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楚洵忙道：“臣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下王爷，看能不能找出刺客的线索。”
“问我？”宁王一脸茫然，“本王都二十年未回京了，哪里知道京城的事。”
楚洵也不啰嗦，直接开问：“王爷二十年前可有与京城的人结仇？”
“本王和人结仇？”宁王重复了一遍，好像楚洵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
“王爷仔细回想一下。可有这样的人？”楚洵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
能和宁王结仇，还能派出刺客的人，显然身份不低，势力不小。其实京城有权势的人就那么多，他顺手就能扒拉出来。可他入朝为官也不过是十来年的事。对二十年前京城的人事纠葛可不清楚。
问这话的时候，楚洵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宏正帝。如果宁王真和什么人结仇，宏正帝应该是知道的。
可宏正帝的脸上也显得很茫然，似乎还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半晌，宁王才摇着头开口，“本王当年十八岁就离京，真不记得与谁有过节。再说本王这人也不是爱争抢的人，按理不会这么招人恨吧？”说罢，宁王还看了宏正帝一眼，笑道：“皇上说呢？臣当年可是这样？”
“嗯。皇兄说的是。”宏正帝笑了起来，“皇兄性情温和，从不与人结怨的。”
楚洵哑然。有宏正帝这么帮腔，他还能问出什么来？
“楚大人，不是本王不帮你。实在是本王也没有头绪。”宁王一脸的抱歉。
“不敢，那下官再从别处下手找线索。要是王爷以后能想起来点什么，记得派人告诉下官便可。今日叨扰王爷了。”楚洵很是客气的道。
他贸贸然来找宁王，本以为对方会发火，甚至撺掇着宏正帝再对他施压的。却不想宁王真的性情温和，也好说话。
可在他告退离开紫宸殿时，却意外的看到宏正帝对他使了个眼色。楚洵有一瞬间的愣神。但凭着君臣之间多年的默契，他很快就垂了眼眸，躬身退了出去，神色没有半分的异常。
等他迈出大门，就听见身后宏正帝正在和宁王说：“皇兄，你别见怪。楚洵就是这么个耿直性子。他也是心急。朕下了死命令，就给他十日期限！不然就罢他的官！”
楚洵唇角微弯，快步离开。
紫宸殿里，宁王还是一脸温润的笑，“看皇上说的。臣自然是知道楚大人的好意。这事太过突然，也实在是不好查。皇上还是别给楚大人太大压力。”
“皇兄，这件事朕肯定要给你交代的。昨日朕已经加派了侍卫守护你的住处。要是让皇兄在京城出事，朕这个皇帝也没脸再坐了！”宏正帝握着宁王的手，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皇上严重了！”宁王也是一脸感动，回握住宏正帝的手，眼眶都有些泛红。
兄弟俩对视了半晌，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等宁王出了大殿离开，宏正帝脸上的笑瞬间就消失了。
“去把七皇子叫来。”他冷冷道。
“是。”德公公忙应了。
没过一会儿，德公公回来，“皇上，七皇子昨日出宫后至今没回。”
“一夜没回宫？”宏正帝皱眉。
“据他那的奴才说，七皇子昨儿是宫宴结束后出的宫。”德公公回道。
“没说去哪？”宏正帝问道。
“没有。只带着小冬子。”德公公道。
“胡闹！”宏正帝沉了脸，“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派人去找！”
“皇上别急，殿下不是没分寸的人。说不定是去找安亲王了。”德公公劝了一句。
“那也应该交代一声！”宏正帝犹自生气。
此时外面守门的小太监进来通报：“皇上，楚大人觐见。”
宏正帝并不意外，“让他进来！”
楚洵刚刚压根就没出宫，只是去旁边拐角处等了片刻。待看到宁王走了，这才折了回来。
“臣参见皇上。”楚洵再次行礼，“皇上可是有话吩咐臣？”
“昨儿七皇子未回宫，你的人可有看见？”宏正帝问道。
想要在京城找人，问他这个巡访使最靠谱了。
要是搁在平时，楚洵可能还要回去问问属下，但今日他却能直接回答，因为齐晏昨儿一晚都和他待在一起。
听说齐晏昨儿一夜都在看楚洵审人，宏正帝稍稍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就露出几分笑容来。
楚洵本以为皇上是要和他说宁王的事，却不想是问齐晏的行踪。他看着宏正帝脸上的笑容，心下了然。
“可审出结果了？”宏正帝又问了一句。
楚洵立刻苦了脸，带着几分丧气的道：“臣要是审出来，今日就不会进宫问宁王了。”
“你就这点本事？”宏正帝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讥讽。
楚洵一口气堵在胸口，却也只能闷声道：“臣无能，确实有点束手无策。”
“朕看你这几年脑子是不好使了。”宏正帝冷哼了一声。
楚洵垂头听教训，心里却委屈。他脑子怎么就不好使了。压根没线索的事，他能怎么办！
“弄清刺客的目的，就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宏正帝道。
楚洵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刺客的目的还能是谁？难道不是宁王？可不是宁王，刺客又为何选在宁王回京的那日动手？
他脑子一片混乱，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但宏正帝却没有给他这个时间再想，而是直接赶人：“十日期限已经过去一天半了，你还有功夫在这发呆？”
楚洵醒过神来，忙道：“臣告退！”
宏正帝摆摆手，一脸嫌弃。
将军府，慕嫣然得知娜宁来访，很是高兴的迎了出来。
“表嫂今儿怎么得闲过来？可是又想打马吊了？”
娜宁自打学会了马吊就很有兴趣。慕嫣然也高兴多个玩伴，有时会叫上萧寒月，徐梦雨几人一起玩。
其实临近年关，一家的主母都是正忙的时候。年下要准备年礼，还要备年货，再就是庄子、铺子的各种收成清点等等。但娜宁是大夏公主，并未学过这些。齐昊也不想她费这个心思，所以安亲王府的这些事宜都交给了长史打点。于是娜宁清闲也就不稀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