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灯光下。林依寒和谢玉凤并肩走着。不多的话语,林依寒却感觉是那么的温馨。因为他似乎又找回了和王倩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可他明白眼前的人不是王倩,脸上或多或少有些感慨和落寞。
谢玉凤看在眼里,知道他又想到了王倩。于是想找个方法让他忘记从前。
“依寒!时间尚早,我们去唱歌吧!”
“你也喜欢唱歌?自从……”林依寒奇道。他本想说从王倩走后便没有去唱了,话到嘴边又吞下下去。
“喜欢啊!但很多时候是我一个人!在别人的故事里放纵,在自己的声音里寂寞!走吧,不说这些了!”谢玉凤也有些感慨。
ktv包房里,林依寒仿佛去到了太过陌生的环境,东瞧瞧西望望。其实这里,曾留下太多和王倩在一起的美好回忆。只是现在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
林依寒没缓过神来,谢玉凤已经开唱了。那温柔而带点沧桑的声音,让林依寒脑海一阵发麻。
“故事不多,宛若平常一首歌……”,谢玉凤唱得很认真,很投入,仿佛在讲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
歌毕,林依寒感动地鼓起掌来。“没想到你也喜欢这样的老歌,唱得真好!”
“见笑了!其实我就是喜欢唱而已!”说着递过话筒给林依寒。
林依寒接过,点了?水手?。谢玉凤静静地听着,如水的目光淹没了唱歌的人。
从ktv出来,已是凌晨一点。林依寒送谢玉凤回去后自己慢慢走了回来。
床上的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睡去。一会儿是王倩在过山车上因为害怕而尖叫的样子,一会儿是谢玉凤跟着自己飞奔的画面,一会儿是美婷喝醉后呕吐而痛苦的表情,一会儿又是欧阳若语朝自己扔沙子时的天真样。
““上车吧,林大侠!我们去吃黯然销魂饭,再练练黯然销魂掌!””
林依寒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拿一支烟点上。
为什么我脑海里总是这句话在回响?他猛吸一口呆呆地想,可却理不出个头绪来。
“滴……”
手机短信提示音打破了他的思绪。他拿起手机一看,整整二十条短信都是美婷发的。内容全部相同:师傅,你在哪里?请回!
他无奈地回了条:有事吗美婷?便把被子把头一蒙,复又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隔夜的天人寺,欧阳若语刚出大厅的门,便看见欧阳若语立在小桥上。手中的硬币正落往水中。
林依寒往前没走得几步,便听到背对着他的欧阳若语说:“如果我投中了,愿望真的会实现吗?”
林依寒不知道她跟谁说。可此时的小桥上,除了自己还有谁?
“我知道你常来这里许愿,对吗?虽然你许的愿与我无关!”欧阳若语继续说:“你可能在奇怪我的自言自语,但硬币落入石龟口中的一刹那,我就知道你已出现在我的身旁!”
欧阳若语说着转过身来,一汪秋水把林依寒倒映在内心深处。
她继续轻声说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我不会给你打电话!我只会来这里像你一样投自己心中的愿望。不过,上天可能眷顾着我!我投中了!在你进门的一刹那,在你觉得诧异的一瞬间。”
林依寒安静地听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没有说话的机会。
欧阳若语边走边说,直立在离林依寒一步之遥的地方。
“我……你……”
林依寒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看见她眼中的自己是那么的清晰。
“嘘!”
林依寒刚要说话的时候她禁止了他。然后拉着他走上了小桥。
“石龟口中的硬币,是我刚投中的!我知道,现在我非常清楚的知道,我的愿望会实现的!可是依寒,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
林依寒看见石龟口中果然有一枚硬币。他刚要开口,又被欧阳若语抢了去。
“我的愿望就是做你的新娘!”
话一落音,林依寒便傻了。
“我……”,林依寒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因为欧阳若语的手正捂着他的嘴,轻轻的,她吻上了自己的手背,然后再把手轻轻移开。
林依寒的脑袋轰然炸响,双眼鄂然。双手举起又放下,世界瞬间悄无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林依寒怔怔退了两步。
“若语,对不起!我们……我们是……不可以的!”他第一次叫着她的名字,感慨是那么的艰难。说完微侧着脸,害怕伤害了她,伤害了三年来除了上下属之外的友谊。
风,轻轻地吹过。阵阵清香翻出墙外,融入无法揣测的夜色中。
游鱼沉在水底,倾听着诵经之外的声音。或者那假山,拿亭台,那花草都摒住了呼吸,等待着小桥上的故事要怎么继续。
其实,林依寒后退的一瞬,欧阳若语的泪珠已然落下。但佛门胜地不可有泪的痕迹,懂事的风轻轻一推,便跌落在桥下的水中,没有声音,没有影子,只有一圈伤心的痕迹在悄悄散开。
欧阳若语无辜地问:“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只为那道过不去的坎,也不想过去的坎!”林依寒说着难受地背过身去。
“哦……我知道了!”
知道了?真的真的吗?天知道地知道?还是人知道?还是佛知道?
不!没有谁知道!包括林依寒和欧阳若语。
她轻轻抬了抬头,让要流出的泪流回去。然后很安静地走下了小桥,离开了天人寺。只留林依寒留在原地,如一尊放错位置的佛。
时值礼拜四,林依寒轮休。一早起来,他便关了手机。这些日子,发生的太多事让他烦忧不止。今天属于自己一个人,不想让人打扰。对着镜子,他换上了许久以来没穿过的休闲装,他要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街上,行人依然熙攘。准备散散心的林依寒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四下张望的他不禁有些惶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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