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尉霂言穿好衣服,冷眸看着司徒朝歌问道。
“嗯,小爷本来就没打算待几天,结果谁想到你又遇刺重伤。”司徒朝歌带着淡笑,“虽然你的伤又裂开了,但是按着小爷的方子,按时喝药换药,比这皇城中的庸医治要好的快很多。那眼线死了尉迟应该还不知,你重伤的消息也未传出,再加上你还有这聪明的王妃,就算小爷离开也不会有问题。都来了这么久了,该走了。”
“嗯。”尉霂言只是轻轻答应了一声。
“小言言连半句挽留的话都没有么?真让人伤心。”司徒朝歌手摸着心口,一脸悲痛状,“果然是有新欢忘了旧爱。”
“......”
“小言言无情,小爷我可重情重义,”司徒朝歌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玉瓶,递给尉霂言,“这里面有几粒致幻的药,可口服可燃用可粉化,无色无味,必要时可以保命。”
“司徒妹妹,是打算今天就走?”甫瞳枫问道。
“嗯,今晚就走,小王妃不然来送送小爷?”司徒朝歌弯起了笑,那双丹凤眼依旧那般勾人。
“好啊。”
“不行。”
甫瞳枫和尉霂言同时答道。
“小爷我又不吃了她,小言言那么激动干嘛?”司徒朝歌语气变得戏谑。
甫瞳枫也疑惑的看向尉霂言。
“司徒妹妹不是嫌本王无情么?还是本王来送如何?”尉霂言头微偏,面无表情,神色淡漠,哪有一副想要送挚友的模样?
“小言言,小爷看你这样哪有一副想要送小爷的样子?”
甫瞳枫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就笑了,像是让大地回暖的春风般柔和又动人。
“王妃笑什么?”听到女孩笑了,尉霂言看向甫瞳枫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好可爱。”甫瞳枫笑得更灿烂了,因为她想起了尉霂言甚至不准她和小黑一起睡,那么不准她一人去送司徒朝歌倒反而情有可原。
“......”可爱?想必这皇城上下,只有甫瞳枫一人会如此形容尉霂言了。
“不过王爷我觉得我还是该送送司徒妹妹。”甫瞳枫神色很温柔,那一尘不染的眸子有着淡淡笑意。她觉得司徒朝歌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单独给她说,才会让她去送。“毕竟,司徒妹妹最近帮了很多忙呢。”
“那本王一起去。”尉霂言深邃如潭水的眸子倒映着女孩的样子,荡起层层涟漪。
“不行哦,王爷,你的伤口裂开了,还是不要到处走动的好。”
“不会的。几步路而已。”
“今天几步路王爷不就让伤口裂开了?要是这次,司徒妹妹走了,伤口又裂了怎么办?”
“今早是个意外。”
“王爷这么不小心,让人如何放心?”甫瞳枫说得很轻,温柔的像是树叶飘落在掌心。“而且王爷多久才能痊愈,就得喝多久的药。”
“......”
是夜,星光微敛,月色清冷。
“司徒妹妹想要说什么?”甫瞳枫看着淡淡月光问。
“小王妃还真聪明。”司徒朝歌打开酒葫芦,喝了半口,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她却猜到他让她送行的原因。不过说是送行,也不过在王爷府的大门口而已。“小言言的伤口裂开是因为当时你晕倒,为了接住你,快速移动导致的。”
“......”笨蛋。甫瞳枫在心中想到。
“那家伙不会告诉你的,但我觉得小王妃还是该知道。”司徒朝歌唇角上扬,邪魅的丹凤眼在月光下有些深不可测。
“嗯,还有其他事吧?”
“小王妃女人有时笨点可爱。”司徒朝歌递给甫瞳枫一个很小的玉瓶,“这个和小爷今天给小言言的药一样,瓶中只有一粒。”
甫瞳枫静静听着,等司徒朝歌继续说。
“甫家的那个老女人,小爷按着量给她放了几天这个药了,不会很严重,过几天,再让她服下这一整粒,可以骗出些话。”
“为什么?”甫瞳枫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言言怕小王妃又要对付眼线又要调查真相太累了,便让小爷帮忙。”司徒朝歌笑笑,伸手想要摸摸甫瞳枫的头,却被甫瞳枫下意识躲开。司徒朝歌不但没有觉得尴尬,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小王妃果然不喜欢与人接触。”
“司徒妹妹,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甫瞳枫轻笑。
“小王妃客气了。”司徒朝歌又饮一口酒,帅气踏上马背。“那小爷就走了。”
“司徒妹妹要离开还喝酒,真没问题么?”甫瞳枫问道。
司徒朝歌闻言大笑,“哈哈,难不成还有人要抓小爷酒驾不成?”
“......”
“走了。”司徒朝歌对着甫瞳枫单眼眨了下。
“等下,司徒妹妹,我还有一事不明。”司徒朝歌骑马刚走了两步,又被甫瞳枫叫住。
“何事?”司徒朝歌停下马,回头,嘴角依旧带笑。
“王爷重伤昏迷时,司徒妹妹是故意开了口服的药吧?”
“小王妃觉得呢?”司徒朝歌笑意加深,留下这句话,骑着马跑走了。
甫瞳枫无奈一笑,手指轻轻摸着自己的唇,脸颊微烫,她当时真的是太担心了尉霂言了,才会被司徒朝歌这样摆一道。摆了,尉霂言没事就好。
甫瞳枫转身走回王爷府,隐约中似乎听到了那个骑着马,身影已消失在林中的那个放浪不羁的少年带着微微醉意笑着吟诗。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