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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酒并没有醉

夜暮,悄悄降落下来。

它以轻描淡写的姿势诱惑了这座城市,而这座城市却以夸张的生法写意了它的繁华。

初秋的气息,随着夜色渗透到城市的各个角落。

风吹过,落叶纷纷扬扬。像悲伤的蝴蝶,借着昏暗的灯光黯然而舞。七彩的霓虹灯,恣意的闪烁,仿佛一双双明亮而忧伤的眼,正看见嘈杂而寂寞的广场上,一双手正从另一双手中挣脱。

怔怔站立的男孩,被灯光轻轻抚摸,忧伤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一声悠悠的叹息,让整个城市的整个夜晚,莫名地难过。

远去的白色裙子,脚步坚定而有力。高跟鞋的嗒嗒声有如惊雷渐渐隐去。如瀑的长发融入夜色,消失在男孩悲伤的视线中。两人之间那无声的距离,对于三年的相守,是破折?还是省略?

男孩如坚挺而笔直的灯杆,默默而立。无助的双手无所适从的保持着挣脱的姿势。浓浓的的眉毛下,一双大眼如炬。望着渐渐消失的白裙,望着白裙前方已经残缺的月亮,望着月亮边上的星星如晶莹的泪,却不知是谁为谁滴落。

“倩!”男孩低呼一声,种种思绪涌上心头。倩的笑容倩的美丽倩的冷漠倩的呢喃,如一部换灯片,挥之不去。

“依寒,我爱你!”男孩心里一颤,一年前的表白让本有些孤僻的他满世界开出了花,一点一点一天一天是如此的鲜活。

“依寒,对不起!我不该让你生气,从次以后我要让你每天都快快乐乐!”终于,长长的影子动了一下。半年前闹别扭后如铁的誓言竟然变成了今天的晴天霹雳。

誓言是什么?难道只是一时的甜言蜜语和不负责任的话?抑或誓言本身就是用来骗人的?

“不!”男孩痛得捂住胸口。他不相信倩会离开,就如不相信倩的表白和誓言是假的一样。不相信自己如灯杆般的站立,不相信刚刚还望着倩的背影发呆,他不相信一切的一切。

“依寒,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会恨我吗?”一个月前,倩半开玩笑地说。男孩记得自己当时只是耸耸肩,因为他不相信倩会离开。而此时,她真的离开了,自己又如何回答?她又听得到吗?

凉风吹来,仿佛倩的手指,正深情地插进他的发间。闪烁的霓虹照见,男孩强忍痛苦的脸,缓缓地蹲了下去。

摸索着掏一支烟点上,深吸一口又长长的吐了出来。

烟?什么样的烟?烟火的烟?烟消云散的烟?男孩望着手中的烟,苦笑了一下扔在脚边,用力踩灭,然后站起来落寞而去。

整座城市,都成了看客,以远近或高低的方式目送男孩隐没在某条巷子的深处,结局除了那截被踩扁的烟,没人买单。

清晨的河东路,掩映在苍翠的榕树下。欧阳西饼屋开始了一天的工作。饼屋不是很大,但很上档次。

此时,年轻漂亮的老板欧阳若语正给员工作一些安排。只见她一双大眼,黑得发亮的头发束以一根紫色丝带。额头一缕被染成褐色,让她完美的脸庞又凭添一抹灵动。话语温柔而不失韧性,委婉而又不容推却。

“灵芳,因王倩的离开,裱花间的工作由你负责,我会尽快找到人手!”站在左侧的短发女孩恭敬地点点头,回道:“可是可以的,但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你一个人顶不下来!我会通知林依寒协助你!”“是!”灵芳终于放下心来。

说话间,欧阳若语手机响了,众人便默不作声。她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林依寒”三个字十分显眼。只见她接听不到二十秒,便有些着急地挂了。正色道:“好!余下的由吴店长交待!”说完便出了店门,须臾又走了进来。“吴店长,今天林依寒请假!

众人所知,欧阳若语对林依寒从来都是关爱有加。但从她冷艳的面孔下又看不出来半点端倪,一切猜测只能是猜测。

阳光很柔,柔得很容易让人忘记自己身处这物欲横流而又匆匆忙忙的大千世界。

林依寒惺忪着眼从旅馆里走出来,伸手揉了揉额头,感觉头昏脑涨。他知道自己迟到了,便加紧朝河东路赶去。但没走多远,一辆黑色轿车急刹在他面前,惊得他直冒汗。刚回过神,一个冷艳女子立在了面前。

“手机呢?”未等定神,便飘来三个字。声音很冷,如女子的表情一样像极了酷暑里的一支七色冰激凌。

“老板!”林依寒恭敬地叫了一声。

“手机呢?”又一支七色冰激凌递了过来。

林依寒伸手往口袋摸了摸,空空如也。才知道手机不见了。

“不好意思!老板,手机丢了!”

“不好意思?手机丢了没事,工作呢?”

“对不起!老板,这是我的失职!要不,这个月的奖金就免了吧!”

“肤浅!免你奖金何用?”

林依寒不知该说什么,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脸涨得通红。正在此时,身后有喇叭声不住响起。

“还不上车!”囧态中的林依寒忙钻进车里。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心中忐忑不安。

黑色轿车左拐右拐,没多久在一家酒吧前停下。

“老板,怎么了不回去?”林依寒轻声问道。欧阳若语并不回答,只见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好!我在你门口!

只一句话,弄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快,从酒吧走出一个男侍应。欧阳若语便放下车窗向他招了招手。

“麻烦你看一下,你昨晚送的是不是他?”她指了指林依寒问那个侍应。

“是的,小姐!我昨晚送的就是他!先生,这是你的手机!”侍应说着把手机递给了欧阳若语。

“先生,由于你喝醉了,一直叫着什么什么倩,其它什么都不知道,我送你到旅馆,途中你手机掉了出来,我怕再掉,所以才替你保管!”

“谢谢你!”林依寒一听到“倩”字,心又痛了。说出这三个字都是强作欢颜。欧阳若语拿出五张百元大钞作为酬谢,便发动了车。

“老板,谢谢你!不会再有下次了!”林依寒不好意思地说。欧阳若语不说话,只把车开得飞快,并把音乐开到最大。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着让它慢慢融化,问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

伍佰的声音,忧伤而沙哑。

(敬请期待下一章)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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