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会可以见见他们。”
皇甫卿神色淡淡,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将酒杯拿着放在嘴边泯一口,歪头侧耳听帝洛絮絮叨叨的说着琐碎的事情。
正当天帝准备开口说宴席开始时,门外来人通报,所有人都静下来,听禀告的人说什么。
一个浑身是血,脸上还有一道长伤疤的士兵踉踉跄跄的冲上来,大声喊道。
“天帝,魔域的结界封印消失,魔域众人都出来了,如今他们已经开始攻打虚海了。
还有将近三十万的魔域将士正在攻打天界,战神正在前面奋力抵抗,还请天帝定夺。”
众仙哗然,纷纷躁动不安,帝洛皇甫卿也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脸凝重的看着下面禀告的人。
帝洛耐不住性子,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天帝作揖。
“禀天帝,帝洛请命前去虚海。”
“那就有劳神女了。”
帝洛得到应允之后就急匆匆的往南天门方向去,皇甫卿也一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天帝又钦点十万天兵天将随帝洛一同前往虚海。
帝洛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虚海,却还是没来得及,她匆匆忙忙赶到无极殿,掌门和众位长老也都不见了。
所经之处尽是向她攻击的魔域将士,不过还未等到她出手,就都被身后的皇甫卿也消灭个干净。
帝洛十分心急,忽然直觉告诉她一个地方,她拼着赌一把态度,匆匆赶往太极广场。
果然,掌门和众位长老都被钉在十字架上,从他们的手腕脚腕处都被划开一道道骇人的长口子,鲜红的血液从他们的体内流出,滴落在十字架下面的池子里。
令人作呕的是,池子里原本都充满了血液,大概是虚海万千弟子的血液都被放干了吧。
“你们终于来了。”
“云裳,是你。”
“呵呵,想不到我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居然还有人能认的出我。”
云裳目光触及帝洛身后的皇甫卿,两眼的目光恨不得化成实质,变成无数的刀刃,活生生剐了皇甫卿。
云裳在原地消失,瞬间出现在皇甫卿的背后,向心口处伸出尖锐的利爪。皇甫卿的反应也很迅速,瞬间原地消失,使云裳找不到他的踪迹。
帝洛看云裳想要杀皇甫卿,也连忙冲上去帮助皇甫卿,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云裳背后攻击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云裳背后居然分裂处一团黑色的影子,影子用粗嘎的声音像帝洛说。
“小丫头,你的对手是我。”
影子虽然飘渺不定,可是它的攻击力却不容小觑,帝洛能收到它的伤害,却无法伤害影子,这便让帝洛只能堪堪躲避却无法攻击,十分的吃力,也没什么空闲再去帮助皇甫卿。
而云裳不知道怎么了,实力一下子变得特别强,皇甫卿也只能和她打个平手。
四个人打的难舍难分,除了影子,每个人身上都有细碎的伤口,献血也染红了他们的脸和衣服。
帝洛在与影子交手正激烈的时候,影子突然向下飞去,没入血池之中,血池也仿佛被加热一般开始沸腾起来,并且血池中的血肉眼可见的开始减少。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这样的事情发生,只好迅速的将束缚掌门和众位长老的绳索解开,并且将他们都放在她用神力凝结的气泡当中,任由气泡飞向较为安全的地方。
帝洛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再向血池看去,血池已经空了,被中间那团血色的人影吸食的一滴不剩。
人影猛的向她蹿开,速度与爆发力远远高于之前的那团黑影。
帝洛躲避的更加艰难,几乎没什么机会还手,不过在她看准机会的时候发现人影似乎很畏惧她催动神力发出的类似光明的攻击。
于是她就在躲避的过程中不断催动体内的神力转化成这种能伤到它的攻击力。
帝洛逐渐摆脱了下风,这让血色人影越发暴躁。
血色人影的攻击力也越来越强悍,不过随着帝洛对于攻击力应用的越发熟练,二者逐渐能打个平手,甚至渐渐帝洛占了上风。
血色身影身上被帝洛所发出的伤害灼出无数的伤,它的攻击力也越发的慢了下来。
帝洛余光之间看到云裳的指尖猛的插入皇甫卿的心口处并且贯穿他的心口。
帝洛眼睛通红,仿佛哑了一般,分神了一秒,这也恰恰给了血色人影一个机会,虚弱的血色人影看准时机直接附身在她的身上。
皇甫卿不顾自己的情况,向帝洛看去,整个人就像被惹怒的雄狮,两眼通红仿佛要亲自撕碎所有人。
“洛儿!”
云裳一声惨叫,自己插入皇甫卿心口的那只手竟然开始腐蚀,等她将手臂抽回来时,手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手腕处的皑皑白骨。
此时离聿也彻底苏醒,被迫与皇甫卿两个灵魂开始凝聚成一个灵魂。
帝洛感觉自己的灵魂被逼仄到一个角落里,她努力挣扎却还是徒劳无功,最终帝洛决定强忍着血色人影所带来对灵魂的灼烧感,催动全身的神力于心脏处,强忍着心脏超负荷的快要爆了的疼痛感,向上苍起誓。
“我,这世间最后的一个神明,愿献祭自己,祈求天道,在黎明曙光照耀大地的那一刻,世间所有魔物不再存在……”
紧接着帝洛便自爆了,于她身体内的血色人影同归于尽,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世间。
忽然天空开始雷声大作,紧接着下了七天七夜的瓢泼大雨,乌云密布,将光亮遮挡。
这场大雨洗去所有战争鲜血的痕迹,或许连带着罪恶也一并洗去。
离聿与皇甫卿的灵魂,正与邪也交织合二为一。
皇甫卿在帝洛自爆后整个人疯魔了,他狠厉利落的了断云裳的性命之后到处去寻帝洛的踪迹,也没有找到,而且他感觉自己的有关于帝洛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怕忘了帝洛的样子,在他与帝洛在虚海生活的屋子里不停的画帝洛的样貌。
可是无论怎么画,他都不满意,七天七夜的瓢泼大雨终于停了,乌云散去,黑暗许久的大地迎来第一道曙光。
寝殿内,皇甫卿两眼下一片乌青,看起来十分憔悴,洁白的里衣上全是脏污的血迹和破洞。
只是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画,画里是一个十分灵动的妙龄少女,不过这少女的样貌他十分陌生。
皇甫卿右手指尖轻轻描绘少女的眉眼,心口处像被人揪着生疼,他的指尖不断右划,目光落到整张纸上的唯二字,泪不自觉从眼角滑落。
“吾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