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燕阁院落里,寂静潇然,孟欢意和睡醒了的小萌娃无所事事的坐在秋千上。
‘吱呀’一声,门开了。
焚御老大一袭灰衣,眸里满是晦暗不明,木然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孟欢意蹭的一下跳下秋千,提着裙子小跑了过去,紧张的看着焚御老大,急切问道:“他怎么样了?”
焚御老大欲言又止,面色纠结的看了一眼孟欢意,这要说爷没好,可是薛老神医诊断过后爷的身体已经无碍了。
这要说好了……可是爷为何,为何是那副模样?
见焚御不说话,孟欢意误以为玄渊不行了,当下呼吸一紧,耳边嗡嗡作响,心里发慌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身子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阵微风都能吹倒她似的。
鼻头一酸,两眼泛着泪光,嘴里反复念叨着不会的他不会出事的。
两道泪痕划过,孟欢意飞快向门内奔了进去,一边跑一边哭哭啼啼的大喊大叫:“呜呜呜,玄渊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呜呜呜……”
待她跑了进去,一众人当中站着一个熟悉而冷漠的玄色背影,只是那道背影太过陌生了,一眼望去便让人犹坠阴冷寒域,心生畏惧。
孟欢意呆愣了一下,也顾不得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感受,立刻就冲了过去,从后面将玄渊紧紧的抱住,把头靠在他的后背上小声的抽泣着。
感受到背后的温热柔软,某位爷身形一怔,侧目看了一眼背后的人,竟然是个女子,皱了皱眉,眸色骤然森冷,淡漠道:“放手。”
那语气最是平淡无常,不过是大越景亲王向属下下达命令时的语气。
但是对于孟欢意而言却是不敢置信,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面前的人,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本王让你放开。”某位爷似是动了怒,眸底闪过一丝厌恶,不耐烦的呵斥道。
闻言,孟欢意不知所措的下意识松开了手,怔怔的看着他,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玄渊……”
“叫本王王爷。”
房里,落针闻声,烛火悠悠。
感受到某位爷的疏离冷淡,少女的心口像是压了一座大山,呼吸不得,犹如快要窒息了一般。
看见孟欢意目光呆滞,脸色惨白,一副生无所恋的凄惨模样,薛老神医微微一叹气的唤道:“丫头。”
孟欢意这才转而看向薛老神医,泪水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奔流而下,瓮声瓮气问道:“他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对我,他不会,不会是忘了我吧?呜呜呜……”
说着说着孟欢意哭得更加伤心了,听着这哭闹不休的声音,让某位本就对女子没好感的王爷愈发心烦。
喝道:“别哭了,本王记得你,你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孟家三小姐,孟欢意。”
玄渊的话让孟欢意停止了哭泣,但她还是不能理解不过两三个时辰,再相见时他却待她如同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一般。
但她却不知,面前这个爱她入骨的男人已经被断绝了情爱,如今对于他而言,孟欢意仅仅只是一个顶着景王妃名号的陌生女子罢了。
位居画圣山的太魔殿素来以得道修仙为法旨,其圣物便是集天地灵气培育百年的忘忧草,只需一小瓶汁水便能让人断情绝欲。
可谓是修仙之辈的必备良品
而且这「太魔血女心经」若是修炼得法,是能让人清心寡欲、飘然出尘,但是花漫容仅得了上卷,自然就只能叫血女,而不能称其全名「太魔雪女心经」。
“你既然记得我,又为什么,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漠?”孟欢意一把抹点脸上的泪水。
他记得她,过往的一切都记得,只是唯独少了对她的那份爱。
怎么会这样……
“本王如何对你是本王的事,时辰不早了,焚御,送孟三小姐回房休息。”
一声令下,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的焚御老大一脸为难的看着眼睛红肿的孟欢意。
“玄渊,你不给老娘说清楚,休想让老娘离开!”
奶奶的,亏我这么担心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孟欢意两手叉腰,明显是要跟某位爷杠上了。
见此,某位爷眉头紧蹙,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当着他的面直呼其名,还敢自称老娘。
黑眸深深地看着眼前的身材娇小却凹凸有致的白衣少女,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零零碎碎的散发落在肩上平添几分俏皮可爱。
尤其是那唇,不点而红,娇艳欲滴,不知道含在嘴里是什么样的滋味,应该……会很甜。
某位爷一愣,回过头不再看孟欢意,顿时清醒了不少,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把眼前的这个一个十五少女压在身下。
不过一瞬之光,玄渊又恢复了方才的冰冷。
“你真不走?”
“不走不走,你不跟我说个清楚明白我就死赖在这。”
孟欢意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女人,玄渊对她的态度前后反差太大,必定有鬼。
“既然不走,那就给本王侍寝。”一说出这话某位爷也愣住了,他居然主动提出让孟欢意给他侍寝,不过她是景王妃,这也是早晚的事。
“你……真让我侍寝?”孟欢意俩大眼珠子转了一圈疑问道。
这丫,该不会是在跟她玩欲擒故纵吧?
谁知某位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极其不悦的道:“不愿意?那就滚。”
话落,玄渊衣袖一挥打发了众人,也不管站在原地不动的少女,紫荆泽露的寒毒才清,折腾了两三个时辰,就他现在的这具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虚弱,急需要好好休息一会。
白玉珠帘里,床榻边,某位爷修长的手指将衣带解开,才把外衣脱下,一股少女清香迎面而来。
“洗洗脸吧”
玄渊微眯着眼一抬头,回眸便看见孟欢意正端着一盆热水站在他的身后方。
那一刻,相视无声胜有声。
这一眼千年,晴朗万里,少女一袭纯洁白衣,美玉无暇,深深地触动了玄渊那颗沉寂已久冰寒之心,突生出一种执子之手,共她一世风霜的冲动。
孟欢意走了过去,把脸盆放在梳妆台上,静静地把帕子过水拧干,她做的很认真,这还是她生来第一次如此伺候一个男人。
“衣裳给我,帕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