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转了个弯,嘶的一声停在了廖家门口,一个高贵而冷艳的中年女人从车上走下来。
“太太回来了。”在院子里打杂的仆人们匆匆放下手中的活,赶去给车子开了门。
廖北辰见外面吵吵嚷嚷的便从屋子里走出来想要看个究竟,当见到母亲站在自个家的院子里时,廖北辰一时之间竟不敢相信,他的眼神有一瞬间停滞,不过还是上前招呼了:“妈!”
他母亲朝他笑了笑:“哎!我的乖儿子,但是有没有怪我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看你。”
“我知道的,妈妈你没有时间罢了。”廖北辰总是这样心口不一,也许是性格使然。
两人说说笑笑,聊了一会,方才走进屋子里去。
也因为他父亲出差不在家的缘故,他母亲好不容易回家有这么好的兴致,这个家也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温情。
“今天有什么想吃的吗?妈妈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好的。”
“只要是妈妈你做的,我都可以。”
“好!那我就大显身手了!你去等着去,过会就好。”
“没事,我来给妈你打下手。”一刹那间,他们母子两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妈妈记得你和一个叫顾语的女孩曾有过一段情吧?她现在似乎又回来重新追求你,喊妈妈给她当援军,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重新跟她接近。”
廖北辰把手上拿着刀柄,正在剁肉末的动作停了下来,拧着眉毛强笑道:“那母亲的意思呢?”
他母亲知道他向来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如果态度强硬一点,又怕伤了母子之间的情分。
“能娶到像顾语这样的名媛会对你有帮助的,我们的一切以后是会传到你的手里的。你明白吗?”
“是!我现在是没有能力养活自己,我知道我不应该意气用事,但就这一次就让我自己做决定吧。”廖北辰沉下了脸,定定的看着他的母亲。
“你忘记了吗?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会违背我的意愿的,你想像你的父亲一样背叛我吗?你是断不可以如此任性的。”
“妈妈!”廖北辰瞪大了双眼,惶惶地望着他的母亲。
“对不起,但求求你,你知道的,你们当初只是因为年纪太小了,顾语是一个沉稳有想法的孩子的。”对于他母亲的示弱,他知道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他把头垂得低低的,无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直到后来他再也不说话了,他的心沉了下去,饭桌上陷入了沉默。
在他母亲心里的伤,却要他来还。他会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面无表情地顺着他的母亲,不忤逆她,这次可能也会一样,或者说只是暂时无声的反抗。
他努力地回想起这一切,多年前,那个他们家庭的第三者,那个女人的孩子,他母亲每天守在客厅等着他父亲,夜里默不作声的哭泣呜咽,忍气吞声维持的这个家,为了顾这个家,顾他的前途,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他母亲的意,他告诉自己,他母亲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他能怪他的母亲吗?不!不能!自那以后,对于他父亲的打骂他再也不哭了,只是面无表情的瞪着他父亲,朝他父亲露出不满的情绪,仿佛获得了无声的胜利,而这时候往往会激怒他父亲,便打的更凶了,打的狠了也不管不顾,拿起手边的东西就往他头上扔,常常砸的头破血流的。过后也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漠视他的父亲,以不屑鄙夷的眼神望着他,对!他看不起他父亲!而他们也永远都不会在意这一切会对廖北辰有什么影响。
对他母亲特意为他做的饭菜也只是略微夹了几筷子。吃完饭后,天已经黑了,他的心也好像暗了下去,他突然觉得这个屋子里很闷,对他母亲说了一句话:事情会如你所愿的!便出门了。
他拼了命的跑着,气喘吁吁的,他觉得他的心里难受艰涩,没有人替他想过,顾语!她为什么要回来缠着他?母亲!她又为什么要逼他?以前我没有过快乐,现在要把我唯一的快乐都给剥夺掉吗?他跑着跑着累了直接躺在地上,止不住的喘着气,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