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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活得这么难!

牢狱黑暗狭小,似乎隔音效果十分精妙、到位。

胖子气壮如牛,喊打喊杀,和张仪你来我往,互怼一阵,竟然没有一个人干预理会。

坚硬的青铜牢门和牢笼之间,仅有一条狭小过道,勉强容一人通过。

二人正在“死臭小子”、“死胖子”互骂,却见牢门底部,一个巴掌大的小口被打开。

先是胖子一边,小口中滚进来一个馒头,随后,伸进来一个铁壶嘴,开始倒水。胖子上前蹲下,拾起馒头气恼地扔回去。

“刁民!绑匪!老子才不吃这猪食,有种杀了老子!老子绝食抗议,让你主子来见我!听见没有,狗奴才!”

胖子大声叫嚣,震得青铜门“嗡嗡”响。可外面好似聋哑人一般,不闻不问。铁壶嘴中的水倒了一会,不管有无人接水便自动缩回,小口无声关闭。

随后,是张仪一边的送饭口开启,同样滚进一个馒头。

张仪见状,俯身将陶碗放在小口边。同时,拾起胖子扔过来被自己接住的陶碗,就着伸进来的铁壶嘴,先后接了两碗水。

“狗奴才,贱民!放老子出去!”

胖子仍旧跺着脚,高调威胁、叫喊,可另一边的小口仍旧无人一般,按时关闭,毫无回应。

张仪坐在稻草垫上,背靠青铜栏,吃馒头喝水。

馒头没吃完,强烈的睡意再次沉沉袭到,禽滑厘“神丹”激起的高热鬼魅一般如影随形,随着夜晚临近,发作一次比一次厉害。

在楚国提取黄金时,虽买过几粒退烧药丸,可就如王婶娘所言,假冒伪劣过多,远不如王婶娘给的药丸见效快,能暂时压制住。

王婶娘的药丸只剩下两粒。张仪取出一粒,掰下一半吞下去。

也不知小召几时见到禽滑厘?多日找不到自己,禽滑厘一定以为“王义”已经挂掉。若不出意外,若小召提及自己还活着,禽滑厘一定制止田襄,立刻派人来此处捞自己。

“狗奴才,强盗,放我出去,不然杀你满门,诛你九族……”

许久不见回应,胖子再次绝望,高声叫骂渐渐变回哭腔,顺着青铜栏杆滑到地上跪倒,再次悲伤地垂下头,哀哀哭泣。

热度升高,浑身难受乏力、头痛欲裂,张仪不再理会他,闭目盘膝端坐,按照鬼谷中师父教授的吐纳调息之法,尽量排解克制。

好一会儿过去,打坐调理加之药力渐上来,全身终于轻松、清明了一些,发烧似有减轻。

可是,似乎有什么不对……

是什么?张仪睁眼想了一想,忽然扭过头去。“胖子?”

四周一片奇怪的宁静、死寂,不正常不对劲,胖子窸窸窣窣、绵绵不绝的哭声竟突然消失了。

张仪趴着栏杆,使劲地瞪眼瞧过去。可光线太暗,加上一阵暴热烧得声嘶眼花,什么也看不见。

“死胖子!”

张仪哑着嗓子叫了声,没有人回应、回骂。

“死胖子,咒你全家死光光……”

再次试探,仍旧没有人暴怒反击。难道哭累了?睡着了?张仪正想回过头,突然对面传来两声奇怪的“踢踏”声。

张仪抬起手,使劲揉揉眼,再看,只见模糊之中,胖子紧靠着墙壁一侧的青铜栏杆,双脚乱踢,两手在空中挥舞、乱抓。

胖子?竟然上吊了!难怪不碰衣带钩,是要留住衣带上吊!

“救命!快救人!”

张仪才喊出一声便知道没用,赶紧蹲下,伸手越过栏杆扒过胖子扔来的扫把。扫把很快到手,张仪将把手上支棱着的小篾条掰断一根。

除外间青铜牢门外,每个牢笼皆有一把铁锁。张仪忙将小篾条插进锁孔,凝神敛息,试探拨弄数下,很快将锁打开。

隔间的囚笼中,胖子浑身抽搐着,快要停止挣扎。

张仪打开牢门,几步奔到胖子牢笼前,再次快速试探,虽然铁锁造型不一样,但是紧急摸索撬动之下,仍被破解。

腰带还真结实,质量上好,胖子膘肥肉厚的身体竟也牢牢挂住。

张仪快速拉开牢门,冲上去抱住胖子往上顶。虽然挂得离地不远,可胖子实在太重太沉。张仪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送出一段,竭力靠着栏杆把住他,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够着去解打结的腰带。

“轰隆”一声。

腰带才松开一点,胖子失去知觉的庞大身体耷拉着,迎面压到。

“你妈……”

还没骂出声,还没站稳,胖子身躯便泰山压顶一般,楞是不容置疑地将张仪扑倒。

“死胖子,你他妈……属大象的么?”

张仪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使劲地推开胖子,检查下他的脖子,开始推拿吹气摁穴急救。

也许,这便是传说中的死牢,进来的人生死无妨,半响仍是无人过问。

折腾、救治半响,胖子终于干咳几声,哼哼着,抬起一只手去摸勒痛的脖子。张仪放开他,跑回自己一边的牢笼,取回一碗水。

“死胖子,胖子!”

张仪跪下,费劲地支起胖子,唤了两声,慢慢将水灌下去。胖子好似口渴之极,一口紧接一口,迫不及待地喝水。

再休息一阵,胖子意识总算清醒些,睁开眼,迷糊地望着张仪。

“你……你是谁?”胖子哑声问道。

“刁民,臭小子。”

听闻此言,胖子似乎在回忆,眼神也渐渐清晰明亮,瞪着张仪瞧了半天。不一会,再次闭上眼,思忖着,唇角不觉渐渐发抖,眼泪再次渗出来……

“您先歇着吧,别想太多,身体要紧。”

张仪正要放下他,却听“咚”的一声。

胖子一记肥厚的老拳击到,正中张仪前额。黑暗中猝不及防,张仪顿时被打翻在地,撞在一边的栏杆上。

“刁民!谁让你救我,谁同意你救我?去死!”

胖子气急败坏地骂着,挣扎着爬起来,一头朝着青铜栏杆撞去。可惜,刚上过吊,头昏眼花,手软脚软,因力度不够,跌倒未遂。胖子锲而不舍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估摸着距离,低下头就要再往前俯冲。

“死胖子,你若没命,你老娘和老婆怎么办?”张仪一旁劝道。

“不关你事!”

“听口气,你至少是个王亲国戚。这样的家庭,若没了你,你老婆老娘就是死路一条!被人践踏、欺辱到死。”

张仪声音不大,带着嘶嘶的沙哑,可效果却更加诡异恐怖。胖子正准备聚力发足撞墙,却终于止住脚步,矛盾地思考着。

“胖兄,你孝心可鉴。听刁民一句,只要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去你的!你知道什么?我死了,老婆老娘才有好日子过……”

胖子梗着脖子,嘴硬地回怼一句,呆滞地站在原地,焦灼地思虑、纠结着。半响,鼻子忽然一酸,终于一个控制不住,两腿一软跪倒在地,捂脸痛哭。

“蝼蚁尚且偷生……谁他妈想寻短?我也不想死,好痛好难受。可没办法,他们都逼我……”

“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事情……其实最开始就是……我……我爹不要我了……呜呜……”

胖子心痛地说不下去。张仪倚靠着栏杆,再次乐了,差点笑出声,可眼见胖子悲伤难抑的样子,只得咽回去。

“死胖子,我说是啥重要的事情啊,你都多大了?还要爹干嘛?他不要你,你也不要他就是了,还省下一笔赡养费。哈!”

“刁民,你小门小户,哪里晓得?”

胖子气呼呼地白了张仪一眼。

“好好好,你家权势熏天、富可敌国;你老爹妻妾成群、声色犬马。不就是争爵位、财产那点破事吗?难道,还有更稀奇的?”

听如此一说,胖子仰起头略想一想,再次作势鄙视了一眼张仪,人却不觉就地跪着爬了几步,凑到张仪面前。

“死刁民,被你猜中了……一大半。我家呢,的确是大户人家,高门望族,还是隔辈的王亲。”

“还用猜吗?看你这娇生惯养,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儿。”

“嗯,不仅尊贵,还很嚣张,对不对?”

“对。”

“你可知道为什么?从小,我娘就十分娇惯我,全家上下都宠着我,我十四岁就娶了个天仙般的老婆,老婆也宠着我。因为我是正室唯一的儿子,正宗的嫡出!”

“哟,听上去挺了不起嘛。”张仪笑道。

“就是啊!本来,我爹也挺喜欢我,要将爵位、财产统统由我继承,正室唯一的长子嘛。其他那些侧室、侍妾,想也别想,我娘让他们死,他们即刻就得乖乖了断。可是……就在六天之前,我被这伙强盗绑架。本指望我爹很快就答应他们的条件,会来赎我……可是,昨天我才知道,爹竟断然拒绝,已经放弃我了……”

“哦?”

胖子难过地闭上眼,点点头,眼泪大颗地滴下。

“他能这么绝情,一定另有新欢新宠,连我娘也不要了。在此之前,他俩相敬如宾,那些侍妾也只是应付一下。可是大半年前,他忽然谁也不宠,总是出门在外,回来也一个人呆着。一定是外面有贱人绊住了!”

“别乱猜,可能没这么严重。”

“怎么不严重?我二十二岁,我爹才三十九。一定是外面被勾了魂,有了崽,被那贱人蛊惑,想乘机铲除我,取代我。家里都知道,我爹一向性情刚烈,决定的事神仙也改变不了……”

胖子气愤、伤心又难受,蜷起身子,将头埋在两膝间擦泪。张仪安慰地拍拍他的背。

“你爹拒绝赎你?你怎么知道?”

“哼,我就是知道。绑匪前天告诉我,并出示确凿证据。随后,他们就将我关进这里。本来,绑架我这件事他们十分保密,可是,今天我看见你被送进来,便知道他们已不必保密,已打算干掉我。”

原来如此推断。张仪闻言,忽然笑开。

“呵,你上吊都不怕,还怕他们?”

胖子不语,继续埋着头,擦擦眼泪。张仪再次拍了拍他。

“胖子老兄,你全误会了,他们无需保密,因为要干掉的是我。说我杀了十几个人,是铁定的死罪,等原告回来裁定,即刻问斩。”

“啊?你……杀人?”

一言既出,胖子顿时惊讶地抬起头,瞪着张仪,身子不由往后挪了挪。张仪瞧着,再次忍俊不禁,此人看似耀武扬威,动不动就扬言杀人全家,原来是只纸老虎、瞎咋呼。

“所以,你想多了,死胖子。”

“嗯,是这样?也是……我这辈子,一个人也没杀过。”

的确,杀人才偿命。胖子闻言,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可很快其再次紧缩眉头,满面愁云,哀叹一声。

“哎,可这也没用。你不知道,这群绑匪让我给我爹写信,求他怜悯来救。我一生气,就拒绝了。他们威胁我,说再不写就砍去了一双脚送给我爹,还不写,就砍去一双手。”

“嗨,不就写个信吗?写写无妨啊。”

张仪却是耸耸肩,无所谓地建议道。

谁知,胖子仍旧神色黯淡,两眼无光,望着牢房顶上黑洞洞的一片,再次悲从中来,回忆着。

“刁民,你出身微贱,根本不懂……你不懂咱们这些贵族世家有多重视荣誉,多要面子?尤其是我老爹,他若是知道我求饶保命,比看见我死还难受,更加不可饶恕!我会被看做叛徒,即便出去,他会亲自砍了我!可是,若不写,定会被这些绑匪残害、折磨而死……所以,这是个死局,我没法逃、没法选。若是自裁不屈,我爹至少会念及我贞烈,才有可能好好照顾我娘、还有我老婆……”

胖子雕像一般,呆呆地念叨,好似一具空壳。

难怪胖子如此伤心、绝望,原来竟然活得这么难!难怪其总是嚣张跋扈,出言傲慢,只是为了壮胆、怕被人小看。

张仪也不禁悲从中来,眼眶潮湿,再也笑不出。胖子却没注意到,仰天凄凉地笑了两声。

“所以,总算知道了吧?你根本不必救我,我死了比活着有用处。呵呵!”

胖子说着,笑着,歪歪扭扭就要站起来。看架势,又想撞墙……张仪赶忙往前挪出一段,一把扯住他。

“胖兄,你是无辜的!谁也没理由让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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