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会场,纪禾予挽着他的手,两人一起进去。
韩若骁带她去了后台的一件化妆间,让她坐在一个位置上。
“你们帮她挽一个发髻,不需要饰品。”
有一个化妆师应声走上前来,“好的,韩先生。”
“等等,”纪禾予不满的看向男人,“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坐在一旁的空位上,他对化妆师偏了下头示意,“做。”
“韩若骁,我的脾气不是很好。”
“纪小姐,穿旗袍不就该挽发髻吗?”
“我不需要!”
“纪小姐,我也不是很有耐心的人,给她做!”
化妆师战战兢兢,手都有些抖,“是。”
不知为何,纪禾予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威胁,可她有什么被他拿捏在了手里?罢了,一个发型而已,“做便做吧。”
这个化妆师好像很怕他,对上他在镜子中的眼,竟让她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那嘶嘶吐着蛇信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纪小姐,是觉得冷吗?”
“没有。”他应该不只是一个设计师这么简单,她突然厌恶起了旗袍,她想她以后都不会再穿。
化妆师夹好最后一个固定的发卡,“好了,韩先生。”
韩若骁摆了摆手,走上前,弯身拿了个尖尾梳,“别动。”他挑了两绺短发在她脸的两边,卷曲的随意着,以至于这个发型有了点娇俏的意味。
她垂着眸不看他,身体因他的靠近有些僵硬,等他站起身,才松了口气。
“走吧。”
“好。”跟上他,挽着他的手。
到场已经有不少人入座,纪禾予和他的位置在第一排。
拍卖会准时开始,一件件藏品有序的进行着展示。
纪禾予兴致缺如,没有什么令她特别感兴趣的,她看向身边的男人,迟迟没有动作,也不知道他看中的是哪一件。
“我去洗手间。”
韩若骁点头,“嗯。”
洗手的时候,沐远打来电话,她擦了手就接了起来。
“喂。”
“纪纪,是我啦。”
“雯雯,怎么了,想纪纪了?”
“对呀!你已经两天零六个小时没来看我了!”
“是吗,这么久了呀,那我明天来看你好不好啊?”
“说好了,你一定要来哦!”
“嗯。”
……
纪禾予正和人通着电话,一转角撞上了一个人,她说了声抱歉,便径直走了。
那个人愣在原地,脸上留有些难以置信,好像她不应该就此离开。
看她回来了,韩若骁瞟了眼,又转头看向展台,“这件如何?”
她看过去,是一个发簪,蓝色近乎白色,主体是雕成了凤凰,凤眼是一颗彩钻,凤尾延长成簪子的体部,很好看,但是她看不出它的价值,只点了点头。
韩若骁举起了牌子,便有人报价,“韩先生,十万。”
“祁瑞,五十万。”
纪禾予一听祁瑞,转头看向后面,看到了闭眼休息,坐在祝谦身旁的温正祁,一身黑的西装,她突然想到了在洗手间出来撞到的人。
韩若骁又举起了牌子,“韩先生,一百万。”
听到身旁有不少人哗然的窃窃私语,纪禾予忍不住出声,“一个簪子而已,没必要花这么多钱吧?”
“你喜欢,我便买给你。”
“你拼得过祁瑞?”
“我不行,你可以。”他侧头示意她看手机。
纪禾予拿起手机,是温正祁的电话,手指滑动,拒接,“你要和他拼与我无关。”
他的消息随之而来,“我拍来送你。”
她叹气,“不必了,你别和他抬价。”
“好。”
这支簪子最终被韩若骁以一百万拍下了,他走上展台,交钱拿货,本以为他就直接下来了,却见他拿过支持人的话筒。
“美丽的东西就该配美丽的女子,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借花献佛,将这支发簪送给我今日的女伴,纪禾予小姐。”他朝她伸出手,示意她走上来。
一束光柱投射到她的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她正点开他发过来的视频,手指一按,黑了屏,她露出标准微笑,站起身。
原来让她梳发髻的用意在此。
韩若骁很绅士的走过来牵她走到台子中间,“我给你戴上。”
从礼仪小姐的盘子中拿起发簪,插到她的发髻上,还虚抱了她一下。
纪禾予边笑,边压低声音,“你想得罪他,得罪死吗?”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很配你。”礼貌的对着主持人说了声谢谢,然后牵着她的手走下台。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暗自交锋,温正祁微眯着眸,透出危险的气息,就像一只忍怒蓄势待发的狮子,而韩若骁依旧面若春风的微笑着,沉淀的锐气不减,不惧怕的对视着。
既然他都不担心,那她就不挣扎,随意他牵好了,只是有一双过于阴鸷的目光盯着她,她有些不舒服。
这一支插曲伴随着拍卖的继续而过去了,纪禾予也在剩下的时间里看完了那长达一个半小时的音频。
只有声音,没有视频不是吗?或许是假的也说不定啊,她这么想着,可她的脸色还是在那一声喑哑邪气的“受着”之后开始泛白,手指,不,不止,全身都在微微的轻颤,她猛地抓住韩若骁的手臂。
“你怎么了?”
“你说的对,我会叫的,”她深呼吸,然后展露笑颜,“阿骁,帮我。”
他听到她叫阿骁,浑身僵硬了,满脑子都是那一句阿骁,那个站在薰衣草花海里对着他微笑的女子,以至于她说帮什么忙都没听见,一个劲的点头,然后他一个大男人被她扯着提前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