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阿落在蚕茧内睁开双眼,看着自己完好的双手,自己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腐蚀了,看了看贴合着自己的柔软,她慢慢向光投射的地方钻去,待爬出去的时候,看着茧内尽剩的一层,抚摸上去,拿着它裹住身体,抚摸着闪着异样光芒的蚕茧,心念一动,运气于手,精气源源不断的涌入身体,体力的恢复,身体虚弱感的去除,睁开双眼,原本的光华烨烨的瞳孔不断地变化着好似主人的心境,那眼底却是华光涌动。手轻轻的收回,蚕茧却在下一刻随风而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阿落裹了裹唯一防寒的东西,一阵风吹过,发丝飘过眼前,阿落看着飘飞的白发,微微一笑。她也不顾是否是赤着脚,走向顶峰,站在一块冰石跟前,细细的审视。
精致的五官完全找不到从前的痕迹。唯有一双明媚的大眼带着点点熟悉,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与点点光芒。阿落伸手抚上眼角,却是了然,将眼眸转为紫眸后,瞥见手腕上淡淡的疤痕,苦笑了一下,还是留有过去的痕迹啊。阿落赤着脚,一步步走向半山腰那处当年搭建的小屋。
看着小屋还在,阿落满眼复杂的抚摸着小屋的门扉,推门而进,里面还是自己走时的模样。走进内屋,找到自己留下的御寒衣物,还好留有适合现在穿的衣物,换好衣物之后,她用剩下的衣物做了一件斗篷,一指宽的额带直系发间,半束着头发,将带回的蚕皮磨成粉,做成一瓶蚕丸。
阿落瞥见一旁散落的铃铛,“这些铃铛应是女儿家的玩意儿,你也是女儿家,小东西,送你了,你要不要?”阿落弯起嘴角,想起当初在雪山遇到的,“臭老头,你给的东西有用处了呢。”阿落将铃铛中的小球取出,换上蚕丸,一样的铃铛声,却是少了原本的刺耳,多了灵动。阿落满意的笑了笑。将铃铛挂在了腰侧。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好不悦耳。
阿落穿上斗篷,不仅及脚的长发隐藏在斗篷之中就连那姣好的面容也一并隐藏了,随着叮当声,阿落推开屋门,看着眼前的人愣了愣神。
“在下楚梵,上了雪山迷失了方向,还望姑娘借宝地让我们歇息片刻。”
随着楚梵的声音响起,阿落这才回过神,看见了紧随着楚梵的人。阿落冷了冷眼神,却是不动声色的让了身子,手也摆出请的姿势。
“只要公子不嫌房屋简陋,但歇无妨。”
待楚梵一行人进屋后,阿落再次开口道:“小女子也是匆匆回来,还未来得及生火烧水,只是,小女子还要出去一趟,您先凑合歇息。”说完还欠了欠身子。
“多谢姑娘,姑娘但去无妨。”
“那公子先稍作休息。”阿落说完便离开了小屋。在不远处,阿落取下铃铛,将之收好。去到一处将自己易容成半年前的样子。
楚梵将对与之一起的人说:“落落,你现在这歇息一会儿。”那名女子点点头,笑的很是美丽很是得体。
楚梵在小屋中随处走着,看着摆放的各式药物,来到了房间内,看着里面摆放的简洁,随手打开一方小柜,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个药箱,楚梵伸手准备去打开药箱时,这时,阿落推门而入。
看见伸着手的楚梵,阿落楞了一下,将斗篷卡在额迹,隐藏着那一头白发,“公子可是要找什么药嘛?”谁都没有见到落落看见她的容貌时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与楚梵一位侍卫的不对劲。
“不,是在下逾越了,还请姑娘见谅。”
阿落一边生起炉火,一边将放满雪的小锅架上,“不知公子上雪山所谓何事?”
“不瞒姑娘,一年前在下生命垂危,正是落落上雪山为我寻得救命良药,如今落落身体日况月下,便带她来雪山砰砰运气。”
“落落?”阿落微微转头看向坐着的女子,“便是这位姑娘了吧?姑娘,我们真是有缘,我爹娘在世时,便一直唤我阿落。”
那女子闻言,只是微微扯了下嘴角。好不尴尬,楚梵看着确是说道:“落落,可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躺下歇歇?”
名唤落落的女子答道:“也好。”
“就睡在屋里的床上吧,”阿落顿了顿,试探的开口:“我略懂医术,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你懂医术?”
面对着楚梵的疑虑,阿落笑笑:“三年前,有位姑娘来为未婚夫寻药,药是寻到了,却受了很重的伤,便在我这休养了一年多,这一年多里,她教了我很多。”
“三年前?姑娘?是不是落落?哦,不对,不是落落,落落不懂医术,来雪山求药的人很多吧。”
阿落闻言,微微苦笑,却仍旧说到:“我只看到她一人,好了,扶着姑娘去躺下吧,我帮她看看,也许有办法。”
“好,好,好,那便多谢姑娘了。”
带落落躺好,阿落为其号脉,这个落落怎么伤的阿落能不知道嘛,号脉的手微动,便对着楚梵说道:“公子,你们先回避一下,落落姑娘的伤我需要看看。”
待他们都出去了,阿落关上房门,走到落落的跟前,“那一针没要了你的命还真是可惜。”
“那一夜没要了你的命,也是可惜呢,你的命也不小啊。”
“呵呵~彼此彼此。你说,我就算现在做点手脚,让你死无全尸,都不会有人发现。”
“你敢吗?楚梵可就在外面。”
“楚梵?即使现在整个御林军在外面,我也能杀了你之后全身而退。”
“那就真的要可惜了,不过,也是,你现在不杀我,以后便再没机会了。”
“为何?”
“因为,在我痊愈之时,便是我和楚梵大婚之时。”
“既然如此,那我还真想看看你们什么时候大婚,你现在看看你的手臂,再自己运运功。”阿落轻蔑的看着落落。
落落闻言看着自己的小臂上,不知何时手肘内侧的经脉变黑了,一运功发现,自己的真气竟出现了阻塞。
落落无所谓的嘲讽:“你不会不知道楚梵是毒人,跟在他身边百毒不侵的。”
“啧,他也算毒人,如果不是我,他早就死了,我下的毒,除了我自己,无人能解。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旧伤已经不疼了,好似痊愈,但一运功又有细细的阻塞?”
落落就这么看着阿落,不说话。
“哼,自作孽,不可活!”阿落说完,打开房门,微笑着对在门外候着的楚梵说到:“公子请进,姑娘现并无大碍,但要根治,还需找到三年前那位神医,您可下山打听打听,神医一年前就失踪了。”
“对了,公子,小女子要远行了。就此拜别,公子告辞。”阿落转身欲走,却被楚梵拉住了手,楚梵看着阿落手腕上的护腕,欲将之拆开。“王。。。楚郎,你们这是?”楚梵皱着眉,“落落。。。”阿落回神抽回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着再次消失的身影,楚梵眼里透着迷茫。
“落落,我刚刚感觉很奇怪。。。好似刚刚那个姑娘我早就认识了。。。”
叫落落的女子皱着眉,眼里闪过不安“她一看就是常年生活在这里的姑娘家,怎么会早早和你认识,我们好好歇歇吧~”
楚梵看看那名女子,搂住她缓缓的道:“好。”
“你说她在雪山,可是。。。哎~算了,我们歇息吧。”
落落愣了愣,她抓住楚梵的手:“殿下,还望放宽心。”楚梵叹了口气。
而,阿落就在窗外看着,一身雪白的她,好似融在了满天风雪中,阿落眼中光华一闪而过,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