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歆随着凌傲雪离开的反向看去，只见叶辰穿着校服，干净帅气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疲惫走进教室。
他还好吗。
白梓歆有些担心，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他的脸上。
许是察觉到，叶辰抬起头与白梓歆的视线相接。昨天的一幕又再次重现在他的脑海里，叶辰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似害羞，似沉默。饶是宫礼祺走到了他的面前，叶辰还是没有将视线移开。
“这几天，他好像过的并不好”张源树看了眼叶辰，慢悠悠的说道。
白梓歆默了一瞬，垂下眼眸敛去所有情感坐到座位上。最近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具体是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辰，这几天你到底去哪了”宫礼祺站在叶辰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成功让叶辰注意到了他。
叶辰看着眼前突然转换的面容，眼神微敛，淡淡道：“家里有事”
宫礼祺瞅见他眼底淡淡的乌青，只得暗叹一声，手在他的肩膀上轻拍：“要是有我可以帮忙的，尽管说”
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重量，叶辰的嘴角微微上扬。
“知道了”
宫礼祺和他是在初升高的暑假班上认识的，那个时候宫礼祺的基础并不好，因为要上圣皇特意报了个暑假班。当时见宫礼祺学的特别吃力，叶辰就帮了他一下。就是那次，两个人成为了朋友。
张源树拆出吸管插进牛奶盒里，随性坐在邓一怡的桌子上看着拿出课本的白梓歆：“这次什么时候离开”
白梓歆翻了下书页：“考完试就走”
张源树略微惊讶：“这次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邓一怡背着书包走到两人面前，瞅了眼坐在她桌上的张源树，来到自己的座位放下书包。
张源树看了看门口，又看向邓一怡：“你家那位呢”
提到田影瑞，邓一怡无奈地叹了口气，瞬间无精打采：“不知道……”
只从换了一个校长，居成义上任教导主任之后，又加上了几条校规。其中不乏增加早自习，晚自习时间。单单是这项就让学了一个上午的邓一怡叫苦不迭，直接自习课上睡了过去。
笔尖在试卷上落下一个个字符，放置在柜筒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响。白梓歆拿出手机，点开信息，是一张车祸的照片。
白梓歆脸色唰的一变，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雪地上撞至变形的汽车下淌着一地鲜红摇曳的鲜血，车牌号字号清晰地映入白梓歆的眼底。
一种难受的感觉刺进她的胸膛，这感觉熟悉而古怪，就好像她曾经经历过。白梓歆眉头紧皱，记忆中却找不到符合这个场景的画面，唯剩下这空悠悠的恐惧与难过。
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白梓歆当即将手机关掉，放进柜筒里，双手撑着额头让自己努力平复。
有了尹美音的协助，叶辰爷爷的后事进行的很顺利。还未放学，时佳儿就来到学校将叶辰接了回去。教室的走廊内，人来人往，白梓歆站在走廊上看着开出校门的轿车，沉默了下来。
下午放学，天上的乌云摇摇欲坠，黑沉沉的一片。白梓歆站在窗口前，望着天边的乌云，久久不语，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
待她收拾好，走到教学楼下，雨就唰的一声猛地落在地上，弹起水花。雨下的很快很急，夹杂着冬日的寒风，让一众没有带伞的学生们叫苦不迭。
白梓歆本就怕冷，可是此刻却硬是说不出一句埋怨的话，定定地看着拍打在地上的雨水。
“这天气怎么一时一个样，明天就要考试了，真让人闹心”身边的女生不满地抱怨着，就好像是这雨水扰了她的好事般。
白梓歆垂眸不语，安静地站在屋檐下，聆听雨水落下的声音。
没多久，雨小了些，张源树也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两把雨伞，给了一把给白梓歆，两人撑伞离开了校园。
一路上，白梓歆都没有说话。张源树看了眼白梓歆，压在心里的话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梓歆，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叶辰发生什么事了”
白梓歆：“……”
张源树转过头，看着前面的路，说：“其实我都看到了，今天早上叶辰从你家里出来，脸色就有些不太好。早上的时候你们两个人又都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叶老校长去世了，是叶辰的爷爷”白梓歆淡淡道。
张源树震惊，他想过会不会是白梓歆和叶辰吵架了，倒是没想过会是这件事情。张源树不说话了，黑沉沉的眼睛只看着前面的路。
心情也随着这个天气变得沉重起来。
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慢慢的大家也都会明白。可对于至亲之人，确实是无边无际的悲痛。
晚上，白梓歆没有看到叶辰回来，高叔告诉她，叶辰已经回去住了。临睡之时，白梓歆盘腿坐在床上，想发个信息给叶辰，却在打了几个字后，又把它删了。
“唉”白梓歆将手机丢在一边，整个人呈大字躺在床上。
期末考试如期来临，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同学也变得越发正经。白梓歆和叶辰不是同一个教室考试，拿到试卷的白梓歆看到试卷上出现叶辰给她讲过的题型，不由地想起叶辰。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白梓歆定了定神，将心思重新放到试卷上，开始答题。
……
写完最后一道题，白梓歆再重头检查一遍，抬头看向黑板前的时钟，发现时间还有剩。正想着要不要提前交卷，窗户外的场景吸引了她的目光。
只见花圃边，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拉着一个身穿校服的长发女生。两个人好是起了争执，女人直接论了个巴掌给扎马尾的女生。
白梓歆越看越觉得那个扎马尾女生的背影很熟悉，下一秒，白梓歆认出那个女生就是邓一怡。
“！”白梓歆猛地起身，盯着楼下捂着脸的邓一怡。
监考老师见白梓歆站起来，赶紧伸手指了下白梓歆：“诶！那个女生，现在在考试！谁让你站起来的！”
白梓歆料感事情不妙，将书包与试卷拿起，大步走到讲台边，把试卷放在讲台上，头也不回道：“我提前交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