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将至，城市的清晨显得愈发的萧瑟。
薄雾暝暝，趁着最后的夜色，陌子走出了网吧。
每次包完夜，精神都会说不出的萎靡。
陌子一步一颤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晨雾一激，止不住的就想要干呕。回学校的路上有一个大坡，又陡又长，陌子体力又不济，刚刚上到坡顶，便趴在栏杆边上吐了起来。
这时，寂静的清晨传来了奇怪的机械声，混杂着粗重的喘息。
目光穿过薄雾，似乎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三轮车上奋力蹬塔，看那样子已经撑了好一阵子了，但是却连坡的一半都还没有爬到。
陌子慢慢走下坡去，靠近了小三轮。
那是一个穿着军大衣，满脸褶子的老头，看起来像是收废品的。三轮后面蒙了块破布，老头就这样半站在三轮上，费劲的蹬塔，瘦小的身躯似乎无法撑住承重的货物，只能尽力让其不溜下坡去。
陌子从三轮旁边悄悄走过，心里有些难受，怎么会让这看起来6、70岁的老人家出来干这种事......
为什么会这样？
他默默在走到车后面，推了起来。
小三轮嘎吱嘎吱向前走着，不一会便到了坡顶，陌子还不过瘾，又继续帮着老头，向前跑出了很远。
老头惊讶的回头看着陌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陌子从老头的眼里，看出了很多，不解、惊讶、感激、欣慰，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但无论如何，这个眼神都让陌子感到无比自豪。
“大爷，我先走啦，你路上小心！”
这之后，他便回到了学校，睡得比以往都要更踏实。
然而，当天下午，还未从包夜后的美梦中醒过来的陌子却被辅导员带着警察给唤醒了。
“陌子！你是不是合伙帮人偷学校电脑了？”
“什么？”
“我们调出了监控，你帮那个偷东西的人逃了一路。”
“为什么会这样……”
第二天，事情甚至还上了报纸，《多起校园失窃案嫌疑人入网，真凶竟是年过花甲老人与X大学生》，这事也成了居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为什么会这样。”
“垃圾学校出了垃圾学生呗。”
“是这么简单吗。”
“八九不离十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