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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什么鬼

凌晨四点,喧嚣的夜生活已经逐渐进入尾声,城市来到了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新的黎明在不久后即将降临。

此时,慕容天已再次入睡,房间里昏暗无光,只有他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口不时涌动的微风。

就在这种静谧与祥和之中,悄无声息地,一点亮光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房间里,像是被点燃的生命之火,也像迸发而出的希望之光。

光点虽然微小,但是在黑暗的房间里却尤为突出,它散发着黄白相间的光芒,显得神圣无比。同时,在它周围,还有一些难以察觉的暗纹,隐藏在光源的背景中,时隐时现。

随后,无声无息中,光点缓慢拉长成了光线,像魔幻的荧光笔在黑暗的半空中画出的线条。这是一种错觉,实际上,它是自己从某个未知空间中钻出来的。与此同时,房间里也明亮了许多,不过暂时还算柔和。

接着,光线的一端在空中绕来绕去,似乎是在探查着什么,此时的它倒像是个贼头贼脑的偷窥者在察看周围的情况。

也许是已经探明了环境,于是从未知空间中延伸出了更长的光线。它一直延长着,并且像缠毛线一样围绕着某个中心绕来绕去,逐渐形成了一个镂空的球体,同时表面还凝结出了某种未知的符文,神秘莫测。

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球直径已经有一米左右,它仿佛在刻画着什么,结构越来越复杂难辨,也越来越深奥难懂。

上面排列着整齐的线路和规律的波纹,也充斥着神秘的图形和未知的符文,它们不停地衍生与融合着,也时刻变化与移动着,即像电路的不明所以,也像梦境的幻化无常,如同天书和启示录般,不知何物,不知所云,仿佛某种仪式,神圣而庄严。

在它的不断饱满和孕育中,房间里的亮度也随之缓慢增加,有所感觉的慕容天悠悠地醒来,在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后,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瞬间睁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鬼!!”

他支起一半的身体绷得笔直,微张的嘴巴忘记了呼吸,睡意全无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与愕然。

眼前的景物让他匪夷所思,仿佛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穿越到了未来一般,不是因为从未见过类似的场景,而是因为这种超现实的幻想之物竟然会真实地出现在眼前。毕竟数年来不断重复的梦境比这种场景要震撼的多,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生活中会出现这种景物,因此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根据手心不断冒出的汗水和真实的触觉,慕容天确定,此时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而且在那个迷一样的梦境里,他也从未见过这种样貌的镂空球体。

看着房间内的景物和睡前扔在地上的烟头,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穿越,因为连贯的时间和熟悉的环境都能对得上。

只是……多了这个光球!

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怎么进来的?

细思极恐之下,他不敢有任何举动,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就这么直直地看着。

对于未知的事物,大多数人都会产生恐惧或是不知所措。独自生活多年的慕容天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慌乱的行为是愚蠢和危险的。因此,虽然他很害怕,但是却控制着自己逐渐镇定了下来,同时心中闪过了数个念头: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它要做什么?我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五秒,十秒,还是一分钟……

慕容天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神秘的光球上,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在小心地等待和观察着,也在尝试性地猜测着……

“这东西……是什么?”

“看起来也太科幻了吧!?”

“有种违规的感觉……”

“难道它是外星人的探测器?还是别的什么?”

“它不会是要抓我去做研究或者占领地球什么的吧?!”

就在慕容天的胡思乱想中,镂空球体最终在空心的内部凝聚出了一个比外部小很多的光球,处于正中心,大概有鸡蛋大小。

中心光球的亮度比外围球体明亮很多,也更加夺目,但并不刺眼,是一种非常柔和的光芒,像融化白雪的骄阳,赐予了众生万物复苏的力量。

“这不会是它的核心吧……”慕容天下意识地想到。

那光芒如同实物般吞吐不定,像是在给外围的球体结构提供能量,也像是某种信息的传递,不是灯泡的感觉,是火焰和太阳的感觉,温暖又赋有生机。

慕容天被这股“气息”吸引着,陷入了痴迷中,犹如进入了母亲的怀抱一般。

“你好?”

突然间,冷不丁的声音传来,吓了慕容天一跳,他也因此回过神来。

“谁?!……谁在说话!?”慕容天紧张地四下张望着问道,自然而然地,他把目光锁定在了光球身上。

“是这东西在说话?!”震惊之余,慕容天又不敢确定。

“当然是我了,还能有谁!”飘渺的女声传来,空灵中带着神圣,像是仙女的声音。

“声音……还蛮好听的。”慕容天感叹,同时也确认了声音的来源。

他好奇地看着光球说:“你……你是谁?”

“我叫索菲娅,来自众神国度。”光球自我介绍。

“索菲娅?众神国度?那是什么?又在哪儿?”慕容天完全搞不明白。

“众神国度是由众神联合创建的神级文明,它是众神的乐园,也是一个组织,类似于你们人类科考队一样的组织。”索菲娅简略地做着说明,然后又补充道:“它在一个叫众神大陆的地方,离这里非常遥远,可以说是另一个世界,目前我很难和你解释,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的。”

听到回答,慕容天一阵无语,心想:“都什么跟什么呀,又是众神又是神级文明的,可怎么又跟科考队扯一块儿去了?难道是由神灵组成的科学考察队?!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无奈之下,他换了个问题问道:“那……你是什么,我的意思是……这个光球是什么?”

他小心地用手指向光球,表达着自己所说是指的什么,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自称索菲娅的光球能不能看见。

不过很显然,索菲娅明白他的意思:“我是由众神创造的智能生命,是众神国度的智能中枢,你所看到的是我在这里的临时载体。”

“智……智能生命?!不会是在忽悠我吧?”慕容天愕然地想。

随后,他慢慢地坐直了身体,想了想说:“那么,最重要的问题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者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简单来说,我是为你而来,众神委托我前来寻找你,保护你,并且追随于你。”索菲娅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

“…………!!?什么情况?!”

慕容天的大脑有些短路。

不等他反应过来,索菲娅接着说:“是这样的,事情起源于很久以前众神所做的一次被称为’大事件’的虚空实验,那次实验出了意外,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最终导致神国面临崩毁,众神相继陨落。在众神国度分崩离析的最后关头,眼看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于是剩余为数不多的众神,在陨落前联合发动了一次泛虚空级别的大预言术,目的便是为了寻找拯救神国的最后希望。

“预言显示,未来会有一个来自低等科技文明的碳基智慧生命,在命运的安排下,经过一番成长后,最终实现了对众神国度的拯救,众神因此得以重生。他是预言之子,也是命运之子,在预言中,他是神国最后的希望!”

“于是众神在陨落前的最后时刻,嘱托我一定要找到他,按照众神的要求,在寻找到命运之子后,我需要保证他的安全并追随于他,直到他真正地成长起来,并最终拯救众神国度。随后,神国便灰飞烟灭,世间再无众神,而我也踏上了寻找命运之子的旅程,直到刚才……”

索菲娅直接抛出了一段具有核弹级杀伤力的话语,信息量之大简直超乎想象,丝毫没有给人适应与缓冲的余地。

“…………”

慕容天被彻底惊呆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只能无言以对。

其实,一开始慕容天是不信的,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开什么玩笑!!

可是后来仔细想想,对于他这么个穷困潦倒一无是处的孤儿,而且是在人类社会中可有可无的存在,好像不至于让一个超级外星文明的人工智能为了欺骗他去编造谎言。

意识到这一点后,慕容天便对这个故事相信了八九分,于是不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命运之子?”

“对啊,就是你。”索菲娅用肯定的语气说。

“…………”

“这……你确定你没有搞错?”慕容天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光球说。

“当然!因为预言中有你的灵魂印记,它比你们所谓的什么指纹虹膜甚至是脑波要更具有唯一性,所以找错人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这点你不用怀疑。”索菲娅给出了有力证据。

“可是……这不可能啊!我怎么可能有能力去拯救一个神级文明呢?!”他摊开双手,实在无法相信预言这种东西。

慕容天感觉这太不现实了,要知道,即使是在人类社会中,有很多事他都无能为力,更何况是去拯救一个神级文明呢?

“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你要相信你自己,命运这东西是很玄妙的,谁都说不好,最起码你要给自己一次尝试的机会,不是吗。”索菲娅一边解释一边鼓励道。

“这……”

慕容天顿时有种自己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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