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一点一点浸红被夜染成幽蓝色的云,金色的煦,透过窗子,撒进带着浓浓药色的房间。
尉霂言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想要动身,却感觉到了身体的伤口有了轻微的痛。尉霂言俊眉微微皱了皱,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勉强坐起,看到了趴在床边睡了的人儿。
尉霂言注视着甫瞳枫,从来都寒如冷月的眸,染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像是披了层金纱,那本有些婴儿肥的脸蛋消瘦了许多,几乎骗到所有人的单纯容颜写满了疲惫。
尉霂言伸手轻轻抚过甫瞳枫的脸,怎么看上去那么疲惫......
甫瞳枫警觉睁眼,手下意识摸向随身携带的匕首,却正对上那熟悉的眸色,一下便放松了,空洞的瞳再一次拥有了那最璀璨的星河。甫瞳枫双眼弯成了月牙,微干的双唇弯起了很久都没有的弧度,“王爷这一觉睡得可真久。”
尉霂言没想到甫瞳枫如此容易被惊醒,甚至他连手都为来得及收回,像是被抓到做错了事的孩子般脸开始发烫,不过脸颊并没有泛红,倒是耳根悄悄红了。但是看到甫瞳枫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便故作镇定,“是么?”
就在这时,司徒朝歌带着赵虎和送饭的丫鬟推门而入,看到醒来的尉霂言正摸着甫瞳枫的脸,挑挑眉,微带戏谑的语调说,“小言言终于醒了,那就自己喝药吧。”
没注意到司徒朝歌进入房间,两人同时一惊。
这时,甫瞳枫才注意到尉霂言的手,脸瞬间变红。甫瞳枫立起身子,突然反应过来司徒朝歌话中的含义,不免瞪了眼司徒朝歌。
而尉霂言眉头一皱,莫名有种被打扰的不爽,又听到司徒朝歌说喝药,冷眸扫向司徒朝歌。
司徒朝歌看那同时瞪过来的目光,嘴角反而勾起了笑,“小王妃的脸还真红,你们不会一大早就在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是又怎样?”尉霂言拉过甫瞳枫,在甫瞳枫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冷冷看向司徒朝歌,目光中似乎满是挑衅。
“你开心就好。”司徒朝歌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甫瞳枫一下就懵了,心脏不受控制加快,脸上急剧升温。虽然她都用嘴给尉霂言渡过药了,但那是万不得已,而现在尉霂言他居然……
“王,王爷,我,我去端药。”现在的情况甫瞳枫根本无法推开尉霂言,只好找个借口。但,她怎么就结巴了?
归根到底,她甫瞳枫终究只是个女孩,即使她城府再深,即使她总能临危不乱,突然被强吻,依旧会慌乱,依旧会不知所措。
“不是还有丫鬟么?王妃何须亲自动手。”司徒朝歌那双丹凤眼中满满的笑意。
一旁丫鬟听到此话,立马把试完毒的药倒入火烧过的碗中,端了过去,放到了甫瞳枫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床边的小凳上。
“喝的药?”尉霂言看着那褐色的液体,眉头紧紧皱一起。“本王受的外伤,难道不因该是外敷的药么?”
“双管齐下,才有更好的效果。”司徒朝歌解释着,眸中笑意更甚,“更何况,小言言,喝药虽苦,可喝药的过程可是很甜的。”
尉霂言皱眉看看药,又看看司徒朝歌,过程很甜?他在说什么?
听到司徒朝歌这句话,甫瞳枫的脸又升了几度,心想,不行喂药这件事不能被尉霂言知道。
甫瞳枫眨巴眨巴双眼,疑惑的看着司徒朝歌,“司徒妹妹还有其他事么?不是说好送完药就走么?”
“小王妃这是下逐客令了?”司徒朝歌笑着问道。
“不是呀。”甫瞳枫也笑了,天真又无害,“像司徒妹妹这种醉里论道醒时折花的人,若愿意一直在这芸灏阁陪我玩,我倒是很乐意呢。”
“小王妃,你可知从你把自己和小言言关在一起到现在,这是你第一次笑,第一次这般有精神?”司徒朝歌说着。
甫瞳枫愣住了,是么......
司徒朝歌又看向尉霂言那副巴不得他赶紧走的表情,继续说,“就算小王妃乐意与小爷玩,想必小言言也不会答应吧?”
“哈哈,小爷我还是现在离开了好,这样王爷王妃才可以继续做些不可描述之事。”司徒朝歌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下来,唇角微勾补充道,“不过,重伤病人可不是很适合剧烈运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