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妇施荣早晨起来，发现两条腿几乎完全麻木，急得大喊张志彬。
张志彬褪下施荣的裤子，闻到一阵异味，是排泄物。
而施荣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志彬心里知道情况越来越糟糕，施荣已经大小便失禁了。
与此同时，李晓鸥拿到施荣的宫颈肿块病理报告。报告显示：绒毛膜癌。
李晓鸥立即联系肿瘤科的同事，对施荣进行会诊。
施荣的CT显示脑部、肺部都发现了绒毛膜癌的转移，施荣的肢体反应都已经受到影响，语言能力也出现明显的问题了。
李晓鸥拿着报告单，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草坪，眉头紧锁。
季同走进了陈启胜的办公室。
陈启胜请季同坐下，直接问：“季同，马副院长出事前，医院新进了一台CT机器，价格高达1450万，这个项目你参加没有？”
季同心里有点发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定了定神，撑住一口气说：“我没有，是马副院长负责的。只是经我手过了一些审批材料，情况我也知道一点。”
陈启胜看季同有点紧张，便说：“不关你的事，只是了解一下情况。马副院长与代理商之间的接触，周院长有没有参与？”
季同在马元庆身边混了这么些年，明白陈启胜不会针对他这样的小角色，原来是要问周院长的情况。
季同想了想说：“不知道周院长算不算有参与，只是这家飞利浦的设备代理商就是周院长介绍的个马副院长的。但他们的会谈我没在场，不太清楚。不过，我们的确是按规范的招标流程走的，应该没有问题。”
陈启胜：“恩，当然是，不过流程规范，不代表没有一些操作空间。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
季同：“书记说的我明白，主要是这些事情不在我这个层面，所以了解很有限。”
“好的，还有什么信息是你可以提供的吗？”陈启胜意味深长地看了季同一眼。
季同领会到了这个眼神的含义：“陈书记，我再想想，回去在看看材料，看有没有一些新的信息可以跟您汇报。”
陈启胜心想这小子还是挺狡猾的：“你去吧，有情况尽快来找我。”
在引产后的第三天，施荣突然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医生对她进行了插管处理，施荣进入了昏迷状态。
张志彬给施荣的前夫李涛打电话，告知他们情况。
李涛带着女儿来到医院，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事情的转折会这么快，前几天他还恨着施荣，因为施荣离开了他，并且幸福地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他心里嫉妒，怨恨。而现在，施荣已经被判了死刑，他永远不再有机会重新追回她。
李涛放声大哭起来。小女孩在床头抱着妈妈也嚎啕大哭。
张志彬默默地走出门外，流出了眼泪。
李晓鸥与潘主任讨论妊娠期的绒毛膜癌，这种情况在产科十分罕见。
不仅是李晓鸥经历过的第一例，连潘主任也没有接触过。
潘主任：“放疗效果不好，病请太严重了。”
李晓鸥：“肿瘤切除和引产手术也加快了癌细胞经血液扩散的风险，如果早一点发现异常，不保胎进行化疗的话，也许结果会好一点。”
潘主任：“晓鸥，不要轻易责怪自己。在当时大出血的情况下，只能切除。这个病人目前的治疗手段综合来判断，是合理的。”
李晓鸥：“潘主任，绒毛膜癌是因为施荣前期的胎停育有关系吗？她在这次怀孕7个月前胎停育过一次，可能残留了一些绒毛组织，发生癌变。”
潘主任点点头：“有可能，清宫手术是要非常仔细认真的，残留组织癌变可能性都很大。你可以就这个病例做一些补充，对我们科室做一个讲座。”
李晓鸥：“好的。”
湖东市一院行政楼大会议室。
红木圆桌，中间摆满了花盆，墙上共有一幅大尺寸的国画。
陈启胜和周君面对面，在会议桌中间就座。
周君先说话：“陈书记，各位同事们，大家好。经过几天的讨论和考虑，我们会在今天投票表决我们湖东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常务副院长人选。备选人，张大明主任和闫金方主任。采用不记名投票方式。”
工作人员拿来的投票箱，将投票纸条发到每个人手上。
周君安排胡副院长唱票。最终张大明8票，闫金方5票，张大明当选。
周君心里很不舒服，知道是陈启胜私下里搞的鬼。
除了自己和胡副院长，只有3位院级领导按自己的意思投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这和他一开始的预期很不一样。
一周前，在他的暗示下，有至少10位负责人是表态支持闫金方的。
但他转念一想，张大明当选，确实会影响天合集团的利益比较多，但对自己的工作影响并不会太大，也就说服自己接受了。
只是他不明白一点，张大明还是闫金方当选，与他陈启胜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何必费这些周折？
可悲的事还是发生了，施荣没能挺过去。
在引产手术后的第十天，施荣呼吸衰竭，李晓鸥带人极力抢救，但施荣经过连番手术，身体太过虚弱，李晓鸥看了下时间，上午10:23分，宣告了施荣死亡。
施荣的仪容依然很清秀，只是没有一丝血色，头发也因为化疗少了一些。张志彬抚摸她的脸，泣不成声。
李晓鸥和护士们悄悄退出，离开了病房。
李晓鸥在洗手间缓了缓神，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马青青，请她转告奶奶，自己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马青青很不乐意，李晓鸥说：“允许你在家看一集动画片。”
马青青来劲了：“妈妈，一集太短了，我要两集。”
李晓鸥说：“好吧，就两集，到了就得关掉。”
马青青兴奋地说：“好的，我去告诉奶奶。”
李晓鸥约了梁成思和汤羽在银泰的楼顶餐厅见面。
李晓鸥换了衣服，化了淡妆。贴身针织衫搭配棉麻阔腿裤，身材高挑，气质清新，路过的人都忍不住要看一眼。李晓鸥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
梁成思和汤羽已经等在座位上，梁成思看到李晓鸥过来，大声招呼：“晓鸥，这里。”
李晓鸥笑着走过去。
汤羽今天心情也格外阳光，比往常别有一番味道，李晓鸥疑惑问：“汤羽，你家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你没告诉我们？”
汤羽哈哈一笑承认了：“没错，不是我家，是我们研究所，最近接了个大单。500多万呢，对一个国外的药进行仿制的实验，我家老杨很有信心。”
梁成思一听见500万，两眼放光：“汤羽，不错啊，有前途，你们缺不缺资金，我给你投一点。”
李晓鸥笑了，三人中最保守、踏实的就是汤羽，居家过日子必备的贤妻，跟她谈投资，简直是对牛弹琴。
汤羽果然说：“不敢要你的投资，我们小本生意，只敢用自己的积蓄，有多大能耐，干多大的事。”
梁成思很失望：“你拿了我的钱，扩大了团队，可以接更多的项目，值得。”
李晓鸥问：“仿制什么药？”
汤羽：“治疗丙肝的，对美国的索非布韦进行仿制。索非布韦对丙肝疗效好，但是贵的吓人，一个疗程8万多美元，一片药就需要1000美元。”
梁成思张大了嘴：“天啦，太离谱了，这个价格，根本就不是给人治病，抢钱啊。”
汤羽：“况且中国市场也没有容许索非布韦进来。印度有仿制药，价格只有美国的1%，10美元一片，所以中国很多病人通过医疗旅游去印度看病。”
李晓鸥很疑惑：“这个事情的确有点不合理，丙肝在中国患者人数不少，效果好的药居然没有。但索非布韦专利没到期吧。仿制合法吗？”
汤羽：“是的，我们受一家药企委托，这个药企是在孟加拉国，可能有一些中国的股东。国际上一些落后国家，被允许仿制，专利不受保护。”
李晓鸥：“这样啊，你可以请教下何律师，这个事可能得规避一些法律风险。”
汤羽笑笑，看着李晓鸥：“好的，现在研发市场上，对于国外的专利的保护，确实很弱。你最近怎么样？还想请你有空也加入我们，你也是药学博士。”
李晓鸥说：“我是药理方向，跟你们的研发不同。今天下午，我们科室里一个孕妇死了，宫颈绒毛膜癌。心里比较难受。最近睡眠一直很差，夜里三四点老醒来，有点抑郁了。”
汤羽说：“可怜的女人。现在已经发现抑郁症不仅仅是心理疾病，耶鲁大学的实验室，找到了一个可能和抑郁相关的基因，对基因用药，效果显著。”
李晓鸥：“哦，谢谢你，我有救了。”
汤羽：“很多用精神类药品无效的病人的福音。”
梁成思：“你们也可以研发，我投资你们。”
李晓鸥：“你们资本家就是钱没处花。”
梁成思咯咯直笑。
梁成思刚从上海回来，递交了一份针对成远集团的报告，报告显示：成远集团成长性佳，可以考虑千万级投资。
银行安排梁成思开始做投资的方案。
梁成思说：“你们猜我这次去上海遇见了谁。”
两个人都看着梁成思。
梁成思：“陈普。”
李晓鸥和汤羽都哦了一声。李晓鸥问：“看你这么开心，他是不是过得不幸福？”
梁成思：“我是那样的人吗？他过得比我好。成远集团在上海分公司的总经理。”
汤羽：“大帅哥也老了吧？”
梁成思：“还行吧，挺讲究的。”
李晓鸥：“没有你何律师讲究吧。”
梁成思乐开了花：“跟我何大律师比，No way。你们知道何立新喜欢吃什么吗？”
见李晓鸥和汤羽不说话，梁成思等不及了：“他喜欢吃奶油……冰激凌，一天吃3根，居然没有发胖，浑身全身肌肉！”
两个人看着梁成思快要流口水的贱贱的样子，同时发出切的声音。
三人哈哈笑成一片。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