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吃完再说你的问题。”
少校把早餐放在松木小餐桌上，又到厨房去拿碗筷。
少女抿着嘴，看他。
“昨天不还挺能说的么，还想咬我……现在知道我是少校就蔫了？”少校把早餐摆好，递筷子给她：“对了，你们吸血鬼能吃饭吗？”
少校指指桌上的一荤一素两盘小笼包、两碗小米粥、和两个茶叶蛋。
“他们吸血鬼不能。”少女把头发撩到耳后，看他。
“但我能。”
“哦。”少校夹住一只小肉包：“从哪来的？”
“西国。”
“找我有事？”
少女沉默。
少校剥茶叶蛋：“这是茶叶蛋，很好吃。”
少女沉默，小小地喝了一口粥。
“喂……”少校挠头：“配合一点呗，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你打算怎么办？”少女抬头，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视少校。
“什么怎么办？”
“阅兵的事。”
少校嘘一口气：“那个啊，没什么，我去就行了。”
“你不怕被杀么？”少女又问。
“怕啊。”少校喝粥：“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组长，平常不顶事儿就罢了，这种扛灾护犊子的活儿还是得接的。”
又是沉默。
两人在沉默中消灭小笼包。
太阳又升高了一些。
少校仰头，喝掉最后一口小米粥。
放下碗，他忽然叹了一口气。
少校起身，一手撑桌，一手抓向少女的面门。
叼着包子的她根本没有任何躲闪的余地。
少校的手停在她鼻尖上方五厘米处，握拳，凭空将一张看不见的冰晶纸捏碎了。
那是一张能扭曲光线制造假象的伪装膜，冰做的。
细碎的冰粉折射着太阳青柠色的光，星星点点，从少女的面前落下。
纷纷扬扬，像下雪一样。
她没想到有人能看出她的伪装。
就呆住了。
少校看着她。
她的左脸上有一条长长的血口子，肉翻出来，很多血。
和曹铮打架打的。
“他的刀有破魔术加成，你们小妖小怪的，扛不住的。”少校的右手拇指带着一点点的温度，将她的伤口“抹掉”了。
那样轻描淡写，就像只用橡皮擦，就能擦掉老师打的红叉印。
“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刀上的戾气会从伤口进入体内…算了，不唠叨了，下回小心。”
皮肤光滑如初。
“所以。”少校居高临下：“今天你洗碗。”
她睁大了眼睛。
少校把餐厅的窗帘拉上，房间暗了许多，又兜兜转转把其他屋子的窗帘也拉上，不一会儿，屋里漆黑如夜，莫名地让人有些安心。
这些窗帘竟然都是上好的遮光布做的。
“伤药在卫生间，衣服先穿我的，在衣柜自己找。”少校边穿鞋，边絮叨：“我去给你买件睡衣……你要什么颜色的？算了，先随便买一件，等你睡醒了再一起去买点别的……”
少女抱着膝盖团缩在柔软的小沙发里，看他。
“愿意的话你可以先睡我的床，嫌弃就睡书房，那有沙发也挺舒服的。”少校起身，拧门把手：“想吃什么？小鸡炖蘑菇方便面，还是红烧牛肉方便面？”
少女看着他。
眼泪就忽然落下来了啊。
“喂……你别这样啊。”
少校懵了：“那不吃方便面，等我回来炖牛腩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