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房间里——
“王妃似乎总是让人意想不到呢。”尉霂言坐在椅子上,看着甫瞳枫说。
“王爷此话怎讲?”甫瞳枫低低一笑,心中大概已经猜到了尉霂言所指。
“午饭时,王妃一直一副害羞的模样,甚至不敢看本王,是在假装与本王已行男女之事?”尉霂言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王爷真聪明。王爷的爱妃在问,我也只好装装样子。”甫瞳枫轻笑。
“秦雨不是本王所爱。”尉霂言纠正道。
“王爷若不喜欢,又怎会娶她?”当这句话说出口时,甫瞳枫突然意识到这似乎不是她该问的。那女人对仆人如此不屑,一看就是惯坏了的大小姐,她本以为尉霂言也是个只看脸的肤浅的人,结果是她误会了么。
“一位故人的要求。”出乎意料的是,尉霂言没有说她多事,反而回答了她。
“原来有故事啊,那王爷还是不要讲了。”甫瞳枫依旧笑着说,别人的故事她可不感兴趣。
“本王也没打算讲。本王只是待她如妹妹般。”尉霂言莫名的心情有些不爽,既然皇帝派来监视他的眼线,对他就应随时了解,就算她似乎并不打算站到尉迟那一边,好歹也装装样子吧?那一副完全漠不关心的样子算什么?
“王爷,今天那个士兵,是你派来的吧?”甫瞳枫的语气很淡,明明是疑问句,却听起来更像陈述句。
“王妃怎么知道?”他到底在烦躁些什么……难道就因为甫瞳枫没有尽到眼线的责任?那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猜的。只是感觉,太巧了而已。”甫瞳枫回答道,“王爷,我怎么感觉你有些心不在焉?单独和眼线同处一室,还敢走神,就不怕我会做点什么?”
“本王不过是在纠结,怎么清白就这样被毁。而且,王妃能对本王做些什么?”尉霂言看着甫瞳枫说。
“清白?”甫瞳枫头一歪,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没懂。
“本王从未碰过任何女人。”
“……”甫瞳枫又眨巴眨巴眼睛,所以秦雨看她的眼神才会那么狠么?原来,尉霂言都没有碰过她。甫瞳枫心底一笑,脸上却满是惊异,“难道王爷……是断袖?”
“断不断袖,要不王妃亲自来试试?”尉霂言一把把甫瞳枫拉到自己面前,限制住了甫瞳枫,淡漠的说。这女人……难道就不怕他么……
“……”离尉霂言的脸这么近后,甫瞳枫才觉得自己的玩的有些过了,有些忘了身份了,虽然尉霂言知道这才是她,但她这样肆无忌惮的暴露自己的本性……很危险,她好像有些过于相信他了。而且,她可不能把这王爷给弄生气了,她还有事需要尉霂言的同意。
“王妃总是这么处变不惊么?”尉霂言漆黑的眸子映着女孩一直没有变的微笑,即使突然被拉过来,甫瞳枫的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
“王爷过奖了。”甫瞳枫前一秒还有着令人着么不透的笑,后一秒又一副可怜样,“王爷,多日不见父亲,臣妾很是想念,不知可否回家看望看望他老人家?”
尉霂言沉默了一下,她用了臣妾两个字,从昨天,一直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用了臣妾这两个字,她的自称一直都是“我”,对仆人也一样,就好像这个世界所划分的尊贵谦卑,与她无关。“按照传统,是应该回去看看,明天本王同你一起去。”
“王爷真是通情达理。”甫瞳枫一下就扬起笑容,“还有一件事,王爷,今天你用属下帮我,我又在餐桌上那么害羞,那么,我们对外的关系模样,似乎已经莫名其妙的定了下来了呢。”
“本王说过会把王妃当做白兔,若对王妃太冷淡,王妃一个人演得岂不是很尴尬?也省得王妃觉得本王喜欢男人。”尉霂言端起茶杯,微抿口茶,又变成“我”了,看样子甫府有些事必须她亲自去解决才行。
“我听说,王爷不喜欢与人接触,而现在却要与我在外人面前演出一副恩爱样,真是委屈王爷了。”甫瞳枫的笑意似乎变浓。
“想必王妃比本王更委屈。王妃昨日才嫁过来,怎么就多日不见令尊了?”尉霂言语气淡得不像疑问。
“王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你就如此厌恶待在本王身边?”
甫瞳枫愣了愣,那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似乎有些空洞,还有些隐隐的悲伤。等等,这哪跟哪?她怎么就厌恶了?
“王妃果然更适合傻傻的模样。”看到甫瞳枫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表情,尉霂言轻轻笑了,“王妃回去,真的只是为看甫大人?”
甫瞳枫觉得这男人就是为了小小的“报复”一下,她说的他喜欢男人这句话。“王爷何须问那么清楚?王爷只要知道,我不会害王爷就行了。”
尉霂言眯了眯眼,不愿说么?
甫瞳枫低头,思量着,与其什么都不说的利用尉霂言达成目的,增加他的疑心,还不如直接告诉他,省的他怀疑。还是告他算了,“王爷,无需太过担心,只是一些家中事情,需要我亲自去处理而已。”
这时,一个仆人敲敲门,被允许后,走进房间,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行礼,说道,“王爷,刚才德公公来说,皇上邀王爷到宫中一聚。”
尉霂言皱皱眉,这个时候尉迟找他?“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王爷,答应了明天与我去看望父亲,可别食言了。”甫瞳枫对尉霂言淡淡一笑,长长的睫毛落下的阴影,掩饰着内心的情绪,为何……她听到尉迟召见他,她竟然有些担心?
“本王不会食言。”接着,尉霂言沉默了一会,转身推门走了出去,“本王去皇宫了。”
……
夜,星光冷冷,萤火点点,月被遮住光华,虫儿在庭院中轻轻哼唱着曲调。
房中烛台未点。
甫瞳枫坐在窗边,静静欣赏着外面,小黑在她的脚边绻着睡觉。
这么晚了尉霂言,还没回来……
其实她觉得尉霂言不像要造反之人,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她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感觉。她很好奇尉霂言所说的,娶她是因为皇帝提的不能拒绝的理由。
甫瞳枫想得入了神,突然,白虎站起,警惕的看着门口,摆出一副准备进攻的样子。
甫瞳枫微微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手已悄悄摸到了随身携带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