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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婆婆

欧阳萧在屋檐下正闷闷不乐的听着蓝嫣儿安抚自己,就见蓝影生出现在身后,同时后面还跟着陌陌。

“蓝姑娘。”

气不打一处来的欧阳萧顿时把情绪发在了陌陌身上,语气偏不友好的问道:“陌陌,谁让你带生人进来了?”

陌陌躲在柱子后面嘟着小嘴不敢吭声。

蓝嫣儿冲欧阳萧道了句:“无妨。”随后对蓝影生说道:“公子请跟我来。”

蓝嫣儿将蓝影生带去屋内,为他倒了一杯茶水,语气平淡的问道:“这京城的风水当真是好,还以为上次一别公子已回依山镇了,未曾想能在这见到。”

蓝影生接过茶杯,目不转睛的看着蓝嫣儿,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然后说道:“蓝姑娘整日呆在这里,不觉烦闷么?”

“这里与流冰岛亦无区别,没有武林恩怨,自当两袖清风。”

“姑娘甘愿这样且过一生?”

“公子可有高见?”

“紫衣姑娘可还记得?纤纤离开流冰岛的时候,带走了一本秘笈,后来秘笈被紫衣拿了去,这么久了,我想她应该练得有所成就了。”

“那又如何?”

“那秘笈流传于流冰岛,紫衣也是从你们流冰岛出来的,如今她为了有所进步和改变,已经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了。作为曾经的岛主,你不想为民除害吗?”

蓝嫣儿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来飘香园,就是为了这事?”

“这事因流冰岛而起,理应由你解决。”

蓝嫣儿浅笑了一下,说道:“秘笈是流冰岛的不假,只是,流冰岛已经解散了,紫衣也不是流冰岛的人了,我也不再是岛主,任她为非作歹也轮不到我插手,这种事,应该是武林盟主该操心的吧。”

蓝影生有些不以为然,问她:“你觉得欧阳乐能胜任这件事吗?紫衣可是个女人!”他特别强调了“女人”这两个字。

蓝嫣儿将蓝影生面前的茶水倒去,重新换了一杯,不慌不忙的说道:“公子喝了这杯茶就请回吧,飘香园这个地方,不适合公子呆。”

见蓝嫣儿不愿正面提及孟紫衣,蓝影生便住口不再吭声,饮了杯茶道了再见就跟着陌陌离开了乐园。

嘴里说着不管这种闲碎之事,却在蓝影生走后立即派呆呆前往紫衣所在的地方查看。若是她当真危害了武林,侵害了百姓,她也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何叶刺杀季风失败,身受重伤一直在乐园修养,因为她跪地叫义父的原因,张老头有两天没有到乐园来。以至于她在乐园中,没有人可以任她差遣。欧阳萧是不会听她任何吩咐的,几个姑娘也是把她当透明的。因为当初攻打流冰岛,如果不是何叶帮忙,他们根本不会得逞。

这个仇,她们一直记着。

“何萧!”何叶火气冲天的喊着。

“你叫谁?”欧阳萧转身看向她,手里的棍子越捏越紧,就等她胡说八道的时候给她一棍子。

“难道不该这么叫你?”何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在欧阳萧扬起棍子要揍她的时候,见好就收的何叶忙改口:“欧阳萧!欧阳萧!”

欧阳萧收回棍子,何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蓝嫣儿都说了,他是她弟弟,他却这么嚣张的不肯认她。

“我就一个哥哥,叫欧阳乐!”

“也好,你还是我弟弟。”何叶这死过一回以后,脸皮非但没恢复正常,反而越来越厚了。“好弟弟,我饿了。”

“怎么?你还想吃我?厨房里有剩菜自己去吃啊!”

“你给我做点新鲜的。”

欧阳萧瞪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找你的张伯去!”

何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两天是张老头不在,所以她才过得这么别扭。被他照顾得习了惯,突然不在反而有些不适应。

有点想念张老头的何叶下意识的问道:“张伯在哪里?”

“观音庙吧!”

“带我去!”

欧阳萧起初是不愿意的,想到何叶武功太差,嘴巴太臭,长的又丑,这么贸然出去别把别人吓着了,于是便带她去了观音庙。

其实,是不放心他这个姐姐一个人出去,对她来说,外面十分危险。

远远的看到张老头无精打采的给别人看相,首先看脸,看完了脸看手,看完了手看屁股,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实质性的言语。

不是手纹太糙,就是长的太难看,不然就说人家屁股小生不出孩子,总之来求子的妇人全被他得罪个遍。更有人带着自家亲戚来把他打了一顿,只因他说人家肚子里怀的是怪物。

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倒是让何叶感到心疼。

观音庙门口人渐渐的少了,何叶才走上前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不知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她那句“义父”已经让他心疼了两天。

他实在没有那个勇气去承受她给他带来的打击了。

两人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欧阳萧也一句不吭。直到张老头收拾东西,何叶才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张老头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半晌说道:“挣够了银子,就离开京城。”

“为什么?”

张老头没有回答,他在心里说了一万遍“留下为你,离开也为你”,却不敢开口跟她说出来。

“你当初对我娘是不是也这样?所以她才嫁给了我爹?就算她离开了我爹,你一样没有勇气对她说,没有那个胆量去争取,是不是?你就是懦夫!天大的懦夫!”

“不是!”张老头慌乱回头,一把抱她入怀,“不是,我不是,我是怕……真的很怕……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总之一回头,你娘就不见了,我怕我再一回头,你也不见了!”

欧阳萧走近两人,用棍子捅了捅何叶的胳膊,悄声问道:“张伯是不是要变成我姐夫了?”

何叶忍不住笑成声来,否认说:“哪有,欧阳乐怎么办?”

“他是我师父的。”

被何叶冷不丁提到的欧阳乐,此时喷嚏连连,望着这轮回山上的秀丽风景,倒是让他心旷神怡,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喷嚏给他造成的困扰。直到打完第三个喷嚏,他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欧阳乐哥哥,莫要伤风了!”

玲珑公主为欧阳乐拿来一件披风,笑道:“这山上的温度可不比山下,要是在这着了凉,可要难受好几天呢!”

何叶被张老头救走以后,欧阳乐担心路上还会有埋伏,便跟着凌风一路保护皇上到轮回山。玲珑公主第一眼见到欧阳乐,就被她风流倜傥的模样吸引,所以这几日,离他越发的近。

秦肆看到玲珑公主的改变,有一丝的意外,问了好几遍:“公主,你不要秦肆哥哥了吗?公主,你是不是不要秦肆哥哥了?”

而公主的反应竟是很烦他打扰了她和欧阳乐的闲情逸致。

季风一路微笑的走到欧阳乐身边,吩咐公主离开后,郑重其事的和他说道:“欧阳乐少侠,关于你们欧阳山庄的事,朕已经查清楚了。”

于是,从欧阳常在如何与何太极来往,到为何与何太极断绝来往,又到为何会被武林同盟追杀等全部托盘而出。

听完季风的话,欧阳乐顿感吃惊,他惊恐道:“萧儿是何太极的儿子?怪不得,我爹在萧儿出生以后就再没和何太极亲近。”

“就是因为你爹的疏远,他才连同我六叔假传圣旨,昭告天下说你爹是通敌叛国的乱党,人人得而诛之,所以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发生。”

“这么说,就是因为那道圣旨,武林同盟才敢大开杀戒?”

季风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嗯。”

欧阳乐恍然大悟,同时在心里盘算着,应该如何为他爹他娘以及山庄里几十口人报仇。

轮回庙的大院里,一群小和尚正忙忙碌碌的搭着台子。天机老和尚在一边监督着,季风领着欧阳乐走近,问道:“住持又是在准备三日后的茶花会么?”

天机老和尚回礼道:“回皇上话,是的。贫僧记得,每年皇上都会在茶花会前几天来庙里添香,这轮回庙在皇上的庇护下,香火旺盛,蓬荜生辉!”

“只可惜,朕这一大家子,不然朕也留下来参加茶花会了。”

玲珑公主跳过来问道:“皇兄,我能留下来参加茶花会吗?我听说,欧阳乐哥哥要留下来。”

“欧阳乐哥哥是有事留下来,你有事吗?”季风反问。

“我想跟着他。”

“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季风吃惊的看着玲珑公主,又看了看欧阳乐,想到秦肆被她缠得差点离开皇宫,顿时有几分同情他。

凌风来到轮回山倒是不枉此行,跟在季风的一群妃子中间玩得不亦乐乎。加上他幽默风趣的谈吐风格,令得几个娘娘开怀大笑。

待季风返回妃子身边,还不住的听她们夸奖凌风。

然而,这些议论,在季风的沉默中结束了。一股从未有过的醋意油然而生,听到自己的女人夸别的男人,那感觉怪怪的。

在轮回山上呆了两日,季风一行人便启程回了京。欧阳乐和凌风没有跟着一起回去,眼看茶花会就要开始,与其下山再上来还不如直接在山上守着来得踏实。

季风回京途中,忽听后面跟着的妃子在尖叫:“啊——”

秦肆慌忙掉头,前去查看。

同车的妃子吓得躲在一旁,一个满脸是血的妃子倒在车里,看她模样并不是单纯的就这么死去,她那鲜血淋漓的脸上,有一团肉露了出来,像是,刚被人扒了脸皮。

季风赶到,吓得花容失色的妃子下了马车,由于看到如此血腥的面孔一时未能忍住,跑一旁呕吐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季风首先发出疑问,秦肆上前检查了一番后回道:“皇上,娘娘就是被人扒了脸皮,挖了双眼,同时胸口被刺了一刀才会丧命。”

围观的女子一阵惊慌失措。

“扒了脸皮!”

“眼睛都没了!”

有捂脸的,有遮眼的,还有抱在一起寻找安全感的,尽管如此,心中的恐惧却如何也遮挡不住。

同车的妃子吐完走了回来,听到季风问话,忙跪下回道:“皇上,臣妾也不知刚刚那是何物!臣妾只看到、只看到、一只手从我后面伸过来,我以为是要杀我的,谁知就把妹妹给杀害了,它的速度太快,臣妾一时未能看清是人是鬼……总之,臣妾,很害怕,皇上……”

小桃子扶起她靠近了季风,爱妾心切,季风将她揽在怀中,准许她同自己一同乘车。

小桃子道:“皇上,刺客能力非凡,能在众多侍卫的眼皮子底下扒了娘娘的脸皮,想来是非常厉害的角色,不如,皇上先回宫吧!”

季风明白小桃子的意思,略点了点头。

秦肆吩咐道:“来人,分成两队,一队搜寻刺客,另一队保护皇上!”

“是!”

秦肆再次看了看死去的妃子,叹气摇了摇头,接着放下了帘子命人继续赶车。

这种死法在京城还是头一次见,如此诡秘的身手,还真是让秦肆有点后怕,毕竟是人是鬼还未可知。

当蓝嫣儿得知季风一行人遭遇的事情,不禁感叹:“紫衣竟犯到京城来了!”

欧阳萧问道:“师父,要采取行动吗?”

“以前在流冰岛你都不是小樱的对手,如今紫衣变得如此厉害,你怕是打不过她。”

欧阳萧低头,道:“师父,呆呆师姐都去了几天了,还没有任何消息,要不就让她回来吧,我有点担心她。”

“不用担心,她武功比你高些,会保护自己的。”

“师父,你已经贬低我两次了,不对,是三次。说我打不过小樱,打不过紫衣,现在又说呆呆师姐比我厉害。”欧阳萧不满蓝嫣儿的说辞。

“但是,你的毒她们三个都比不过,关键时刻还是你最厉害。”

欧阳萧这才露出了笑脸,不管他怎么样,只要被她夸奖他就很开心。

陌陌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对着蓝嫣儿一阵寒暄:“岛主,这个地方可让老身一顿好找啊!”

“婆婆,可是等了你好久了!”

鬼骨婆婆将手中包袱放在桌子上,解开包袱从里面掏出一堆药瓶子。她道:“这些可是何太极珍藏的毒药,老身潜入何家带回这些,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蓝嫣儿看着鬼骨婆婆带回的毒药,心里一阵高兴,脸上却只是轻微的笑了笑,随后说道:“萧儿,把这些毒药拿去练手吧!”

欧阳乐不明白,没敢动手去拿。

“这是婆婆送你的礼物。”

“婆婆?”欧阳萧看着鬼骨婆婆,等她说话。

鬼骨婆婆看着欧阳萧,说道:“是啊,送你的礼物,如果不够,再跟婆婆说,婆婆给你堆一座毒山出来!”

听到婆婆这么说,欧阳萧才高兴的把那堆瓶子抱走。

待欧阳萧走后,蓝嫣儿面带柔情的问婆婆:“婆婆,此行,还算顺利吧?”

“岛主放心,我已经安排妥了,他何家以后再也没有毒药去危害武林了!”

蓝嫣儿会心一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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