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把视线重新放在桌上，说：“设计稿你拿走吧，我这里还有备份。”
“衣服做好之后我让吴绵通知你。”
穆小桥拿好设计稿道了谢就出来了。
徐煜煜跟着出去。
那位老人家从头到尾就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徐煜煜对此感到很惆怅。
“走，带我们去看看第一批半成品，我心里好有个底。”
穆小桥对站在门外等着他们的吴绵说。
吴绵温婉地点点头，走到最前面去带路。
徐煜煜跟在穆小桥后面，小声地问：“导演，你跟她们很熟吗？”
她说完用手指了指前面的吴绵。
穆小桥还未作答，吴绵却突然回头说：“当然了，穆导每一部古装戏，服装都找我们做的。”
穆小桥接着她的话说：“是啊，我和金师傅合作很多年了。”
徐煜煜看看吴绵，再看看穆小桥。
“你的眼睛是长了什么怪东西吗，到处转来转去的。”吴绵摆着一双大眼睛天真的看着徐煜煜说。
“谢谢关心，我好的很。”徐煜煜不客气地回道。
她盯着吴绵看似纯净的瞳孔，心想这个女人扮猪吃老虎的本事，跟水灵灵有的一拼。
穆小桥夹在她们中间，只当什么都听不见。年轻人的世界，他一个老青年还是别掺和的好。
他们被吴绵带到二楼的另一间屋子里。
这一间，起码是那位老人的房间的三倍大。
房间被分割成九宫格，每个宫格的地板颜色都不同。
每一宫格内都竖着一个人体模型。
应该是一个设计师负责一件衣服然后占用一个宫格吧，徐煜煜猜。
因为有的人体模型挂着几块破布，有的却穿着完整的华服。呵呵，徐煜煜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脸。有的人体模型，啥也没穿。
他们进去的时候，有几个设计师正在做衣服。但每个人都很专注，没有人往门口这边瞧。
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见剪刀咔嚓咔嚓的声响。
吴绵继续往屋里面走。
难道有什么机关？徐煜煜观察着四面光溜溜的墙壁，寻思着。
只见吴绵走到房间一角，在墙上摸了几把。
吴绵正对着的墙壁便开始变得透明，墙的另一边，是更大的九宫格。
徐煜煜偶然回头，注意到小九宫格这边设计师们皆齐齐望向玻璃的那一面，眼里有渴望，有不甘。但这些设计师只是看了一眼，又继续他们手中的创作。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手中的碎布。
吴绵推开不知在哪里找到的门，摊开一只手，示意徐煜煜他们先进去。
穆小桥对她笑笑，踏步进去。
徐煜煜朝吴绵挤挤眼，走到穆小桥身边去。
吴绵看着徐煜煜的背影，眼底笑容更深。
徐家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居然认不得她了。也是，她这么小的人物，哪里能入得徐家大小姐的眼呢。
吴绵笑着对穆小桥的后脑勺说：“这些架子上的衣服，都是给穆导新电影设计的，虽然只是半成品，但大致的样子已经能看出来了。”
徐煜煜在心里翻了一对大白眼给她。他们又不瞎，这么明摆着的事情，还用你特意说出来吗？
真是多此一举。
穆小桥却喊了她过去：“监制，你觉得风格跟得上吗？”
徐煜煜定睛看向穆小桥面前的宽袖大袍，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