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出发前一晚,李毓秀把白青水约到了洛弈棋院的后山,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香囊递给白青水,面色潮红面带羞涩。
“青水这只香囊是我亲手绣的,里面包着我求来的平安符,你带着保佑你这次去长安平平安安,取个好的成绩。”
白青水欣喜的接过香囊爱不释手,一把把李毓秀搂进怀中,“毓秀,谢谢你。”
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李毓秀有些触不及防,但是很快自己的双手环上了这个男人的腰,享受着这心心念念的温暖。
白青水身上散发出来的好闻的气息让李毓秀有些沉醉,久久不愿放手“青水,这次去长安,不管如何你都会娶我吗?”李毓秀的声音很小,她即希望又害怕听到白青水的回答。她太爱这个男人了,不想失去他。
白青水下颚轻坻着李毓秀的头,发间散发的香味沁人心脾让他更加痴迷“毓秀你放心,我会娶你的,等从长安回来我就去师傅那提亲。”得到了白青水的回答,李毓秀激动的眼角都挂着泪,手环的更紧了。
天刚微亮,洛弈棋院的弟子们都集结在了院子中间,十二个要赴长安的弟子在和别的弟子告着别,大家都给她们打着气,争取取个好成绩也给洛弈棋院争光。
李归云这次是和他们一同前去的,这十二人当中几乎全是自己的弟子,自己跟着一起去他们也会安心一些。
李毓秀想去长安见见世面,再加上常朵儿一路怕无聊硬是要把李毓秀拉上,李归云无奈摇摇头算是答应了,白青水和李毓秀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路上李毓秀和常朵儿一辆马车,时不时传来欢笑声,一路上虽然走走停停但也没有耽误功夫,在比赛的前两天到了长安。常朵儿是生长在长安的自是没有什么新奇,倒是李毓秀进了长安城,看着长安城的繁华感叹了一番,洛阳也算是富庶可这长安比洛阳高出了不少。
常朵儿挽着李毓秀的胳膊热情的给她指着这指指那当着向导,“毓秀姐姐,这次来了长安,我可要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好好玩玩。”
本来常三思是要让李归云一众人去他府上的,但是李归云为了避嫌还是婉拒了,这次长安的比赛,常三思可是最高负责人,避嫌李归云觉得那是应该的,所以一行人直接去了常三思给提前预定的永安客栈。倒是李毓秀被常朵儿拉去了自己家,说是一个女孩子家的住什么客栈,这个李归云倒是没有阻拦,想着李毓秀去常家有常朵儿陪着也算安全。
现在因为国棋院的选拔赛,汇聚长安全国各地的棋手有不少人,这长安的客栈都已经爆满了,也亏得常三思的大名,不然这李归云等人到了还不好寻找住处。
晚上李归云让弟子们吃完饭早点休息,自己出去有应酬,让弟子们都注意安全。
常三思在长安有名的同福楼定了酒席,说是要给李归云接风,李归云也不好推辞,便应承下来,准时来到了同福楼,一进了楼上的厢房,李归云看见不只是常三思一人,还有两位自己不认识,两人一副的谦卑,低姿态的和常三思热情的聊着天。
“来来来李兄,来的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可是长安城大名鼎鼎长安棋院的院长乔凌云,乔兄这位是洛阳洛弈棋院的李归云,你可在我跟前说过早就想见一面的。”常三思为二人互相介绍着,李归云和乔凌云两人都抱拳客气的应承着。
“李兄的大名我可是早就听说了啊,这洛弈棋院也是办的风生水起人才辈出啊。”乔凌云和李归云坐下,端起身前的酒杯举起,“这难得一见,我敬李兄一杯。”说完痛快的一仰头干了。
“乔兄太客气了,洛弈棋院哪能和长安棋院比呢,这长安棋院的水平我可是知道的啊,多少围棋大家都是出自长安棋院,洛弈棋院没有办几年,和长安棋院比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承蒙乔兄抬举,李某奉陪。”说完也把眼前的酒杯凑到嘴边一仰而尽。
常三思看着两人这般客套,在一旁陪着笑,这两大棋院的水平自己是有所了解的,但是自己心中更偏向洛弈棋院一点,这或许是跟自己和李归云是好友的关系吧,两人的关系也是人尽皆知的,要不然这次乔凌云就不会主动要求宴请李归云了,他主要还是想打探一下这两人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吧。
“这次的赛事常兄作为主考,我乔凌云还是服气的,这都知道乔兄一贯秉持公平公正的,要不然吾皇也不会让常兄一把抓的,你说是吧?李兄?”乔凌云端着酒杯微笑着对着李归云,话里话外的意思,没有人听不出来。
李归云道不在意这话是说给谁听的,端起酒杯礼貌的回敬,“乔兄说的甚是,常兄的为人,大家是都知道的,这次的比赛会是一个公正的结果,我们洛弈棋院也会全力以赴,不会让对手失望的。”
乔凌云倒是面不改色和几人推杯换盏。这时房门被打开,一人拍着手掌嘴上叫着好。几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李归云看见来人,面色一紧,微张着嘴有些讶异,今日在这里还能见着他。
“李大人,你可终于来了,我们可恭候多时了,来来来这边请。”常三思迎了上来,热情的把李大人引到了座位上。乔凌云和他一起的那人对着李大人点头致意“李大人大驾光临,真是我们的荣幸啊。”
李大人微笑的看着几人,那种做官的威严让人有些拘谨“李某人也是深感荣幸啊,能和两大棋院的人坐在一起喝上一杯,这可是难得啊。”身上没有官服,一身的常服,但身上的气质却比常人要气派的多。
这个李大人是当朝的上书大人,年纪和李归云差不多,其实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李归云的哥哥,当初李家的名声不大,只算做普通,李老爷子酷爱围棋,对官场什么的避之不及,想着把围棋事业发扬光大,强逼着自己的几个孩子学习围棋,可是最后一看就李归云和这做了李大人的李相柳是这方面的人才,天资聪慧,一觉就会。可是这李相柳却很是不乐意把自己的一生浪费在这围棋上面,他的志向远大想着进宫做官,报效国家,做官还要做大官,权利的欲望可远比这小小的围棋来的要大。
本来这李老爷子就痛恨当官,偏偏这个儿子非要和自己对着干,便一气之下说了一些重话,哪知这李相柳也是意气之人便离家出走了,说是再也不与李家来往,让他们自己做自己的围棋梦,然后自己就跑自己的仕途谁也别碍着谁。这一去了无音讯,连李老爷子过世他都没有回去,还以为他已不在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见他。李归云的心里五味杂陈,可看见李相柳李大人看向自己时冷漠无比的眼神,硬是把自己心中的那团思念之情压了下去,这个场面不适合说这些,看着这几人的样子,相比他们对这个李大人以前的过往不是很清楚,当时的李家算不上是名门望族,应该是没有几人知道他的过去。
李归云看着原本熟悉现在却很陌生的李相柳,这些年过去了风霜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早已没有了年少时的青涩,有的只是深深掩藏的官场的酸腐。
当常三思给李相柳介绍李归云的时候,李相柳也就像初见一个陌生人似的,礼貌的点头,没有半丝见到亲人的欣喜。李归云对他来说现在已经是一陌生人了吧。
“李大人官居尚书,这次的比赛李大人是否也会监督?”李归云还是打破了沉默,李相柳今日前来不会无缘无故。
李相柳没有做答,旁边的常三思回答道:“是的,这次是由我和李大人共同监督的,这样才会显得更加的公平公正,李兄你和李大人同姓,连这刚正不阿的正直感也差不多,而且这相貌还有几分相似,我当初还怀疑你俩是两兄弟,我还向李大人求证过,可他说他没有兄弟姐妹,家也早已没有了,我这才相信他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呢,”听着这话乔凌云也细细观察着。李归云的心却紧了一下,有些悲伤,为何这李相柳会这般绝情。
“咱们不说那些无聊的事情,说说咱们的比赛吧。”李相柳眼神一聚,气氛一下严肃起来,那些陈年往事自己早已深埋心底不愿意去回忆。
“是是是,李大人说的是。”乔凌云在一旁附和着。
这次的聚会就在几人各怀心事的气氛下进行着,叫来两大棋院的主事人,也是说明他们最有希望,以后这国棋院还需要他们来壮大,先摸摸两位院长的底,希望他们会毫无保留的支持这次长安皇家举办的赛事,为国棋院输送最优秀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