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衍入城瞬间,一声哨响传遍了庆京四门,攻城之战就此开始。
阎殿攻势下,庆京岌岌可危,南门守军已经退守城内两日,再无援军怕是只能被攻陷了。
攻城三日,南门已破,轩辕霓裳却一点都不高兴,反而眉头紧皱。
“霓裳,你在想什么?”
“清光,你知道南宫焰的龙吟吗?我们都兵临城下了也未见其踪迹,若不是我亲身接触过,我还真就把他们当一个传说了。”
清光伸手弹了一下轩辕霓裳的额头,“傻丫头,你忘了南宫焰现在病中,谁能指挥龙吟呀?”
阎殿人马有条不紊地向南门转移,清光犹豫许久最后开口说道:“此次围城阎殿虽占得先机,但想要完全攻下庆京怕是困难,如今大队人马以往南门转移,你呢?”
轩辕霓裳等人此刻正在西城门,而阎殿攻势最猛的确是南城门,这群人并不是呈匹夫之勇,而是早就计算好的。
“快到了吧!”看着远处,轩辕霓裳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目光有些犹豫,“按之前说的做就是,我们在云中汇合。”
“你……小心。”还想劝她两句的清光突然看向了远方,最后留下两字,随大部队而去。
哒哒的马蹄声扬起一阵沙尘,西门城墙上发出一阵欢呼声,庆和的士兵也气势大振,南宫曛来了。
“嗖……嗖”“砰……砰”
两声哨响过后,阎殿开始有序地退出战场。尽管有南宫曛到来,在经历了两天的恐怖攻城下守城士兵还是不敢追击,只等着南宫曛带着大队人马再次追击,这样也就方便了阎殿。
很快,西城门就只剩一人一马,以及满地残桓。
轩辕霓裳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如有丧服,在战乱后的场地格外显眼。南宫曛的人马停在了一里外,他独自一人策马到了轩辕霓裳的面前。
“不是说好在云中等我的吗?”
“是啊,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来,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现在我来了,跟我回去。”
南宫曛下马,拉着轩辕霓裳的缰绳,对她伸出了手。霓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本该潇洒俊逸的人此刻眉头紧锁,一路风尘显得有些狼狈,可她却有些舍不得。
见霓裳久久不语,南宫曛心里有些没底,“回家吧!”
“家?南宫曛你要知道,我刚率兵围了庆京,此刻城内的人怕是把我剐了的心都有,你让我回哪儿?九王府还是轩辕?”
“有我在他们不敢,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南宫曛放缓了语气,还夹杂着一丝哀求。
拉着缰绳的手开始用力,南宫曛总觉得下一刻霓裳就会从自己手里溜走。
轩辕霓裳扬起马鞭甩在了南宫曛的手上让他松掉了手里的缰绳,而后便策马向南奔去。南宫曛顾不得手上,连忙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庆京城外有一座山以温泉闻名,唤之泉山,虽有温泉但却少有人去,主要是地势太过险要,商家皆以无法发展此处懊恼。朝廷也曾想来此分一杯羹,动用军队力量好不容易开采了一小块地方,还不等修葺就地龙翻身毁了个一干二净。当时那些个老学究们逮着皇帝就是哭诉,最后皇帝不得不发了告罪书,并把此区域设为禁区,禁止任何商家和个人在此开发,最后成了一片荒山。
只见轩辕霓裳站在崖边,宽松的白衣显得她有些消瘦,南宫曛缓步走近,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自从霓裳醒来,她的一举一动完全无法预料,倒是让他想起了轩辕太子曾经说过的话。
“霓裳……”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轩辕霓裳转过身对着南宫曛,脸上竟满是泪水,“我等了七天,也想了七天……”
“别说,我们……”不知道霓裳要说什么,但是南宫曛感觉不能让她继续说下去,不然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可惜,轩辕霓裳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这辈子我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你!在庆京的相遇是我犯的不可饶恕之错,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别人来替我承担!”
嚎啕大哭的霓裳让南宫曛心酸不已,走上前去把她揽在怀里,知道她接近自己是有目的,也知道她的身份,只是谁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他们彼此隐瞒太多……
“早知有此结果,我宁愿轮回于畜生道……或者灰飞烟灭,也不愿再世为人!”
说着轩辕霓裳一把推开了南宫曛,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背身往后一跳,消失在了南宫曛的眼前。
来不及思考,南宫曛的脚已经迈了出去,手直直地伸着,可什么也没拉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轩辕霓裳从他怀里退出,毫不犹豫的就跳下了山崖。
崖下是有一条暗河,很明显轩辕霓裳就是冲着这个去的,说她是想不开要自尽完全不可能。见南宫曛皱着眉头的样子,轩辕霓裳笑了,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朝南宫曛扔了上去,嘴唇微微动了动。
接过霓裳扔上来的东西,南宫曛有些诧异,这是婚礼当日他给轩辕霓裳的一个小玩意,玉铃。
已经看不见轩辕霓裳的身影,南宫曛也不离开,只是握着手里的玉铃沉默不语。
凌彦从西门追到这里,刚好看见轩辕霓裳跃下崖边的瞬间,震惊不已,直到守城将军江赋前来。示意其他人等候在原地,凌彦一人走上前去,在南宫曛的背后低声说着。
脑海里还是刚才霓裳解脱似的笑容,南宫曛只是机械的应答着凌彦的问题,最后闭上了眼,说了一句。
“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