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倒是不大在意,对待几个姐妹
都是挂着浅笑,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入了夜,寿府的夜色最是壮观。
倚在凉椅上,满天流转的星光透过树缝洒在他肩上,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
楚陌被这景色迷得有些醉了,脑里不觉就闪现出那日花树下的回眸,牵挂了余生的人。
一道尖嗓子的声音扰了他的回忆,
“大人,这是奴家特地为你做的香囊。”女子娇滴滴的含笑,羞怯的望了楚陌一眼。伸手牵住他的衣角,轻轻摇着。
这是郑太守的小女子,单名一个饶字。打从楚陌住进太守府里,郑饶一日三餐晨昏醒定都要来一趟。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关系有多亲密,可楚陌连屋子都没让她进过,也不晓得她这般缠烂打是个什么意思。
他瞥了那皱巴巴的香囊一眼,做工粗糙,花纹俗气,一看就是赶做出来的。
“如此贵重之物,郑姑娘还是自己留着吧。”楚陌轻笑,犹如三月春风拂过水面般轻柔。不定声色的退了半步,同郑饶隔开了距离。
郑饶看的眼睛都直了,一张小脸红彤彤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哪里还听得出他这是拒绝的意思,连手里的衣角滑了下去都没注意,“可、可是奴家绣了很久……”
“那便当做是我转赠给姑娘的了。”
她挤出一道弱蚊般的声音,也说不出是真不好意思还是假装推辞,“啊?那那怎么好意思……”
说实话,楚陌并不在意这只香囊,又道:“郑姑娘,太守正在唤你,早些回家吧。夜深露重,女孩子要多注意些。”
郑饶羞答答的应声,“奴家先告辞了……”
目光还是恋恋不舍的盯着楚陌,炽热又娇羞。
永熙的风俗还是比较保守的,郑饶再是不愿意最终也只好回家。
待人走远了,他这才收回目光,神色骤变,“准备沐浴。”
身后的随从紧忙去准备了,唯恐皇子又发脾气。
楚陌一点都不喜欢这些个小姐们,一来就都是想尽法子往他身上靠,一股的俗廉的脂粉味涌进他鼻腔的时候。他努力压抑着自己想要杀人的心思,不能和她们撕破脸,好歹头上还挂着个钦差大人的噱头。
暗处里的陆离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自从大人到了函谷关,这一带的女子每天最爱做的事就是在郡守府外溜达几圈。往府里头瞧瞧,跟着里面藏了什么大宝贝一样。
以至于本无人问津的郡守府一夜便成了寿府最繁华的街道。
若不是公子对她们态度还过得去,他都要忍不住对这些女人们动手。
靠什么靠,主子的身上是她们能随便靠的吗?
楚陌在浴桶里泡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出来,整个人都跟寒冰裹着一样冷漠。
院子里就住着他一个人,随行来的同行都是些文官,没有随行的专门人马保护,自然只能住在驿站。哪里是能跟他相比的?
再者,楚陌单独住也是有好处的,来送消息的人来来回回也不怕被发现。方便他一个人单独处理事物,没人来打搅。
今日是来函谷关的第二天,他坐会院子里,痴痴的望着星辰碧海。晚风轻盈,吹得他心底的不悦顿时一扫而空,长歌,你可知道?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