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路了，接下来再联系。”
没等王语说话，楚暮掐掉了通讯。
那扇门就像老电影里银行金库的门一样，圆形，有着金属制的舵盘，旁边还有着插卡输入密码的装置。
楚暮刚打算用分解技能把门拆掉，走廊那端便出来密集的脚步。
一个留着短胡子，一头白发，神似爱因斯坦的小老头跑到门前，把挂在脖子上的身份卡一插，连密码不输，圆门就自动打开了。
这家伙……权限不低啊。
楚暮便跟上了这个小老头。
几拐几折，小老头经过一路，负责警戒的警卫看到他直接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终于，进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
——市场，或者说都市，建立在飞船上的都市。
楚暮跟着老头，与他保持不到一米的距离，一路与他错身而过的生物有三十多个，但它们都没有察觉。
这是一个活着的都市，水泥的丛林里涌动着各种个样的类人或不类人生物。
有拿着钩子右手敲打着不知名兽类脊椎的憎恶肉贩子，看它这样子是打算把那不知道名字的兽类剁成几块。
有吸血鬼，穿着高贵燕尾服，有的还戴着眼镜，重重的黑眼圈让楚暮想起了在诸神界的家里的妹子。
有血族，这些尖耳尖牙的类人生物本应有着对人类强烈的攻击性，但看到老头，它们的态度和外面那些护卫差不了多少。
还有鱼人，矮小的身材纹着图腾，一手持矛一手拿着骨齿项链，用鱼人语喊着什么“玄不改非氪不改命”。
只是语句有些相近而已……大概
小老头看上去老迈，但跑起来却一点不慢，论速度的话1.5应该有了。
穿过人群，最终到了这座都市最高的大厦当中。
过门，小老头接过递来的研究袍，熟练迅速地穿上，然后戴上防护墨镜，仰头看向大厦中央。
这栋大厦早已被掏空，地板墙壁天花板上挂着无数水晶，光线经过水晶的加工与折射，在空中投影出了巨大的光天使样子。
“右翼损伤，这就是你们急匆匆叫我来的原因？”
“是的，老师。这也意味着创天使系统出了问题。”
为首的研究员扶了扶眼镜，一脸恭敬。
“说了多少次！叫我喀什亚博士。”
老头喀什亚暴躁地吼了他学生一句，转头看向其它研究员，“能量和系统控制都出了问题？”
“是……是的，喀什亚博士。”
“然后呢，你们的推测呢？”
卡内亚转头看向了他学生，“查克，你最好别告诉我你们一点推测都没有。”
“目前有三个猜测。”
查克引着喀什亚朝天使下方走去，穿过一层屏障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由集成电路板和电缆堆积而成的山，查克从山里抽出一块板子，指着上面的数据流。
“右翼对应的是天鹏那边，我联系了一下，那边有战斗，所以第一个推测是与硬件的损坏有关。”
喀什亚接过板子，在上面划了划，“还有呢？”
“与能量的紊乱有关，”查克指了指几个数字，“虽然现在看上去只有三个紊乱点，但之前是四个，相信之前四个的时候导致能量流紊乱也是原因之一。”
喀什亚抛开板子，“还有一个就是……”他跺了跺脚，“关于那颗水晶的吧？”
“老师你还是这么厉害啊。”
查克小小恭敬一下，将抛起的板子接住，“所以……老师你怎么看？”
“应该是三种情况都有，”
喀什亚扯了扯自己头发，从山里拿出一个手机，打个指挥官电话。
一会，他随手将手机扔掉。
“所有人，跟着我去下面查查问题。”
研究员们犹豫，查克问道，“所有人？”
“废话！”喀什亚大吼了一声，瞪着眼睛扫了众人一圈，“那块破水晶要测量的东西多达三万九千四百二十二项，我一个人下去你们是想让我老死在那里吗？”
说到最后，这个老头差点骂起人来。一众研究员只能点头道歉。
喀什亚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他转身走了，研究员们一看，也跟着喀什亚走了。
队伍最后的是查克，他在手上的板子上操作一番，丢下板子跟着众人。
他没注意到，在他转身的时候，头发里就多了一小块水晶片。
这是用来定位的水晶片。
当大门关上的时候，监控同时熄掉，空气片片扭曲，现出其下的人影。
楚暮先是望了一眼创天使，下意识的冷哼一声。
寻觅阵功率提高，将整座山扫描了一片，接口不对。
没法偷资料了。
楚暮从随身空间里抽出了一管硬币模块，打开管塞，一甩手将模块洒了出去。
“得不到，那就毁了吧。”
楚暮转身，远程激活水晶片，位置现出。
身体周围片片空气扭曲，他逐渐消失。
“轰！”
……
“让我们恭喜这位年轻的水族战士楚暮，他又一次击败了对手！成为了十一连的擂主！”
迎接观众欢呼的，是白发红瞳，嘴角微勾的楚暮，或者说是具有这个形象的镜。
模拟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镜感受到了什么东西。
“先生，我感受到了成宇的波动。”
镜依附于系统，可以说与楚暮灵魂相连，无论隔多远，他们之间都能通讯。
不过数据体不能离系统太远，不然不仅无法收回，还有可能造成数据体崩散。
“终于出来了……镜，你退下，不用再拖时间了，回我身边。”
时间越来越少，不像周青那样张扬的成宇也要张扬一下了吗？
镜点点头，仰头看向角斗场顶，观众随之仰头。
然后，眼角便是瞥到镜化作数据方块消散。
“……”
全场死一般地寂静下来。
“果然没错，是个分身。”
伴随着男人的声音，一阵阴风刮起，角斗场一角，密集的蝙蝠鸣叫响起，接着是大片大片黑色的蝙蝠从这一角涌出，汇聚在角斗场中央。
蝙蝠的黑色漩涡里，缓缓浮现一个人影。
长长的白发，狂拽拉风的白服，淡红的瞳孔扫视观众一圈。
“哼，一帮弱鸡。”
仿佛从鼻子里喷出来一样，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异族的怒火。
中指划破，鲜血流淌而下，凝血成刃。
“好好玩玩吧。”
他的瞳孔闪着微光，微咧的嘴中有着洁白无瑕的牙齿。
而他背后，无人可见，血蝠的纹身明着血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