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闻言,站在殿下的附机,察觉到夏子渊狐疑的目光正注视在他身上,他面上浮现出几分尴尬的神色来,低着头,眼神四处乱瞟,不敢直视坐在主位上的夏子渊,有些难为情的开口道:“这个,让臣怎么开口呢?”
“让你说就说,揉揉捏捏的,成何体统?”夏子渊一见,儒雅的面上,浮现出几分瞠怒的神色来,反问道:“莫不是真如朕所说,王坤今日在朝堂上,起了不少的幺蛾子?”
“不是。”附机连忙摆了摆头,解释道:“王大人今日倒是没有在朝堂上起起幺蛾子,倒是徐大人,徐大人……额。”说到这里,附机不经伸袖,擦了擦额间的冷汗,继续说道:“跟王大人发生了一些争执,王大人步步相逼,徐大人争执不过,气得当场脱鞋,将鞋甩到王大人的脸上了……”
闻言,夏子渊抽了抽嘴角,面上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这还真像是徐言书能干出的事儿!
他还不了解徐言书?
和王坤一样,天生就是个不安分的主,浑身上下,没个正经!
附机偷瞄了一眼,夏子渊的脸色,面上几乎是面无表情,似乎陷入了诡异沉默。
附机:“……”其实,当时他的心境,也和现在的陛下一样,无法形容,只能沉默,还是沉默。
“还有呢?”从诡异沉默中,回过神来的夏子渊,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徐言书气得脱鞋,甩人脸色,那魏卿呢?是不是也和徐卿一样,公然脱鞋,将鞋一并甩到王坤的脸上?”
“额……这个,魏大人倒是没有如此。”提及魏羡城。附机面上便浮现出几分惊诧的神色来,语气充满疑惑的开口道:“不过,这还是臣第一次,见到魏大人拿银子砸人呢,砸的还是王大人的……脸。魏大人还对王大人说了几句话,反正王大人听了,脸色很是好看。什么,今日王大人你出门,脸是不是被放进夜壶里,被熏陶了一番,不然这大清早的,摆了这张臭脸给谁看呢。”
夏子渊闻言,嘴角又是狠狠一抽。
魏羡城这话是跟谁学来着,怎么有几分,徐言书的味道在里面?
他只不过今日没有上朝,朝堂上就折腾出这么多事来。
他原以为,王坤会逞他今日不在朝上,故意刁难附机。
毕竟,王坤不能对明着他下手,那么只能对他身边人下手,附机就是他,最显眼,也是最能下得去狠手的目标。
还有,附机的性子,也实在是不适合在官场上走动,起起伏伏,倒是在江湖中,还有他的立足之地。
只是,他身边能用的人不多,也只能苦了附机,陪他在官场风云、天下大局中,四处游走翻滚了。
虽然,他担心归担心,但朝堂上,还有徐言书、魏羡城、方逑三人,凭借他们三人之力,堵住朝中众多大臣的嘴,也是足够了。
至于王坤,即使他有再多的意见,他也有法子,让他闭上嘴。
只是,总归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徐言书和魏羡城,绝对不会无故放纵的当着众朝臣的面去针对王坤,怕是王坤又做了什么事,让徐言书和魏羡城捉到把柄了。
想到这一层的夏子渊,看着站在殿下,面上疑惑的附机,叹了叹一口气,还是无知些好啊,少了一些烦心事,心里也舒畅了很多。
想着,他眉微松了松,坐在主位上,看着站在殿下的附机,沉声开口道:“附机,你怕不是来见朕,这么简单吧?”
夏子渊正般问了,附机面上立刻敛下疑惑的神情,转而一脸严肃,稳着步伐,走到夏子渊的主位前,从袖口中拿出两封明黄纸封包裹着印信,递到夏子渊的跟前,朗声开口道:“回禀陛下,这是自驿站传达而来的君氏和西荻来使递交给南夏礼部的印信原件,还有一同送来的印信副件。
按律,礼部只能查看印信副件,而印信正件只能由陛下一人亲启查看,礼部不能擅自查看,臣和徐大人、魏大人还有方大人,几位大人都已看过了印信副件,没有什么问题。”
“嗯。”夏子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