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如烈,落叶满天!
江陵县一条小路上,一队黑衣人马手执刀枪,后面用麻绳拉着五人,向林中走去。
在麻绳绑着前面三人是个年约六旬的老翁,都是乞丐装扮,其中一人手持绿色木棍瘸腿而走。后面得两人是虚脱无力的女子,前面的女子脸色惨白踉跄地摔倒在地。女子旁边的一个黑衣壮汉恼了,便一脚揣在女子的脚踝上,喝道:“小娘皮的,走个路都磨磨蹭蹭。”女子被黑衣壮汉的喝声而吓得瑟瑟发抖。
离路上数十丈有座石屋,屋檐下站着一位中年男子,一个八岁的小女孩。男子见此等情景,不禁摇头叹息,眼眶略微发红,道:“可惜,可怜!”
那个小女孩低下头,询问道:“叔叔,他们是犯了什么罪吗?”那男子摇了摇头道:“他们并没有犯罪。当今社会大乱,可怜了这些老弱妇女了遭到如此的罪。”当他讲到“如此的罪”时声音压的非常低,生怕被那些黑衣人听到。那小女孩问:“真是太没有道理了。”那个男子摸了摸女孩的头,道:“不错,如此年纪却懂这道理。天下之乱,受牵连的还是毫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
那小女孩抬起头,道:“叔叔,你几天前教我,‘我里百余家,世乱各东西,’就是说他们世道太乱,牵连了老百姓,无家可归吗?”那个男子点了点头,道:“真是这个意思。当今的世道如此,受苦的还是百姓。”
那男子牵着小女孩的手走进屋内,在书桌上写着‘家’,说道:“家,看似简单的字,实际上却是让人难于琢磨。自古以来,家乃是立国安邦之本。一个家虽小,这世道何止一个家,千千万万的家才形成一个国。”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叔叔。说书的人讲‘立国安邦’的‘邦’是千千万万家的安稳的意思。”男子心中甚是欢喜,他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朝廷腐败,皇帝的昏庸,最终还是百姓受苦。《史记》中的嬴政所说:‘天下共苦战乱不休,以有诸侯。赖宗庙,天下初定,又复立国。’而在《易林》所述‘解商惊惶,散我衣装,君不安邦。’可见,立国安邦乃是世道之本。”
他说着走到窗边,朝着窗外的景色望去,见天色灰蒙而阴沉似要下起雷雨,叹息一声道:“这老天爷是何其的残忍,这些老弱妇孺会受到怎样的罪呀。下雨的路不好走,这下起雷雨来,他们又会多受一番得折磨。真的可怜。”
忽见路的东边走来两个穿着斗笠的人,并肩而来。走近一看,认出这两人,男子心中甚是欢喜,道:“原来是居士兄,御乘兄。今天是什么风将你二人刮来了?”
右手一人身形魁梧,头戴毡帽,脸色蜡黄显示病态之意,这人姓李名一,字居士,湖州人士。左手一人短小精干,脸露微笑。此人姓程名小鹿,字御乘,荆州人士。这程李二人乃是当世青山派有名的剑客高手,可惜世道之乱,这二人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施展,隐居不仕。
程小鹿走上去,道:“青玉兄,小弟有一件急事,特意过来找你商量。”
那个男子姓林名鬼,字青玉是江陵县人士,也是当是退隐江湖的一位剑客。他看程李二人脸色凝重,心想李一是个谨慎慎言的人,如今却冒雨找我商量急事,此事非同一般。当下拱手迎上去,叫道:“二位仁兄里面请。”二位走进里屋坐下,李鬼吩咐旁边的小女孩道:“青儿,跟你婶婶说,来了两位故人,先先弄些腊肉来下酒。”
青儿允诺出去。不多时,小女孩青儿拎着盒子走进来,搬出三副碗筷布在庭院的石凳桌上。林鬼三人走到庭院,拉上屏风,说:“二位仁兄,请些喝点酒再说何事。”
程小鹿神色惨然的摇了摇头,自斟自饮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干了起来。
林鬼看着这二人,询问道:“二位仁兄,冒雨前来究竟为了何事?”李一提起酒杯,低声沉吟道:“最近江湖大乱,朝廷中的有些人与江湖的某些门派勾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捶足痛心呀!”
林鬼扼腕痛惜,他是归一教的五大护法之一的金龙护法。然而世道大乱,朝廷势力渗透在江湖的大派里面,使得归一教内讧而起。当时归一教的教主聂傲天请他出山,却被林鬼婉言相拒。林鬼心知聂傲天是眦睚必报的伪君子,于是当他之面自废经脉。聂傲天大怒,剥夺了林鬼的金龙护法的称号,林鬼也因此退出了江湖这也只是后话了。
程小鹿轻轻地击桌,喝道:“林兄,你说的太对了。”举起桌面上的酒杯,大喝一口。林鬼喝了一杯酒道:“程兄过奖了。”
李一抬起头,正好瞧到林鬼挂在腰间的龙泉剑。此剑1尺8寸,剑身是天外陨石所铸而薄,透着淡淡的紫色寒气。剑柄为一排紫色七星缠绕,在剑鞘上篆刻着金龙的图案,显得无比威严。李一举着酒杯喝了声采,道:“真是一柄好剑,不愧是铸剑山庄的镇庄之宝。不过,可惜呀!”
林鬼将腰间的剑卸下放在石桌上,神色疑惑的看了看李一,道:“不知道李兄因何事而可惜?”李一沉吟了半响,道:“此事说来话长,在下与御乘兄来此也是和此事有关。”就在这时,程小鹿怒拍桌子,嚷道:“还不是聂傲天这个伪君子,为了讨好当朝的蔡太师既然背弃江湖道义,毁了铸剑山庄,真是气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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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鬼心下纳闷,寻思:“归一教教主聂傲天为人可是义薄云天,如今却被说成伪君子,真是怪了。”他斟了几杯酒,大口喝了几杯,道:“程兄,你是不是搞错了。归一教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正派,但是归一教的教主可是义薄云天的人。”
程小鹿手握成拳朝着桌面砰的一声,拔高声音道:“林兄,你退居江湖多年不问江湖事,自然不知道现在江湖的情况。”
林鬼征得一下心下甚是恼火,也不再询问了,只的附和道:“程兄所言极是。”林鬼举起桌面上的酒杯喝了几杯酒,就在此刻坐在一旁的李一冷笑一声说道:“林兄看你神色不对呀。”林鬼的手轻微地一抖,酒撒落一地!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如此诡异!
程小鹿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坏了!于是,程小鹿一拍桌子拔高声音大笑三声,说,道:“真的是好酒,不愧是清风阁二十五年的女儿红,不过可惜了!”
林鬼“咦”了一声,心中甚是好奇,说道:“不知程兄所说的可惜究竟是何事”。
程小鹿叹了一口气道:“十五年前,清风楼是当时江湖中所有江湖人士的信息交流所,可如今却成了一片废墟。”
李一“哦”了一声,便道:“为何此事李某不知?”
程小鹿斟了杯酒,说道:“李长老,当时你并不在中原,自然无法知晓此事!说来也是可惜,这清风楼的楼主当时在江湖上可谓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一手清风剑在江湖中鲜有敌手。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林鬼给程小鹿斟了杯酒,询问道:“不知这清风楼的楼主究竟所怀何物,竟然会引来如此之事?”
程小鹿沉吟一声,低声的说道:“五行令牌的其中一块木之令。”
五行令牌相传由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江湖中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