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醒醒!妈妈,你醒醒啊……”
陆菲儿摇着妈妈的手臂哭着说道。
陆宸走到陆菲儿身边把陆菲儿的手从袁可馨手臂上拿开,他扶起陆菲儿坐好。
“菲儿,你听好,刚才医生说了,你妈妈现在全身器官都在快速衰竭,情况不容乐观,我们要做好准备,你明白吗?”
“嗯,我明白。”陆菲儿抬起泪眼,望着陆宸点点头。
陆宸和陆菲儿分坐在病床两旁静静地陪着袁可馨。
期间,袁可馨断断续续醒了几次,说的话却是莫名其妙,甚至是胡言乱语。
陆菲儿问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病人现在这个情况就是这样,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医生进来说道。
景天这时也赶到了医院,他坐在陆菲儿身边陪着陆菲儿。
陆宸坐在旁边低头看着手机,一直没有理会景天。
转眼天色已晚,袁可馨又一次醒来。陆宸陆菲儿马上站到了袁可馨旁边。
她艰难地睁开双眼,目光转向陆菲儿。
“妈!我在这儿!”陆菲儿抓住妈妈的手说道。
袁可馨目光紧紧地盯着陆菲儿。
“别……哭……妈……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那个……孩子没……没死,妈妈,把他……扔……了……”
说完,袁可馨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遗言无疑是一颗炸雷,把在场的人都炸懵了,好一阵子安静。
“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扔哪了?扔哪了?”懵懂中的陆菲儿突然清醒来,疯狂地摇晃着妈妈。
陆宸和景天赶紧上前来抱住陆菲儿,把她拖到了外面。
“扔了,扔了……”陆菲儿坐在外边的沙发上自言自语。景天坐在她身边,陆菲儿双手捂住了面,把头埋在了腿上。
她实在搞不清妈妈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直觉告诉她妈妈这这句话的时候意识应该是清醒的。
陆菲儿低垂着头,眼泪吧嗒吧嗒滴在了地板上,她突然站起来就要向外走。
“菲儿,你干什么去?”景天拦住了她。
“我要去找那个孩子……”陆菲儿哭着要推开景天。
“你去哪找啊!你先冷静下来,咱们先想想办法。”景天说道。
“不行,我现在就要出去找,放我出去……”景天紧紧抱住陆菲儿不放手。
“菲儿,你听我说,你……”
“放我出去!”陆菲儿对景天拳打脚踢,景天任她乱打乱踢就是不放手。
“你帮我找,你帮我找……”陆菲儿拍打着景天,哭倒在景天身上,她已经身心俱毁筋疲力尽了。
“好的,我一定帮你找到。”景天答应陆菲儿。
陆宸忙碌了几天处理完继母的丧事,他和景天江源在一起喝酒。
景天的手机电话短信铃声不断,大都是和找孩子有关的信息。
“真打算帮菲儿找孩子呢?”陆宸问景天。
“找,肯定要找出一个结果来。”景天晃动手中的酒杯,缓缓答道。
陆宸靠在沙发背上,一言不发。找一个刚出生就被丢弃的孩子,何等的难。
如果这个孩子还活着,现在应该是四岁了吧。
关于四年前的事情,陆宸知道一些大概。
陆菲儿和同校的一个男孩相爱了,袁可馨看男孩出身平常人家,不同意女儿和他交往。在陆菲儿大二暑假和男友出去旅游时,她谎称自己生了大病要菲儿回家。陆菲儿和男友连夜返程,结果在山路上遇到山石崩塌,男友为了保护陆菲儿丧命在大石头下面。
后来,陆菲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坚持退学要生下男友的孩子,袁可馨百般阻挠。陆菲儿就向陆宸求助,陆宸人在国外,就安排当时已回国的景天照顾好菲儿。
生孩子时候菲儿失血过多陷入昏迷,剖腹产出来孩子,医生说孩子已经胎死腹中,在手术室内就被转移了。
守在手术室门口的景天也没有见到孩子。
谁曾想这竟是袁可馨一手操作的阴谋。
孩子被活活丢弃了!陆菲儿原本伤痕累累的心又是补上一刀,景天的心也痛的几乎滴出血来,他一杯接一杯地喝。
陆宸心情也很低落,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几点出的酒吧。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了司机地址,司机把他送到了关雪家门口。
他此时他满脑子就是关雪的脸,关雪笑的样子是那么好看,每当看到她的笑容,陆宸的世界顿时就春暖花开,宛若天堂……
他砰砰砰地拍打着关雪家的大门,拍的保安都走了过来。
沉睡中的关雪被强烈的敲门声震醒,她疾步下楼打开门,陆宸重心不稳地扑了过来,他紧紧抱住关雪,关雪都要被他搂窒息了。
“哎,哎,你先放开我。”关雪挣扎着。
“不……放,我以后再也……不放了。”陆宸趴在关雪肩膀上。
关雪艰难地把陆宸一点点托到客厅沙发上。陆宸随即倒在上面,一条腿耷拉在地上。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喝的这么醉!”关雪问道。
“没喝多少,我没醉,我现在最清醒……”,舌头都大了,还说没醉。关雪起身去给他倒水。
关雪端来水,才发现陆宸已经没能力坐起来喝水了,她坐到沙发上把陆宸的头扶起来靠在自己肩膀上,拿起水杯喂陆宸喝水。
陆宸喝完水躺在关雪腿上,双手环抱住她的腰,把头深埋在关雪怀中,关雪怀抱的温暖馨香让他如此依恋。
“关雪……”
“嗯?”
“我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一样,尤其是你身上的味道,我特别熟悉……”
“是吗?也许吧。”关雪答道。
“关雪,我以前出过车祸,成了一个植物人。”陆宸闭着眼睛慢慢说。
“哦?现在恢复的这么好。”
“是因为有幸请到了一个懂按摩的护工,据说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可惜,我这段记忆消失了,我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谁。我现在特别想找到这个小护工。”
“为什么要找到她?”
“我要感谢她,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
“哦,万一她不要钱,只要你的人呢?”
“要我的人?”陆宸疑惑不解。
“你找到她会不会爱上她?”
“怎么可能,我只爱你,今生今世只爱你,只爱你,还有兜兜……”陆宸说着睡着了。
一滴眼泪犹如脱线的珍珠一样从空中落在了陆宸的脸上……
第二天上午,明媚的阳光照进了客厅,刺眼的光线把在沙发上沉睡的陆宸叫醒了。他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在关雪家。怎么会在这里?昨天不是和景天江源在酒吧喝酒吗?
喝完酒就断片了……
他拨通了关雪的电话。
“醒了?”关雪停下办公,靠在椅背上接电话。
“醒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昨天你去酒吧接我了?”
“你想象力蛮丰富的。”
“关雪……”
“怎么了?”
“我……现在特想你,中午我去接你,一起吃午饭好吗?”
“对不起,中午已经有约了。没事我挂了,再见!”电话那端传来关雪淡淡的声音,随即又传来了电话已挂断的忙音。
“哎!”陆宸斜靠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