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刘表的支持与肯定,邓锋等人没有在繁华的襄阳城继续逗留。
第二天一早,众人收拾行囊,便要渡船北去。
望着身后巍峨耸立的襄阳城,以及前来送行的舞阴县长吴巨,邓锋抱拳道:
“兄长留步,你我兄弟日后再会。”
吴巨还想去拜会城中贤达,因而推迟几日再返回。
“贤弟慢走,日后愚兄有叨扰之处,你可别装不认识啊。”
邓锋哈哈一笑,与众人牵着马匹,从码头登船而去。
船只飞速,众人很快就置身江中,巍峨的襄阳城渐行模糊起来。
二虎呆呆地望着身后的城池,有些怅然若失。
邓锋的贴身侍卫,也是年纪最小的原左屯士卒刘刖,瞧他没了平时的精气,不禁笑道:
“别是虎哥你在城中找了个娘们,都不想和咱兄弟们回去了吧?”
二虎霎时满脸通红,梗着脖子道:
“放屁,老子是那样的人?”
说着便撸起袖子,要上前逮住这小子,给他一顿暴捶。
“你小子毛都还没长齐,就敢打趣老子,看我不收拾你。”
“行了行了,别让他人看笑话。”
瞧他俩闹得不像话,邓锋止住了他俩儿的行为,不过也从二虎的反应上瞧出了点端倪。
他微笑道:
“如今我们也算是安定下来了,瞅见喜欢的娘儿们,大可去张罗迎娶,不过老子丑话可放在前头,如今不比在长安的日子,凡事都得按着规矩来,谁要是强取豪夺,坏了我们的大事,老子就把他那胯下玩意儿给骟了。”
“哈哈哈......”
......
新野土城,城内的军营内。
张二正在对从豫州归来的百余败残兵,进行讯问。
“这么说来,袁公已不回南阳?”
残兵中为首一个小校,肯定道:
“小的亲眼所见,主公几被流矢所中,带领剩下残兵,往东边跑去了,我们不愿远离故土,所以才抄小路跑回的新野。”
张二松了口气,跟之前他们探得的情报相差无几,看来南阳郡,从此以后便要姓刘了。
没一会儿,陈升也进来在他耳边嘀咕道:
“我主审的那几个,说的跟咱们掌握到的情报,大同小异。”
张二点点头,看了眼帅帐下跪倒的几个领头小校,宽慰道:
“如今南阳动乱,尚未完全勘定,各种斥候奸细往来穿梭,不得不防,你们也是咱们新野的老兵了,应该懂得规矩,暂且住在原先各自的营房,早晚各有人给你们送吃喝的,但是不得出军营半步,等县公回来,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帐下之人数百里长途跋涉,早已是破衣烂衫,饥肠辘辘,哪还敢有所异议,当即叩头称谢,在一众兵丁的“护送”下,各自去登记造册,归营就监。
......
七月下旬,回到土城后,邓锋第一要做的,就是重新对新野的防务力量进行整编,之前非常时期,他尚且让耿纯、董舒统领旧部,但现在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他不可能再让二人掌握那样程度的兵力。
还有原先参与守城的三百乡勇,以及新近陆续归来的新野败兵,亦不下二百人。
凡此种种,都急需整顿重划,不然日子久了,难免尾大不掉,要出乱子。
对此决定,邓锋早就明里暗里地给耿纯等人透过消息,并保证自己一视同仁,只要才堪其位,都会提拔重用。
原新野旧部倒也识相,由张二牵头倡议,邓锋拍板,风风火火地整兵运动便由此展开。
至于那些回到新野的人,残兵败将,早就没了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乖乖地静候编排。
邓锋将全土城八百二十七人的兵力,编为四曲,每曲二百人,设军侯统御,副军侯佐之;曲下三屯,每屯近七十人,设屯长统御,副屯长佐之;屯下三队,每队二十多人,设什长一人,副什长佐之;队下三伍,每伍七人,设伍长一人,副伍长佐之。
左屯将士,以及耿纯、董舒等统领的原城内兵马,混合三百乡勇,以及新近过来的那几百败残兵,统统打乱编制,以武艺、功劳为选拔依归,最后由邓锋决策任命,共计选出以下将佐。
即甲曲军侯张京(张二,邓锋以原名不雅,改名张京),副军侯牛遵;下辖甲屯屯长冯大眼、乙屯屯长许焕、丙屯屯长黄忠;
乙曲军侯陈升,副军侯董舒;下辖甲屯屯长吴斌、乙屯屯长高慎、丙屯屯长张南;
丙曲军侯耿纯,副军侯邓展;下辖甲屯屯长卓鹰、乙屯屯长李严、丙屯屯长丁晟;
丁曲军侯陈虎(二虎),副军侯羊懋;下辖甲屯屯长詹宴、乙屯屯长陈凤、丙屯屯长王先......
......
城东的校场上,盛夏时节,艳阳高照,各曲的将士们在各自将官的呼喝下,轮番进行操演,校场大体还是原先的范围,虽然在邓锋主政后,进行了不少翻新和扩张,但集合列队可以,要想操持兵戈,进行演练,还是尚且不足。
数年征战,邓锋早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练兵实践,再结合孙吴兵法等理论兵书加以匡持,他自信只要保证钱粮充足,三月以后,自个儿这支不足千人的兵马,就可以上阵见血了。
暂时没有训练任务的兵丁,则在县衙的安排下,与一些青壮难民,沿着城郊搭建临时的窝棚,以收容难民。
邓锋三方并举,一方面训练兵马,一方面收容赈济难民,另一方面则与县衙的一众吏员,沿着白水河道,探勘适合屯垦的地段。
几天探勘下来,结合新野原先的青壮劳力,再陆续加上参与的难民,邓锋等估算,来年开春,大致就能够开垦十多万亩的良田,有了粮食,就能继续扩充兵马,自己在乱世中存活的本钱,就愈多了一分保障。
眼下土城内的百姓,大多可以自给自足,需要官府供养的,是这八百兵丁,以及陆续收容的近四千多难民百姓。
所幸袁术之前横征暴敛,积累了不少粮秣,不然仅靠原先的那点赋税,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撑过去。
之后的几十天,邓锋一面派人到襄阳购置农具、耕牛等屯垦所必需品,一面则把屯垦计划具表陈上太守府,请求时任南阳太守的邓济有所调拨。
积极练兵、组织秋收、收容难民,就是整个新野从七月到九月的政务主轴。
九月下旬,邓锋按例到练兵场,对受训将士进行视察、宣慰,他要务缠身,不可能直接对兵丁进行训练,但适时地在众将士们面前出现、观摩,甚至偶尔与他们切磋比划,都是强化自己在军队中威望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步骤。
天气虽然炎热,训练也非常艰苦,但先前他雷厉风行、赏罚分明的作风,无疑在军兵中积下了雄厚的威望,再加上原左屯将士,现在作为新野军中最核心的骨干军官,有意无意地宣导、吹嘘,使得邓锋的形象更加高大上。
乱世中需要强者,而追随强者,更是每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的生存共通,只有领头的人有才干、有魄力,底下的人才会安心、才会更有动力。
看着新兵们样式逐渐练成,邓锋心里也是欢喜,好事成双,一件突如其来的喜事,让邓锋更是喜出望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