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里为啥被叫做狮子国吗?”
“俺不知道。”
路小娄咳嗽了声后道:“据说以前大理南边有个小国外嫁的一个公主被狮子抢了,然后公主生了两个孩子,长得跟人一样但性子跟狮子一样,不久那公主带着孩子跑了……”
“那个,先生。”黄大傻挠挠头道:“你说的太长了,俺记不住。”
“那就长话短说。”路小娄接道:“这个地方的先祖杀了只狮子,所以这个地方就叫狮子国。”
黄大傻愣了,半天反应不过来,然后问道:“杀了只狮子叫狮子国,那要是杀了条龙呢?”
“那应该叫……呔!你个孬货,瞎说什么呢。”
“额,小人什么都没说啊。”
下船后,路小娄发现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友好,偶尔看到外邦人也只是询问了一下,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干自己的事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路小娄觉得自己被常识给骗了,然后找来翻译询问了一下,然后了解到这里也是个佛国,当年唐三藏西天取经(?)的时候还路过这里。
哦,既然有过文化交流,那应该交易起来很容易吧。
路小娄派人跟着翻译在这里询问可以租住的地方,并很快谈妥入住了下来,搬下一部分防止被潮湿弄得发霉的货物和干粮下来,路小娄也开始想着怎么跟当地人做生意了。
找了个博学的文吏仔细了解了一下老唐当年写的书,说狮子国这地方有方圆七千余里,一个都城就有四十余里,土地肥沃气候温热,适合种稻米和花草果树。最重要的是,这地方的人都很有小钱钱。之后就是罗刹女的传说和僧人的生活记录了,路小娄倒是觉得,要是真的开展贸易的话,或许也不用那么麻烦还知会当地官方,直接化身普通商船进城贸易不就行了吗。
然后,路小娄便找了一些人跟着翻译身后去到处问路、租马车,带着货物赶往都城。
要说做生意,路小娄真的做不来,所以他就从矮个里面挑了个“壮汉”,从文吏里面找了个年纪偏大,平时眼珠子转的颇勤的老头儿来。
“下官见过大米先生。”老文吏颤颤巍巍的站在路小娄面前拱了拱手,行礼道。
路小娄奇怪道:“怎么了,难道是一路车马颠簸,身体不适否?”
“非也,下官做这随军笔吏也有半年之久了,此等颠簸何谈不适?”老文吏顿了顿道:“只是下官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会选在下这么一个老而无用之人卖货?”
“无用?呵呵。”路小娄摇头笑道:“若是真这么想,那才无用。”
“是人,总有可取之处,而老,也有老的好处。”路小娄接道:“我观老翁也是经历过多种境地之人,年纪尚高自有一番经验傍身,如今本官身旁无人可用,若老翁能助我一臂之力,他日必为上表功劳,希望老翁不要再过多推辞也。”
“是,那下官这就下去了。”
“嗯,去吧。”
路小娄来城中可不是来帮忙贩卖的,他只是帮老文吏留个翻译在这儿,然后带着采买的食物补给返回船队。
看着翻译人员帮着老文吏跟一个待租的店铺掌柜讨价还价,路小娄留下一些人帮忙看着,其他人都继续跟着。
“这米麦蔬果不错。”路小娄看着熙熙攘攘的街边摊位,随手拿了个果子掂量了一番,扭头对剩下的翻译道:“问问他怎么卖的,都收了放到车上。”
“是,先生。”
路小娄啃了口手上的果子,笑道:“挺甜的,尔等都尝尝。”
“是。”
“咔嚓咔嚓……”
一人一个,卡卡两口解决,吃的是汁液横流,有的觉得不过瘾,又拿了一个。
“走吧走吧,还得继续买口粮呢。”
十几艘的人,有的已经开始出现牙龈出血的毛病了,这是航海路上水手经常出现的坏血病症状,当年欧洲大航海盛兴时就因为不懂这玩意儿,还以为得罪了那路神仙妖怪,白瞎了多少人命。
路小娄不怕啊,该吃吃该喝喝,到一个地方就带人买新鲜蔬果,有点苗头就能遏制,算是本来就做好的一种长期打算。
三车补给远远不够数千人的长期消耗,不过足够两三日大约用量了,临走前,路小娄还花钱在当地店铺内买了几颗宝石原石,挺便宜的。
“啧啧,要是拿回大宋,就这么几颗宝石,都能在开封府换个干净的店铺了。”
黄大傻欲言又止,路小娄花出去的真金白银他是知道有多贵重的,不过就这几颗漂亮石头能换店铺?他有些费解,不过也不愿意问,因为路小娄这个人比较厉害的一点就是什么都能算到,说的肯定也都是真的,徒劳去问只会找骂,还不如自己慢慢说服自己。
“那先生是想把货都换成这种便宜宝石?”杨遇倒是脑子活分一些,抽空找了几个同僚也买了些宝石原石,现在美滋滋的开始放想开来。
这个,摸了摸下巴,路小娄发现自己还真没想好,不过尽快先把本金收回来倒是真的,不然什么都干不成。
“换,当然要换,不过我们可以先把货换成钱,再换成宝石。”路小娄把玩着原石道:“我已经跟负责售卖货件的文吏说过了,半月期限一到,不管货件卖的如何,都得起船离开。”
“半月……”杨遇念叨了一番应道:“下官明白了。”
因为傍晚下起了雨,马车容易陷入泥泞土道泥坑不能动弹,所以路小娄让人在近处找到了一所民宅,花钱在柴草棚子里过了一晚。
本来几人还担心长期住在皇宫的路小娄会各种不适应之类的,没想到路小娄熟练的抱了把稻草铺在地上后,倒地就睡,连鼾声都不带打的那种,看的几人“啧啧”称奇。
把马车牵放到草棚另一头避雨后,杨遇几人也学着路小娄的样子铺草入睡,不过躺下去没多久,他们就觉得浑身开始不自在,摸了摸就捏出只吸饱血的虱子。
“条件如此恶劣,先生竟能酣睡无碍?”
黄大傻壮着胆子捏着虱子放在路小娄的脚踝皮肤裸露处,吓得另几人差点叫出声,又怕吵醒路小娄,只得相互捂住嘴,接着就见那虱子根本不找地方吸血,蹦跶着就藏进了草隙里不见了。
“找死啊!”
杨遇狠狠给了黄大傻一记捶胸,黄大傻也没觉太疼就没计较,挠着后脑勺嘀咕道:“不对啊,为啥不咬呢?”
“嘿,照你的意思就应该咬了呗。”杨遇也不想跟这孬货过多计较了,躺回草堆道:“老子警告你,要是真把先生弄醒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