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昨晚上干架干到了中央台的早间新闻?”
正拿报纸敲桌子的中年男人,是曹铮的顶头上司,帝国维和部·异常事物管理局的光头局长——杨爱国。
“不知道咱们异常事物管理局是不能对外公开的吗?特别你们除妖组,总是给我找麻烦!”
杨爱国抓着他光可鉴人的大光头,觉得自己这一头秀发起码得有一半,是被少校作没的。
局里有一个不着调的少校就够他操心的了,这不,他好不容易得到通知,说少校那家伙要被调离前线,去后方当个副局长,养养花溜溜鸟,颐养天年怎么都好,只要别再给他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本来以为你是个稳重的人,不会像少校那家伙整天瞎胡闹,结果呢?!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你俩开领域在天上干架也就算了,这咋还呲火花了呢!”
“败家玩意!全让人给录下来了!今早我一看电视,呦嘿!还带变色的!啊?曹铮你说,你俩干架咋打的?!啊?用窜天猴打的啊!还他妈是七彩哒!?”
“报告局长,我们没用窜天猴!”耿直BOY曹铮“啪”一声,并腿,立正,朗声道:“少校用的是横刀【武判官】,我用的是长刀【白马】!”
“呦嘿!你当我真问你这个啊!”
杨爱国的火气“蹭”就上来了,抄起报纸卷就抽曹铮后脑勺:“你知不知道,就刚刚,科学院的那帮老神经都跑我这要档案了!说什么要抓外星人,还保护地球呢!知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劲儿才给他们弄回去!啊?!”
“局长对不起!”曹铮肃立:“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杨爱国吹胡子瞪眼,指着曹铮鼻头吼:“说!这次是谁先动的手?!”
“少校让我说,是他先动的手。”曹铮目不斜视。
杨爱国贴着曹铮站,仰着脸就去够他的鼻子眼:“那你说,是谁先动的手?!”
“我先动的手。”曹铮回答:“是我请少校赐教,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坐那儿吧。”杨爱国忽然泄气,一屁股坐在皮椅上,呼哧哧在那揉脑门,叹气:“他连【武判官】都拿出来了,我还能把你怎么着?”
曹铮不解地看着他,问道:“【武判官】怎么了?”
“【武判官】怎么了?!你居然不知道【武判官】!你上学背的古诗词都还给你老师了啊你!”杨爱国刚把火压下去,一听曹铮这么问,又气得拍桌子:“岑参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记得不?”
“啊,是古诗填空题每次都出的那个?”曹铮作恍然大悟装:“那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杨爱国的口气稍缓:“算你还有点常识。”
曹铮暗自吐槽:这是怎么了,昨天《白马篇》今天《白雪歌》的……军队最近流行诗词歌赋吗?
“少校的那把【武判官】,就根据这首诗取得名儿。”杨爱国耐着性子给他讲:“一是告别,二是提携,你明白吗?”
“告别我知道,山回路转不见君什么的……”曹铮不自觉的,将手抚上腰间【白马】的刀柄。
“岑参的诗千古流芳到现在,世人只知《白雪歌》,不闻武判官。”杨爱国看着曹愣头青,一字一顿:“可若无武判官……何来《白雪歌》?”
“他这是临走之前给你造势呢,傻小子。”杨爱国将报纸卷撂在桌子上,嘴角带笑:“你们昨晚搞出的动静这么大,什么牛鬼神蛇再想盯你,都得掂量掂量自个儿的胃口,装的装不下……”
曹铮却紧缩眉头,沉默不语。
“怎么了,你不高兴?”杨爱国问他。
“我感觉,不对,他这是……”曹铮喃喃自语:“‘山回路转不见君’……是说会有很长时间不会再见吗……”
“别担心,孩子。”杨爱国拍拍他的肩膀:“毕竟还有下一句:‘雪上空留马行处’呢。”
“看着吧。”杨爱国,双手十指交叉,握在桌前:“他这么能作,想眼不见心不烦,都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