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转弯处的时候，孟长歌便没和终风顺着原来的路往回走，而是在一处小亭里歇了脚。
“我们不救君木吗？”
“他爹的意思，我们不该插手。他们是在哪里遇见遇着你的？”
“寿府附近。姐姐我有个不大好的消息告诉你。”终风忽的道，大眼睛里充满了惆怅。
“你说。”孟长歌跟着也是迟疑了一会，经过这么一路上的颠簸，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的脆弱。
能人终风都有情绪的事，应该影响颇大。
没关系，她不畏惧。
“楚陌也来了。”短短五个字，却让她沉默了很久。
楚陌楚陌，她曾千万遍告诫自己不要去惦记这个人。
自己安慰是一回事，听别人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可否认，她心里有些复杂，有那么一丝年少的欢喜在作祟。
“他、他来做什么？”
终风垂下眼，“函谷关疫情控制住了，他来查办贪官污吏。你如果很伤心的话……”
“来的好，我要杀的就是他。”孟长歌声音很轻，指节早已发白，眼里涌出滔天的恨意。
楚陌，你不该来的。
终风认真的想了想，“可是钟离九皇子那块牛皮糖甩不掉，我还不能跟你一块出去保护你，你也没办法杀了他。”
“不，你跟我一块回去，他不会对你怎么样。”孟长歌纠正他，“相反，他应该是待你极好的。”
终风乖巧的点点头，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不会耽误太久。”孟长歌敛起倦意，“你饿不饿？要不然买些什么东西，道城近乎没有什么店铺。况且这次应该是去边城，哪里就更没什么吃的了。”
终风眨眨眼，开始撒娇，“那你带我去，我要吃很多好吃的，这些天都是吃的硬馒头，难受死了……”
孟长歌轻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行，走吧。”
她知道终风对她好，拿她当亲姐姐一般看待，她给予的回报自然也不计较。
一路上终风都跟她说着路上见到的好玩事，难得的乐了一回。孟长歌听着他的碎碎念，好似觉得笑意也能感染一样，兴浓时也跟着他一齐笑。
终风不挑，但是很精明。知道孟长歌身上有那块小玉石，但凡店铺门前别了白梨花他都定是要去拿个什么东西出来的。
孟长歌知道他这是找不痛快，只是待在门外树荫底下静静地看着他。
一如当年孟长歌般，无论自己做什么坏事都是不瞒着他的，因为出了乱子，会第一帮她的是哥哥。
“姐姐，我要吃那个。”
孟长歌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是个街角的寻常小食摊，食客不多，都坐在一块闲聊。对桌上的吃食好像并无很大的趣味，她应声，“好，你先占个座。”
她从前是来过这种地方的。
一般的街角小店、茶肆酒坊都是不大干净的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跟着身边的几个江湖腿子，她也去过几回。无非就是坐在一块交谈，从各处的舌里获取自己所需的消息。
孟长歌落座，将两碗小汤圆都推在他面前。
终风甜笑，眼底有光，“都给我？”
孟长歌被他那清透的眼神望得有些发愣，“嗯……”
不过是一份小食，怎么就令他这么开心？
汤圆内有松仁、核桃、猪油、糖作馅，吃着并不乏味。
终风就着小勺吃的很欢喜，糯糯的香甜在唇齿间不断的回味。
见他吞得急，她伸手把边上的杏酪推过来些，免得小人短手短腿够不着。
终风一面咬着汤圆，一面掏出来个小盒子，枣红色的，“我给你带的，还没坏。”
打开盒子，醉香楼的龙须***白色的看着就诱人。孟长歌压住喉咙卷起来的苦涩，捏起一块尝了尝，味道没变，可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变得是那份恬淡的心境，她垂着眼帘，有些潮。
“好吃吧？”终风乐滋滋的问道。
终风见她这般，绷着心底的那根弦，试探道:“姐姐，我怕是又有个不大好的事要跟你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