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烟摇头:“没”
云穆自然是不会追问她的,只是把手上的木盘放在桌上,看着云栖烟有些防备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你何时与我也这样子了,罢了,管家已经写信送去边疆,今日同北冥一战家主也是颇为吃力,只怕是知道你这茬子事又要担心的睡不着觉了。”
云栖烟只零星的听清楚几个字,一番察言观色,她还没是说话,省的多说了使人生疑。
“平安符已经请了席家再画新的,还有玉牌环佩的皆换了新的,你若是在府里闷得慌就让婉如叫几个府里干练的,万不可一个人再出去。”
云穆回头,看到云栖烟低着头看着脚尖,双眉一蹙,却也没说什么。
云栖烟听他不说了,就闷了一声好出来,目送云穆拐出院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天呢,真是夭寿了,这大小姐的日子到底该如何过才是啊!
“小姐,小厨房里送来了一份鹿肉羹,是今早宫里送来的灵鹿呢。”
婉如从门外进入,云栖烟下意识的向后一倚,一副没骨头的样子摊在椅子上。
“小姐?”婉如立即也顾不得什么宫里送来的赏赐了,羹汤往桌子上一放,赶紧蹲在椅子旁边:“身体不舒服吗?是头疼耳鸣还是眼睛疼?我记得我记得……国师说过要赶紧去找他才是……”
“不不……”云栖烟觉得有些头疼,拉住了婉如道:“这鹿羹就不要了,拿点糕点吃行吗?”
“好,我马上就去。”
婉如提着裙摆就飞了出去,也只有云王府里的人才这样。
把人弄了出去,云栖烟站在门边左右看了看,主院里向来是人少的,要去了后府和校场上那才叫热闹。
不过云栖烟此时不寻热闹,而寻出路。
婉如片刻便归,云栖烟也没有想着去搞什么大动作,只是移步到书桌前,裁了纸条又上下去寻朱砂,未果便咬破食指,以指血绘了几道。
若是正统道门看到这一道符纸恐怕要笑的直不起腰,这画的实在是太过潦草、太过不入眼了。
只是云栖烟向来就是这么个手法,她去拜师的时候,道门师父说她心不诚只教些入门的东西,她就自个天天死缠烂打泡在人家藏书阁里,硬生生啃完了全部。
半路子出家的就是她这样,这家哪家的一锅炖了,可幸的是她还知道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日子长了,便就成了她独具一格的野路子。
云栖烟将符两根手指捏起,吹了两口气,然后贴在了耳后。
什么耳聋眼瞎统统都不算事情,因为她听见了婉如的脚步声正往这边来,可效用不过就是一会,笼罩符箓的那层淡淡冷光消逝之前,云栖烟已经手快的绘了另外一张。
这张看着更复杂了些,云栖烟抬手擦了擦汗,将食指含在嘴里,就等婉如进来。
婉如刚进门,将饭盒放在桌子上,还未打开,被云栖烟从背后拍了一下,浑身一激灵,转身的时候眼神已经是呆滞的状态。
“婉如?”云栖烟轻声道。
婉如转过头来,看着她,顺从的低下了头。
“成了。”云栖烟乐呵呵的将这小丫头打量了一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