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陆仁不再废话开始推测事情的真相。
“其实,一开始让我起疑的便是萧笙这个身份,秘密调查小组的成员,为了隐蔽自己的身份,保证能抓到大鱼,要我去警局爆料,让警局动手捕捉甄氏药店里的人,这不觉得很矛盾吗?”
魔术师不置可否,示意苏陆仁继续说下去。
“明明是要抓大鱼,但是做的事情和直接动手没有任何区别。”
“一旦起疑,回顾整个事件下来,便发现漏洞越来越多。”
“正如警察所说,甄医生的身份已经暴露,而且根据你以萧笙身份说的上头正在查乌托邦,没理由这么高调,叫了林夕夕去取药又叫我去取药甚至还叫了郑幽潜,因此甄医生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想吸引警方的目光。”
“但是事实上甄氏药店并非贩卖乌托邦的店铺,不过因为其本身就有鬼,因此种种可疑迹象让警方锁定了他却迟迟没有动手。”
“不只是如此,你还利用了郑幽潜,利用了他对王莹的打听,布下了星期六这个局。”
“我猜想三个小混混都是你的人马,那天我们来的早,估计郑幽潜还有那三个小混混都没有就位,你也没有我们会去克莱福特的锻造屋。甄氏药店就在克莱福特的锻造屋一块区域,冲突发生的场地虽然不符合你的预期,但是这比预期的效果更好。而后来为了不让郑幽潜说多余的话,你还让三个小混混将郑幽潜制服,并送了他一支安眠药之类的东西,保证他在任务期间能够闭上嘴。”
“口供中的郑幽潜的姿态神似瘾性发作的模样,这样,甄氏药店的怀疑便更深了一层,只是由于郑幽潜陷入了昏迷无法得到最关键的证据。”
“而之后我的报案便是最后一个砝码,由于我们的对话被听到了,因此让甄氏药店得知自己已经完全被警方盯上在所难免,因此警方也顾不得细思,顾不得暴露,只能抓紧安排行动,在甄氏药店布下天罗地网。”
“而行动开始后,甄氏药店里面不是售卖乌托邦的团伙而是超越者,超越者自然不会和警方解释,一场血拼在所难免,而真正售卖乌托邦的团伙自然便能逃脱。”
“接着,只要除掉我还有郑幽潜还有王莹,世界上就没人知道你们了。”
“我说对了吗?”苏陆仁吐了口气,望向魔术师。
听到这里,魔术师摇了摇头
“你只对了一半。”
对了一半而已!?
苏陆仁有些意外。
“还不错,但是还没达到及格线。”
魔法师起身。
“等等,等等,等等!”
苏陆仁赶忙喊道。
“五分钟还没到……”
他绞尽脑汁,想挖掘事件背后那百分之五十的真相,但是一无所得。
“要怪就要怪你知道得太多了。”
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无论说对了多少,都难逃一死。
见魔术师依旧步步逼近,苏陆仁赶忙后退,但是身体乏力的他只能默默地看着魔术师伸出他的魔爪,心中泛起了一丝绝望。
看着魔术师满是杀意的眼神,苏陆仁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活路可走,无论事情发展说没说对。
魔术师指尖银光一闪,苏陆仁下意识闭上双眼。下一刹那,小刀入肉的声音响起,苏陆仁想象出了自己心脏插刀,横死在自家门前的情景……
但是,痛楚迟迟未来,苏陆仁睁开双眼,才发现心脏插刀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躺在地上的黑衣刺客。
至于动手的魔术师则已经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苏陆仁知道这时吸引他的注意不太好,但是还是鬼迷心窍地喊出了声。
“其实你答的不错,在你的角度看来,你所说的几乎便是全部事实了。”
魔术师回头,笑了一声:“其实你答不答对都无所谓,我从一开始就没说我要杀的是你。”
“当然,若是你爸不去甄氏药店的话,你就不能保住命了。”
“我策划这次事件的目的不是为了让贩卖乌托邦团伙安全脱离,我的目标说是他们还不如说是甄氏药店。”
“当然我的目标不只这一个,至于还有什么目的,便随君想象了。”
“至于售卖乌托邦的团体,被警方抓住也好,被超越者逮住也罢,甚至是逃出去了也无所谓。”
“他们团体里的人又不认识我,还一直以为我是他们的那个小甄呢。”
“在普通民众的眼里,这起事件便是超越者下线贩卖乌托邦组织被捣毁。”
“在更深一层次的人眼里看来,这件事便是乌托邦贩卖组织嫁祸超越者企图逃跑。”
“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要是我暴露了出去呢?”苏陆仁一时嘴贱。
“你会暴露出去吗?”魔术师反问一句。
“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惹来超越者不必要的关注……”
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邻居也是时候反应过来查看情况了。
“不和你闲聊了,我该走了。”
“放心,你安全的很,这里离军属区又近,你的家人也快回到了,睡上一觉,醒来你就会发现生活和以前一样美好。”
魔术师一个响指,背后窜出一个高达的身影,与宛如漩涡的双眼一阵的苏陆仁立马昏昏欲睡了起来。
“那我们有缘再见。”
这便是苏陆仁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坐在马车里的谢诗茜心神不宁,担心远在春草原的丈夫会出什么意外,直到女儿和大儿子的提醒才注意到自己家的方向发出了巨响,而且烟尘滚滚,远远地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急忙赶回家后,谢诗茜大吃一惊自家的宝贝儿子满身伤痕,被邻居抱出门外等待救援,而庭院地上躺着一个心脏插着把刀的黑衣人,显然已经是没了气息。
发生了什么?
她和儿女急忙把苏陆仁扶了起来,试了试脉搏,才松了口气,虽然浑地血迹,身上处处刀伤,但是他还活着!
这就好。
只要有人在,有家在,那什么事都没有。
嗯?
家?
她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废墟。
家呢?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