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修政殿内,君浔坐在龙椅上,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下方,一个侍卫跪在殿中央,低着头。
“消息属实吗?”良久,君浔开口问,没有抬头。
“属实。”侍卫双手抱拳,低着头,态度恭敬。
“知道了,下去吧。”君浔淡声说,听不出喜怒。
待侍卫离开后,君浔放下奏折,抬手揉了揉眉心,心下一阵烦闷。
“高展,明日宣安王和丞相觐见。”
站在旁边的高展福了福身,应了一声。
……
花园内,白浅兮趴在桌子上,双手垫在下巴处,身后的披风拖在地上。
偏向坐看了眼离梓期,又偏向右看着墨择城,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怎么了?”被盯着的墨择城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白浅兮,柔声问。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找人打一架。”白浅兮眨了眨眼睛,移回视线看着面前的桌面。
墨择城:……
一旁差点将茶水喷出来的离梓期:……
长舒了口气,直起身子,转过身看着残败的池塘,前些日子还有稍微顽强一点的植物在倔强生长,现在却只剩下了满池塘的残骸。
垂下眼睑,眼神有些落寞。
墨择城顺着白浅兮的视线看去,又微微侧头看着白浅兮,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阿浅。”在墨择城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听见声音,白浅兮抬了抬眼皮,掩住那一抹落寞,整理好表情,转过头看着来人。
抿着唇笑了一下,白浅兮站起身,身后的披风也轻轻的扬起。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么?”看着君翎安走近,白浅兮抬头看着他。
“我不放心。”君翎安抬手替她拢了拢披风,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然后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身后的墨择城。
“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自然的躲了一下,眼睛四处看了看,微笑。
“是,我们家阿浅最厉害。”君翎安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一脸宠溺。
看到这一幕,墨择城垂下的眼中划过一道暗光,抿了抿唇,心中微微有些苦涩。
“咦?你们怎么都在这?”白槿潇从走廊上走过来,看见整整齐齐的四人,有些疑惑。
“阿浅出来有点久,我不放心,来看看。”君翎安默默的侧了侧身子,站在风口,替白浅兮挡住吹来的寒风。
“正好,我一道说了吧,父亲回来了。”白槿潇看了君翎安一眼,一副心知肚明的神色,然后看向白浅兮,说。
“真的?”听见白偲炀回来了,白浅兮眼神一亮,提着裙摆就跑了出去。
“你慢点,摔了怎么办?”还没跑出两步,就被君翎安抓住手,扯了回来。
白浅兮翻着眼看着君翎安,一脸的不开心,却也没挣脱,任由他拉着自己去了前厅。
身后的离梓期走上前拍了拍墨择城的肩,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墨择城抬起头看向离梓期,勾了勾唇,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前面的三人,跟了上去。
从他得知白浅兮要嫁给君翎安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此生,他与白浅兮,再无可能。
他现在唯一还庆幸的是,白浅兮还并不喜欢君翎安,这算是他目前唯一的、微茫的庆幸。
离梓期皱着眉看了眼君翎安搂着的白浅兮,又看了眼形单影只的墨择城,轻声叹息。
阿城,你要放手了吗?你真的舍得将阿浅拱手让人吗?
拧了下眉,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瞎操什么心啊!人家自己都还没操心呢!你搁这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甩了甩头,快步走到墨择城身边,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