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中,久久不见沉香归来的沈冬茹终于慌了神,再也沉不住气的她急忙跑进沈凌枫的书房,一见他便抽噎不止。
“爹爹,您快去救救沉香吧!”
正欲开口安慰女儿的沈凌枫一听到沉香两个字脸色瞬间大变,忙问道:“沉香?沉香怎么了?”
沈冬茹起身擦擦眼角,怯怯道:“沉香她说,说是要帮我悔婚,就带着环儿独自去了瑞王府找七王爷,如今已过了个把时辰,她却还无音讯,我怕她······她会凶多吉少,爹爹,求您快去王府救救她!”
沈凌枫震惊的张大嘴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颤抖低吼道:“胡闹,简直胡闹,沉香来自中原不知晓也就罢了,你难道还不知道七王爷是什么人吗?就沉香的性子,她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她若为你受苦受累,你如何心安?”
沈冬茹本就担心不已不断自责,这会儿听父亲一说,更是害怕,哭道:“爹爹,茹儿知错了,是茹儿太自私才会陷沉香于危险之中,只是现在,还请爹爹快去王府,早一些便多些希望啊!”
还不及沈冬茹话落,沈凌枫已经慌慌张张出了书房,大吼一声:“阿姜,备车!快!”
看着疾步而去的父亲,沈冬茹瘫坐在地上闭目祈祷,眼泪似游丝般滑落,只盼沉香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沈凌枫风风火火赶到王府,因为焦急,他并没有注意到王府门卫竟似奉命般没有拦他,待快步走到正院之时,王府中精彩的一幕正在上演。
楚云皓蹲坐在假山石上,很是狼狈的看着地上的人,恨不得多生出几双手拼命狂摆着,似在求饶:“沈小姐的风采,我已经见识到了,但是,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是楚云皓,是楚云轩的弟弟,是真的,我对天发誓,你就发发善心放过我好不好?”
谁知沉香却双手叉腰,怒气十足瞪着他:“王爷怎么如此没有担当,被我的美丽迷住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况且,我已经要成为您的妻子了,难道您还能害羞一辈子不成?”
“我说了,我不是你相公!”
楚云皓欲哭无泪,奈何怎么解释,这丑八怪就是不听不信。
连送几个飞刀眼给房檐下抱臂看好戏的七哥,可惜都没什么用,他这才悲催的明白,有些浑水是不能乱趟的,尤其是有关他的好七哥,这浑水更是看都不要看最好。
“王爷,您这般欲拒还迎,小女当真是要把持不住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先洞房吧!”
沉香大笑着很是兴奋,挽袖爬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眨巴着双眼向楚云皓撒娇,踮着脚尖努力将手更近地伸给“花容失色”的楚云皓,娇嗔道:“王爷,小女上不去呀,您快拉我一把?”
看着向他递过来的那双手,虽还隔着很远距离,楚云皓也像是见了什么厉害无比的洪水猛兽般向更高的石山上一跃,一副我要下去我就是大傻子的表情差点让沉香忍俊不禁露出破绽来。
环儿躲在一旁早就掩袖笑了起来,往常没看出来,这沉香姑娘耍起无赖来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她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看着石山上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的楚云皓,环儿不禁对他生出几分同情,她知道,要不是沉香姑娘想要适可而止,那几座假山石是根本难不着她的。
然而,仅仅就只是这样都已经快要把名满祁邯的七王爷逼疯了,环儿真想扶额大问一声:蹲在石顶的那位公子,您当真是祁邯朝野谈及色变的瑞王楚云轩吗?
这场持续升级的闹剧,楚云轩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伊俊和漠涯站在楚云轩身旁也兴致勃勃看着眼前的好戏。尤其是伊俊,他更是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沉香身上,就现在的情形看来,他应该可以为那小丫头舒口气了,看主子的心情,想必绝计不会为难那小丫头的了。
“沉香!”
蓦地一声怒吼叫沉香停下正“吃力”攀着石块的双手,顺着声音回头,待看见正怒火朝天向自己走过来的沈凌枫,沉香脸都绿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站在原地,心中却翻起白眼,很是不甘心:恩人伯伯怎么这个时候出现,我马上就要达到目的收手了。
沈凌枫的那一声怒吼很清楚的传到了楚云轩的耳中,他轻拧眉梢,沉香?怎么,这个名字是沈家小姐的乳名,还是难道这大闹他府邸的姑娘竟不是沈冬茹?
盛怒中的沈凌枫也忘记了向狼狈不堪的楚云皓行礼,走过去一把揪起沉香的耳朵,带她来到空地上。
环儿见状,慌忙跟了上来,已经做好了要代沉香受罚的准备。
“沉香,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这般胡闹,你就不怕丢了性命,尸骨无存?”
沉香还没开口说话,房檐下倒先传来一个浑厚清冷的声音,低沉淡漠,似乎又带着些不明显的笑意:“尸骨无存?沈相以为这瑞王府是虎穴狼窝不成?”
这个声音很是好听,沉香知道这是那个戚公子的声音。就刚才一系列的事情,她倒是对这个老是有意无意帮自己忙的戚公子少了很多偏见,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恩人伯伯听到这个声音,都没有回头看神色就显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不明所以的上前关心:“恩人伯伯,您怎么了?”
恩人伯伯?身为习武之人,楚云轩的听力还是很不错的,他俊眸微眯,看来,这位出格的“沈小姐”果真不是沈冬茹!
皱眉扫过一脸担忧的沉香,沈凌枫虽极不情愿,却不得已转身,面对一步步踱至眼前的楚云轩,恭恭敬敬行了君臣之礼:“老臣见过瑞王殿下!”
一旁的沉香惊得下巴都要挨着地了,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她指着楚云轩错愕道:“你,不是他的小妾吗,怎么转眼就变成王爷了?”
听到这话还了得,沈凌枫恨不得拿根针将这没眼力劲儿的丫头嘴缝上,更让他无语的是,感情这丫头卖力表演了半天的戏竟是找错了对象,他真想朝天呐喊,这丫头的到来到底是福是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