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季濯寒的神色,白槿潇和君翎安对视一眼,看来是有情况了。
屋外的雪愈下愈大,不一会儿,刚刚才清扫过的石板路就又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
“今年的雪,似乎下的格外的早。”白槿潇喝了口茶,偏头看了眼门外,又转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笑的意味不明。
君翎安也抬头看向门外,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开口叫了冥奕。
“冥奕。”
“王爷。”
“你去厨房吩咐一下,午膳全然按照王妃的喜好去做。”无视旁边两人的神色,淡声吩咐着。
“是。”低头应了一声,然后转头走了出去。
“小……王妃,你怎么又站在门口?生病了怎么办?”芷月端着茶点刚走进门,就看见白浅兮站在檐下。
白浅兮收回目光,看着站在不远处生气的盯着自己的芷月,轻笑了一声。
“王妃,今日的雪下的如此大,你还站在门口吹风,着凉了怎么办?”芷月快步走过去,站在白浅兮面前皱着眉看着她。
“无妨。”白浅兮摇了摇头,转身抬头看着空中飘落的雪,“青黛呢?”
“王爷说王妃初到王府,饮食方面怕是会有些不习惯,便让青黛姐姐亲自去厨房看着。”芷月走进房中,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进里屋拿出披风,替白浅兮披上。
闻言,白浅兮勾了勾唇,伸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他不必如此麻烦的。”
看着庭院中覆盖的雪,神色不明,君翎安,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长舒了口气,摒弃掉脑中的想法,算了,不想了。
“陪我出去走走吧。”
制止住本想进屋拿把伞的芷月,抬脚走进漫天大雪中。
芷月站在原地回头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眼已经越走越远的白浅兮,跺了跺脚,连忙追了上去。
“怎么样,知道昨夜的人是谁派来的吗?”书房内的三人静默了一会儿,白槿潇问。
“左右不外乎就那两个人,还能有谁。”季濯寒冷哼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无凭无据,知道又如何?”君翎安脸上没有丝毫波动,语气平淡。
季濯寒转念一想,人家一位是太子,一位是王爷,自己似乎还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槿潇,阿浅……会医术?”提起昨夜之事,君翎安忽然想起来昨夜她给自己喝的那杯药。
“这个……我到不是很清楚。”白槿潇沉吟了一会儿,摇摇头。
“阿浅自五岁起就被送去了她师父门下,直到今年初夏才回来。
虽说之前的每年年关她都会回来与我们团年,但这些事情,她从未和我说过。
怎么,阿浅受伤了?”说到最后一句,白槿潇的眉头紧皱,担心的问。
“她没事。”君翎安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扔给季濯寒。
“你看看这个。”
季濯寒伸手接住,打开瓶塞闻了一下,看向君翎安。
“这个……不就是普通的创伤药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内服可以么?”君翎安接着问。
“这个是外敷用的,内服……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没什么用,连茶的作用都比不上。”季濯寒摇摇头,撇撇嘴。
“你再看看这个。”君翎安示意冥涯将昨晚的两支箭拿进来,一支递给季濯寒,一支递给白槿潇。
季濯寒伸手接过,看了看,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咦?这是……化骨散?”
“化骨散?”白槿潇皱眉,将手中的箭扔到一旁,这些人下手还真的是狠啊!
“那上面有血迹,你受伤了?”白槿潇瞥到箭头上的血迹,既然阿浅没有受伤,那么受伤的就只有他了。
君翎安看了白槿潇一眼,没说话。
“受伤了?给我看看。”一听君翎安受了伤,季濯寒扔掉手中的箭,站起来快步走到君翎安身边,拉过君翎安的手替他把脉。
“我没事。”看着季濯寒的动作,嘴里说着,却也没制止他的动作,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看了才知道。
“咦??”把过脉后,季濯寒的表情很是奇怪,怪异的看了眼君翎安,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了?”白槿潇问。
“你服过解药了?”季濯寒看着君翎安,表情怪异。
君翎安摇摇头,他连解药长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去哪找来服?
“这就奇怪了。”季濯寒转回头,眉头紧锁,“你既没有服过解药,但是确是受了伤,为何一点中毒的样子都没有?”
君翎安想起昨晚喝的那杯“药”,低头轻笑了一声。
“不是,你笑什么?”季濯寒正烦着呢,转头就看见君翎安低着头笑。
白浅兮漫不经心的走着,芷月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踩在软软的雪上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头上和身上的披风上也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芷月几次想出声提醒白浅兮,但是又欲言又止。
白浅兮走在前面,伸手打掉树梢上积的雪,雪落下来,砸在地上,落在肩头。
白浅兮微抿着唇,微微弯了眼。
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不用去管那些烦心事,也不用费尽心思的去筹谋那些事情。
虽然以后可能会有很多烦心事,不过,能有这样几日的安稳,倒是自己的福分了。
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看场雪了?白浅兮一边走一边打掉树上的雪,袖口处很快便湿了一片。
不知走了多久,白浅兮抬头看着周围,这是哪?
回头看向芷月,芷月一脸茫然的摇摇头,她只注意王妃了,还真不知道这是哪?
“这偌大的王府,怎么连个人都没有?”找了半天也不见个人影。
“王妃娘娘。”刚说着,就见一小厮跑了过来。
“何事?”白浅兮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问。
“王爷请您去书房,说是白将军来了。”那人跪在地上,低着头。
“我哥来了?”白浅兮面上一喜,也忽略了白槿潇为什么会来王府,“带路吧。”轻咳了一声,恢复成一副淡然的样子。
小厮站起身,弯腰走在前面,为白浅兮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