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代有国才出,奈何不赘帝王家。”
赵祯的清晨是和感叹一起迎来的,身边睡着的张贵妃笑着环住他的脖子问道:“圣上,为何一大早便唉声叹气,是有什么心事吗?”
“爱妃,你说要用什么才能把手下人的心绑在朕的手上。”
张贵妃兴趣寥寥道:“对待手下人,不外乎财权,圣上只要施以小利,何愁臣子不从?”
“朕用公主下嫁都失败了。”赵祯接道:“钱财又有何用?”
“这……”张贵妃惊讶了道:“难道是有家室了?想前唐房相,也有卢氏妒妇管家。”
“他是未婚之身。”
“那……圣上何必还要如此在意,若是此人继续尽其臣子之职君臣无碍,若此人有异动,则劝圣上与其疏远或斩草除根。”
赵祯淡淡道:“若朕是那种毫无志向的守成之君,此人不用也罢。但朕不是,朕要收复幽云十六州,要光复中原的霸主之位,要打垮屡犯大宋边境的草原野民,所以朕必须要用他,而且要重用。”
“朝堂之事,妾身也不好多说什么。”张贵妃笑道:“若是圣上觉得累,倒是可以到妾身这里来,妾身可以帮圣上松松肩膀。”
赵祯拉过她的手欣慰道:“若皇后有爱妃一半体贴就好了。”
“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等赵祯看清来人后,只来得及护着身边美人。
“贱妇!”
“啪!”
挨了打的赵祯穿着亵衣气愤的起了床,转手还了其一巴掌,将魂都吓飞的郭皇后扇倒在地后喝道:“泼妇,尔敢行凶?”
“圣上!”张贵妃连忙爬起床,为赵祯检查起伤势,早就警惕起来的宫中侍卫紧接着涌入寝殿。
“都给朕滚出去!”赵祯呵斥道。
几个侍卫被面前的惨状吓得不敢动,赵祯的话他们都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跟在郭皇后平时嚣张跋扈的两个贴身侍女也被吓得浑身发抖。
等一干人等反应过来,陆续急匆匆的跟着退出寝殿,赵祯这时也及时头脑冷静了下来,叫住一个侍卫道:“把御医给朕找来,还有,把大米先生给朕请到偏殿等候。”
“是。”
难得不用再见赵祯那副高高在上的脸,路小娄可是想好好睡个懒觉的,所以在给过回信后,路小娄可是一点都没心理准备的,在一大早被小太监叫起床后,路小娄忍不住发了通火。
“吵什么!老子今天休假要睡到中午,都给老子滚远点!”
侍卫知道这位主脾气大,客气道:“大米先生,圣上吩咐让先生前去偏殿等候。”
怎么老是有事找我啊?感情以前的门客就是这么拿来用的,好难过。
穿上衣服后,路小娄照例给睡在另一头的路小音裹好被子,可惜了,没时间陪她找家里大人。得,看有没有时候跟老板再请假去河南道口找找。
“哐!”
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路小娄,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晚上有裹着外衣睡觉的习惯,当然,在路小娄眼中就是标准的乡巴佬表情了。
“带路吧。”路小娄说着,掸了掸宽袖子。
等到了偏殿,赵祯还没到,路小娄便坐在小太监端来的椅子上,不一会儿,赵祯面色偏红的走了进来。
“臣,见过圣上。”路小娄连忙站起身子行礼,身后的小太监上前偷偷将椅子撤下。
坐上龙椅,赵祯语气带上一些愠怒的开口道:“朕想废皇后。”
说实在的,路小娄这时候很想抠鼻子,因为这个姿势最适合眼下的局势,而且鼻孔的确开始莫名发痒了。
“圣上何出此言?”路小娄回道。
身后的大太监受意接道:“皇后进了张贵妃的寝宫,误以为张贵妃在说坏话,失手打伤了圣上。”
哦,这点破事也要问臣子,你个皇帝怎么当的?
“臣附议。”
赵祯眉毛挑了挑,好奇道:“大米先生觉得朕做法没有不妥?”
“圣上既是一国之主,也是一家之主,废后也不过是情理之事。”
赵祯点点头道:“大米先生果然是了解朕心意的人。”
老子知道个屁,你赶紧把我放回去,我感觉自己还能睡,你家里出现了家暴,离不离婚都来问我,你要是忍的住你就不离,忍不住就离呗,而且你们现在男的想离婚只要写一份休书就行了多方便,就是皇帝也只需要宣布一下,再打入冷宫不就够了,就这么简单。
“若是众臣对朕的决定反对呢?”
“那便要看圣上的决心了,若圣上心软,那便继续妥协,若是不想妥协,那便无需理会。”
赵祯思考了下道:“朕明白了,麻烦先生解惑。”
“圣上无需如此。”路小娄行礼道。
早觉是补不了了,而且最近自己得藏一段时间,不然能被那些得知消息的大臣抓到赵祯寝室门口指桑骂槐喷成傻子。
很快,宫里正式传出了赵祯要废后的旨意,一群本来在家开开心心吃午饭的大臣们被派来送消息的侍卫吓了一跳。废后,卧槽!你个老板刚死了老妈,现在又要休老婆,你这是要脱离阴阳界,不入五行中啊!
然后一群大臣匆匆忙忙穿上朝服准备上奏,不过都被堵在了皇宫门口了,最后同平章事吕夷简也小跑了过来,众臣连忙相互打起了招呼。
“吕丞相,圣上废后如此大的事为何一点预兆都没有?”
被问到的吕夷简接道:“谁说没有预兆,圣上平日里便受尽郭皇后的飞扬跋扈之举,后宫宫人亦受其苦,此番又无刘太后撑腰,圣上做出废后此举也属情理之中。”
“那依丞相之意……”
吕夷简摸摸胡子道:“但不管怎么说,皇后都是一国之母,圣上即位为久便做出如此举动,亦会让天下百姓不安。为其臣子,自然要时刻提醒圣上。”
“丞相公义。”
然后,众人就发现了藏在人群中同样略显狼狈的王曙和包拯,连忙将两人围住道:“二位乃圣上平日近臣,可知圣上为何如此突然做出此等决定。”
“吾等亦不知。”王曙接道:“圣上平日尽显仁君风范,应该不会做出如此武断举措才是。”
包拯皱眉道:“不过在下知道肯定有一人知道。”
“何人?”
“那就是,被留居在皇宫内的枢密副使大米先生。”