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还在等待与已经通过考试的学生们听的如痴如醉。
“那是什么乐器?”一个红衣少女问。
“是埙。”
回答的少年眨了眨眼睛。
“真是偏旁的味道啊。”
这曲子不只是声音,似乎会流动,能让他们看到,甚至能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感觉。
“真厉害!”
上方柳双颜听到这些议论,缓缓睁开了眼睛,“……跳、扑、腾、跃,是狐狸吗?”
这首曲子展示出的感觉与狐狸非常像,他看到了,那是一只非常顽强却无能为力的狐狸,他看到了,用自己的眼睛。
一曲落罢,卜婧缓缓睁开眼睛,就见上方一位男子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诧异,同时她注意到这位教习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
要问话了,那位教习越过上官寻先一步开口,“刚才吹奏时你心中在想什么?”
这是什么问题?
卜婧不知所措,不过还是回答道,“我在想努力去得到各位教习的认可。”
说着,她眸光一闪。她怎么可能说:她刚才满脑子都是那只狐狸的身影,那只美丽的妖。
一样的曲子,被拒绝的可能很大,她心里苦涩又紧张,连想刚才那件事的精力都没有,只希望能够再次见到神迹。
柳双颜若有所思问,“不是狐狸吗?”
心里猛的一紧!闻言,卜婧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被窥探的感觉随之涌来,她脑中不由出现了很玄妙的想法——
“难道这位教习是那只狐狸变的?会读心术?不好!我的想法是不是已经被他看到了?”
脸色黑如墨汁,卜婧心想:去你的乐院,她不留了!
看到她脸上满是严肃,上官寻嘴角一抽,“你们在说什么暗语?你要收下她?”
柳双颜点头,“这个女学生很适合我,我收下了。”
很适合你?
上官寻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看着卜婧,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饶有兴味道:“她有天赋?”
“有。”柳双颜笃定道。
“真是意外之喜。”旁边何燕教习笑了。
结果已出。
上官寻宣布结果,考试“你通过了,准备留下吧。”
卜婧低下头,不让他们看到她脸上拒绝的神情,现在她真的不想留下了!
天与地、云与泥的转变只是一瞬间,今天,她第二次看到了这里不美好的地方。
“下一个。”
卜婧退到一旁,同样被选入礼院的几个人看着她,对她友好的微笑。
卜婧与他们一一打了招呼,坐在一旁看下面的考较。
很快,一个少年从人群中站出来。轮到他了,他报出姓名与年龄,拿出一把古琴。
“开始吧。”
“是。”
少年十指放在琴弦上,几声颤音抖动,他轻巧一弹,这一声让嘈杂的大堂安静下来。
卜婧也扭过头,耳边出现一个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音调也随之突转而下,这种技法着实古怪。
认真听着,她心中突然有泪如泉涌的感伤。所有悲惨的事情重新被唤醒,在她脑中交织,她很快陷入绝望之中。
父亲突遇意外去世……母亲抛下她,坚持改嫁……她被迫到相府寄人篱下……被人骗到诚福阁被羞辱……被迫到禾山书院……被母亲逼要银子……
心某一处疼起来,乐观坚强与平日见怪不怪的淡然无法再麻痹她的情感,压抑的情绪喷涌而出,很快,理智离开了她,心被解开了防线,顾不得台上许多教习,卜婧眼圈红了。
“呜呜……”
意志不坚定的人,不知道想起了何事,已经泪如雨下,一曲终了,下面已经哭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