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命案可以侥幸逃脱,但符家少年被毒死事,酒轻婴看来在劫难逃了。
她只能实话是说:“符少爷进入红袖楼之前已经醉酒熏熏,他指明道姓让我陪酒已经足够说明他是受人指使,而指使的那个人就是凶手。”
“好一个口齿伶俐的妖女,青楼内的账本清清楚楚写着,我儿子是你昨夜第一位恩客,他是死在你的床上?”
“放肆,大殿之上岂能这般污言秽语。”皇后娘娘脸色极为难堪,原本殿审妓女已经是够失礼了,现符将军居然说出这种不知体统的话。
“符将军痛失爱子,老将军又突然疯癫,朕体谅你的心情,但这里不是审案的地方,此案全权交由景安王审理查办!”
“皇上求您给微臣做主啊,皇上、皇上……”符将军再三请求,皇上还是离开了。
景安王淡淡的看了一眼符将军:“符将军就这般不信任本王的办案能力吗?”
“你、你……”符将军气的嘴唇发紫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戍守边疆多年,就因为景安王一句话,皇上就削弱了他的兵权,将他调回燕国,现在已经是他是御林军统领了,景安王还是步步相逼。
酒轻婴又被送回了大牢。
林幼潘隔着牢房似是不相信:“没想到你居然能活着走出皇宫。”
然后看见酒轻婴身上的披风,他脸色铁青的走开了。
三天之后,酒轻婴正在闭目养神,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
她是大夫,自然有本事不让脸上留下疤痕,只可惜身上的毒虫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
“开饭了。”
看着大鱼大肉,还有三杯酒,酒轻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意思?”
“这是断头饭,赶紧吃吧,吃了好上路。”狱卒不耐烦的解释。
“不可能。”当日她和景安王已经自己达成协议了:“这三天案子都没有审,为什么突然定我死罪?”
酒轻婴抓着狱卒的领口:“告诉我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啧啧啧……”熟悉的声音传来,林幼潘一脸带笑:“怎么,这三天大牢是不是坐的很舒服?”
“我要见景安王?”
“你一以为一件衣服就是恩宠吗?你微不足道,景安王亲自下令将你斩首示众。”
林幼潘嘲讽酒轻婴:“这三天十万将士联名请愿,要皇上下令将你处斩,你说这案子还用得着审吗,真相如何有那么重要吗?”
酒轻婴楞在当场,怪不得这三天风平浪静,到头来她还是成了替死鬼,这就是没有权势的下场。
酒轻婴再次被押囚车,往菜市场走去,只不过她的身上是单薄的血衣,景安王的银狐披风已经被她扔在大牢了。
路上虽有积雪,但天空已经放晴,百姓最不缺的就是热闹。
水月在人群中看着酒轻婴,她心里确实有内疚,因为贾婆子让酒轻婴挂账本接客是她的意思,却没想到遇到了符林,而且被人下毒栽赃。
以酒轻婴的武功完全可以突围出去,但她发现看热闹的百姓中隐藏着很多官兵,他们脚上的靴子暴露了身份。
可是看官兵不断看向四周,十分警惕的样子,防的好像是怕人劫法场?
真是多此一举,酒轻婴自问在燕国无亲无故,她任务失败水月不杀了她已经算不错了。
而唯一对她好的慕容匀凌也去了军营。
马车拐过街角,酒轻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谁。
金色的面具是那样熟悉。
“尊主?”
可是看到他,酒轻婴更多的是害怕,按照尊主的性子他绝对不可能是救人,他那种人对待任务失败的手下只有一种可能,救回去,再亲手折磨致死,当日柳南归就是一个例子。
酒轻婴不敢再看尊主第二眼,尊主是她在世上唯一害怕的人。
囚车已经接近菜市场口了,酒轻婴居然想着赶紧行刑吧,死了总比落到尊主手里好千倍万倍。
没想到景安王一袭黑色双蟒金丝袍已经端着茶杯坐在了法场。
他神色悠闲,仿佛在看一场好戏一样。
景安王看都没有看酒轻婴一眼,直接一个字:“斩!”
风轻云淡的景安王,仿佛对杀人这事很随意。
“午时三刻还没到。”
“天哪,这女子有那么恐怖吗,直接杀,不用等午时三刻吗?”
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
就在刽子手准备行刑的时候,酒轻婴看到东、西、南三个方向都有黑衣人杀进法场。
“什么情况?”酒轻婴一时反应不过来。
从东边杀入的是钦桃,她单枪匹马,酒轻婴没有想到钦桃居然会背叛尊主来救她。
可是景安王埋伏的士兵都是高手。
“快走啊,不要管我。”
酒轻婴冲着奋力拼杀的钦桃喊到。
可是钦桃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西边的黑衣人有十三人之多,而且他们的武功和招数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但是酒轻婴完全不认识他们。
南边的黑衣人招数狠辣,而且刀刀致命,酒轻婴再熟悉不过,这是魑魅谷的杀手。
酒轻婴还在考虑自己以后的去路,脚下的木板突然裂开,她整个人不断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