂睑说着,听不出他的喜怒。
“裘祈,你真的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吗?如果朕有什么事情,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皇帝的语气有些急促了,语调不由的上扬。
裘祈的脸上似是有了一丝表情,一抹笑,看得出嘲讽与同情,却独独没有喜的:“这就不劳您操心了,太子,不,罪人裘恒,已经被您打入了天牢,被贬为了庶民,五皇兄在封地,其他皆非治国之才,这一想来,会是谁?”
“哈哈哈,纵虎归山啊,是朕纵虎归山了啊。”皇帝有些凄凉的笑着,突然间像是颓废了很多,“说吧,你究竟打算如何?”
“陛下因忧心国事,旧疾复发,驾崩。”裘祈说。
皇帝坐在龙椅上,像是被抽去了魂魄:“血月,天七,反,我悔了啊。”
裘祈走了出去,站在阶石上,望向天,不语。
此时,一家民居小院中,一个红衣女子望着天,未梳妆,弯弯的似柳叶般的秀眉微微蹙起,青丝散披在红衣上,她仰着头,神色有些复杂,喃喃道:“要变天了啊。”
随而,又自嘲了笑了笑:“与我也没了关系。”
转头,看向身旁的白衣男子,“不过,阿羽,你说说,这天,变得是不是快了些?”
白衣男子轻笑:“我一凡人,又怎敢去妄自揣测天意呢?”
听了这话,红衣女子轻笑起来:“阿羽啊阿羽,你呀,还是如此,罢了罢了。”
说罢,摇了摇手,转身走进竹屋。
那名唤阿羽的男子看着红衣女子,目中说不出的柔情。
他并未随之而去,反而是向着皇宫方向缓缓走去。
“皇上——驾崩——”
皇帝驾崩,因忧心国事,旧疾复发,无力回天。
因皇帝未留遗旨,又民心所向,一众大臣提议,立七皇子,裘祈为帝。
勤康27年初,新帝登基,改年号,建元。
“阿篱,快跑,快跑,别回头,别回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裘篱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
高耸入云的树木,这是一片林子。裘篱看着前方拉着自己飞速奔跑的男子,不由的有些古怪。
她不是应该在医院吗?不是正在给一位心脏病患者做手术吗?怎么突然到了这里?只不过还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前方的男子猛的将她推了出去。男子看着裘篱,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柔情与不舍,裘篱甚至感觉这男子想把她记在骨子里。
“阿篱,就沿着这条路,前面不远处会有船,上船之后,听我的,别回来了,别再踏入这片土地了。”男子说完,站在原地,摸了摸裘篱的头,眼眶有些红了,“阿篱,你要好好的,要好好的,别想着报仇,你活着就好,快跑吧,他们快追上来了。记住,千万别回来了。”
裘篱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她似乎也明白了些,没有迟疑,向前方跑去。
终于,到了河边,可是并没有那男子所描述的船,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
“阿姐,我可算找到你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赶忙下马,原本焦急的神情也转化为欣喜。
根据裘篱这些年在医院看多了生离死别的经历来判断,这男子的情绪到不像是装的。
裘篱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在那儿站着。
那男子忙走过来:“阿姐,我们回宫吧。”
裘篱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她心里却因男子的这句话翻起了大浪。
男子有些慌了,忙说道:“阿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别生气了好吗?我给你道歉,是我的不对,对不起,阿姐,你就和我回去,好吗?”
看这男子的样子倒是对“她”极为在意,突然,她脑子里冒出了以前看的言情小说剧情。
裘篱面上似是有些松动,“你是?”
“阿姐,你……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祁儿啊,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啊?难道不是古岑珩那禽兽对你做了什么?”
祁儿是谁?那古什么的又是什么鬼,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脑袋里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到非常模糊。”听这男子的话,裘篱顺着装作一副茫然的样子。
男子看着裘篱,眸中神色不明。
裘篱站在那,四肢僵硬,不知到底该怎么是好。
男子温和说:“阿姐,没事,你也别强迫自己想起来,想不起来就算了。”
裘篱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就是一时想不出来那儿不对,只好点点头。
“阿姐,我们回去吧?”
“嗯。”
路途中,裘篱也总算是想明白了些事,自己感情是穿越了,真是……
狗血至极。
不过,倒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若是史书上有的那便再好不过了,如若不是,也只好随机应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