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温良是公主侍从的拓拔辛,惊讶又失落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回头看着老鸨:“为何连公主的面子,您都敢不给?”
只见老鸨慢慢扶腰直起身,废了好大劲似的爬坐到方才公主坐的椅子上,呼了口气,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说到:“什么公主,过得还不如宰相家的千金。”
“她可是嫡出公主。”拓拔转过身,面对着老鸨。
老鸨慢慢放下茶杯,“嫡出又如何,国主不爱他父亲,她自己又纨绔不堪,国主对她还不如那个庶出的温晴公主。还有那个温良,虽说是皇室的子弟,但也终究是个男子,无法继承大统,何况他不过是个皇族的旁支,仔细算起来,也没多少皇族血缘了,不过空有一个皇族姓氏罢了……还整日跟在那个不着边的温染公主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主的一个侍从。”
“谁说他是本公主的侍从!”公主气势凌人地踏门而入。
老鸨连忙放下茶杯,笑着恭敬地起身作揖道,“公主怎的又回来了?”
“温良,非议皇室,何罪?”公主径直上前侧坐在椅子上,一腿放在上面,手搭了上去,诡魅地笑道。
“回公主,非议皇族旁系,轻者杖一百,重者杖三百;非议皇室直系,轻者拔舌,重者凌迟。”温良收扇作揖,在一旁笑答道。
“我是直系,你是旁系,如此看来,轻者,杖一百,后拔舌;重者,杖三百,再凌迟。
不过,单说这杖一百,就能要了壮汉半条命啊,三百杖……壮汉也都该残了吧……”公主侧坐着,身体微微后倾,仰头向上望,上空洒下一米耀眼的阳光,正好映在她的脸上,灵动的眸子在阳光下变得格外柔美,她抬起搭在腿上的手,遮挡住阳光,张合五指,阳光若隐若现,空气静得有些美好……
她放下腿,正了正身体,双手扶在身体两侧的椅子上,身体前倾,直直地看着老鸨,“唉,万楼主,你说,你是轻者,还是重者啊……”
老鸨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连忙跪在地上发抖,磕头说到:“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五十万灵币已经给你备好了,去衙门随我放人吧。”公主向后往椅子上仰头一靠,阳光刺痛了双眼,她眉头微皱,温良立刻用扇子遮住了阳光,公主转头看着他。此时,门外两侍从抬进一箱子灵币,放于老鸨身边。
“是。不……不是。”老鸨在地上发抖得语无伦次,想是怕公主到衙门告他一状,轻则舌头不保,从此做不成生意,重则小命不保,如此命丧黄泉。皇室就算再不宠爱这个小公主,也会因为顾及皇室的面子治他罪。
公主站了起来,走到老鸨身边,“放心吧,我不会告你状的,随我走吧。”说着径直向门外走去。
衙门公堂上。
白珩拷着脚链手链被人带到了公堂上,被带到了拓拔辛旁边,他笑着冲拓拔挑了一下眉,被官兵踹了一脚,跪在了地上。拓拔辛忽的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那官兵,眼里全是杀意。官兵毛骨悚立地向后退了一步,向堂上大人作了揖,便匆匆离开了。
“大人。”老鸨跪在堂下,低头偷偷地瞄了一眼公主,马上转过头,扣头说到,“那……那位公子的朋友已经将钱给了小的,小的撤诉……”
“公主怎会出现在这公堂之上?”堂上女官调侃道。
“不怎么,朋友多,没办法。”公主若无其事地答道。
“那公主,您的朋友……还真是都喜欢这公堂呢。”女官背手悠悠地踱步到堂下,“前几日您的朋友刚烧了酒楼,为此,您还被陛下禁了足,怎么,刚能走动,又来出头啊。”女官挑衅地看着温染。转过身又向案前走去,“不过,整个纯国都知道陛下断了您的开销,这五十万灵币……您是从何得来,本官得好好查查。”女官挥袖,巍然坐在案前。
“你……”公主气红了脸,正欲上前。
“我给的。”一盛气凌人的女子持短剑走上了公堂。
“大胆!持剑上公堂,视国法何在!视大人何在!”又是那贼眉鼠眼的判官,八撇儿胡子翘得老高,“来人!给我抓起来!”十余名官兵拔刀围了上来。
白珩摆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回头一看,渐渐收起了表情……“银丝短蛇剑,凌瑾?”
“属下来迟,望殿下恕罪!”凌瑾低头抱剑向白珩单膝下跪到。
“殿下?”拓拔辛和公主异口同声。
“大胆!还不将她抓起来!”判官拿扇子指着凌瑾,大喊到。
官兵一拥而上,凌瑾一个跃起,剑还未拔,就三下五除二将这些官兵打到在地,背对着那些官兵,侧过脸冷冷地说了一句,“一群废物。”
“反了,真是反了!公堂之上,胆敢行凶。来人!”判官拿着扇子发抖地指着凌瑾。
凌瑾从腰间拿出块令牌,举了起来,“帝都皇室一品带刀侍卫,凌瑾。”扫视着四周,大喊一声,“谁敢造次!”
众人见到,纷纷下跪,只有公主和温良在一旁低头行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凌瑾连忙砍断了枷锁,扶起白珩,众人一看,便知这白珩来头不小,吓得判官连连磕头,女官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拓拔辛更是一脸懵。
“属下来迟,望殿下恕罪。”凌瑾单膝跪地,低头持剑抱拳说到。
白珩刚才被踹了一脚,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有些疼,他边揉膝盖边扶起凌瑾,“你活着就好。”
凌瑾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判官和女官,怒斥到:“敢让当朝帝都太子给你下跪,当真是不想要你狗头了!”
判官和女官一惊,吓得连连磕头,地上已经沁出了血,“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公主和温良也马上冲白珩行了跪拜之礼,拓拔辛却站了起来,高兴地拍了白珩一下,“喂!夜叉,你真是太子啊。”凌瑾冰冷的目光扫过拓拔,白珩见状连忙打圆场道,“哎呀,低调低调~”他装模作样的挥了挥手。
“太子,这狗官如何处置?”凌瑾作揖问道。
“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白珩从看了眼拓拔,又看了眼公主,转头看着扣在地上发抖的女官和判官,说道,“敢对我朋友出言不逊,放牢里,不给水不给饭关他三天!”然后转过身刚想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说,“对了,给她们放男牢房!没桌子没床那个!”
“谢太子!谢太子!”女官和判官连连磕头,然后被拖了下去。
这公堂之上,还跪着一人……老鸨。忽的想起,自己昨天还命人把“太子”按在了桌子上……吓得不敢抬头,跪在地上发抖,一个不得宠的公主都够他受的了,何况帝都来的太子,想着就腿脚发软,竟直接晕了过去,白珩见状,正好这几天也住在万花楼,便和众人一起把老鸨送去了万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