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峰站在控制台前，望着前方荒凉的月球表面，轻轻叹息。在他身后，血流成河，横尸遍地。历史进程中，我的位置在哪里呢？
现在是清晨，大家围在餐桌上吃饭，叩门声响起，苏小月抬眼看一眼监控，擦擦嘴去开门。门口是站在行李箱旁的羽洛，一手扶着箱子，一手扶着渔夫帽。
“你回来了。”
“嗯。”
“外面冷，进来吧。”苏小月递给她一支烟，“吃过饭吗？”
“没呢。”
羽洛走了进去，见到大家的一刻，一种奇怪的感觉浮现，自己似乎没有真正离开过。苏小月介绍斯菲尔和羽洛认识了。羽洛和斯菲尔握了手。后者替苏小月把那柄左轮给了羽洛，并交代了使用要求。羽洛摸着枪，枪发出微芒的光。
“它很喜欢你。”斯菲尔笑了。
方天溯拿起杯子才发现里面没有咖啡，苏小月操纵咖啡壶飞到手中，然后走向方天溯为他倒咖啡。
“你可以直接让咖啡壶飞到我这里来的。”方天溯道。
苏小月捋了捋头发。两人都笑了笑，笑得很轻。苏小月坐在方天溯身旁。
方天溯回想起了苏小月和自己的过去。他曾经极其的厌恶苏小月的行事方法，她随意剥夺他人生命的做法。但是没错，她有能力来坚守自己的原则。不是去模糊善恶的边界，而是相信个人真实与客观善恶相互交融。他相信，苏小月的灵魂中不可能含有大量传统意义上邪恶。
苏小月明白人和人相处是怎样一回事，主观性的膨胀必然导致冲突，她不希望她和方天溯发生冲突。也许适当的冲突会增进两人关系，但是人类没有时间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必须退让方天溯以避免冲突的发生，但是这样的爱情真的会有用吗？一想到这，苏小月的目光忽然又暗淡了。
方天溯几乎立刻就察觉到了，现在该干嘛？他不知道苏小月想到了什么。他只知道她的心中正在踌躇。他想要去牵住苏小月的手，但是他迟迟没有行动。会不会太鲁莽？现在任何一种激进的行动都让他觉得会动摇两人的感情。如果出了这种问题，人类的处境会不会也处于不利。但是那都还在其次，主要是。。。自己也渴望着苏小月的感情回报。
他颤抖着，轻轻搂住了苏小月。
他自己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手已经伸出去了。他感觉到苏小月反射性地一僵，随后缓和过来。她感觉到一种令人恐惧的温馨与舒适。她一开始想要摆脱这种感受，但是却逐渐沉迷。闪耀的深渊，沉默地拉扯苏小月。
没人发现羽洛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坚定，也多了几分忧郁。很难说哪种成分更多。其实，有一种办法能够解决现在的问题：就是把时间之神和造物主全都干掉。但是又有几分把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